莫大的难过在这一瞬间全线崩溃，林想想身子一落，蹲下了。
她今天哭的够多了，可是江咫走了她还是忍不住又哭，眼泪都掉在鞋尖上，吧嗒吧嗒的声音不响，却重得她抬不起头来。
“不是要请我吃饭吗，还不走？”
林想想一抬头，满眼都是江咫模糊的轮廓，他回来了。
林想想不说话，又埋下头在膝盖上蹭眼泪。
江咫见状勾了勾唇，也蹲下来，“掉这么多眼泪，你得吃多少才能补回来。”
“……”
“哭够了没？”
“……”
“哭够了就去吃饭。”
他站起身，低头看着林想想，猜测她是腿麻了，伸出手交给她，“起来。”
林想想咬了咬唇，像是在确认这不是错觉，痛觉传来，她才抬头望着江咫瘪嘴，伸手搭在他手腕上借着力站起身。
江咫松开手，转身朝着校外走了两步，一回头她又傻站着，骤然蹙眉问，“你到底是不是在道歉，吃个饭还得我三催四请？”
“……”
林想想挪了挪步子，小心观察他确实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又跟着走了两步才真的相信了这是真的江咫。
她扬唇笑起来。
欣然笑着，抓着他的胳膊晃，“江咫，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
“你不说话，那就是不生气了对不对？你原谅我了是不是？”
“……”
“耶！！”林想想高兴得跳了起来，一个不小心又差点撞到路灯杆，江咫伸手把她身边一拉，才免于头上起个包。
林想想尴尬地笑了笑，“太高兴了，没看见……”
他脸色忽然暗下来，嘴角凝起霜，“好好走路。”
“嗯嗯嗯。”怂怂地点了点头。
江咫虽然不像之前那么冷漠，但林想想还是觉得他在生气。一路都小心翼翼地跟着，吃饭时给他擦桌子，递筷子，给他夹菜，添饭，殷勤得像变了个人。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林想想付了款提着一副好心情跟在江咫身边一起回学校。
她没太说话了，怕说太多江咫烦。
校园到了晚上却更加热闹，来来往往的人虽不认识林想想，却也忍不住往她身上看。他们大概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江咫吧。
顺便好奇她是谁。
走到男女生宿舍的分岔路口时，林想想叫住他，江咫回过头来，没说话。
她犹豫了一下，弱弱地问，“你这……算不算不生气了？我们算和好了吗？”
江咫缩了缩瞳孔，“不算。”
“……？”林想想傻愣住，“不，不算啊……”
她都这么努力了，都哭了那么久了，还不够啊？
他明明都让她请吃饭了，难道不是接受她的道歉了吗？
怎么又不算了……
看着他，林想想渐渐开始退缩了。
江咫忽的轻笑，声音沉得吓人，“你觉得道歉就这么容易，我就那么好捡是吗？”
“……”
“今天的道歉我接受了。”他抬起头望着远处，漫不经心道，“至于和好，你还得努力。”
今天的道歉？
那感情明天也得道歉，后天也得道歉吗？
林想想皱着眉，巴巴地说：“那……那还要道几天的歉啊？你让我准备准备，我不能每天都请你吃饭吧……钱包不太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