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的飞机在下午四点,离开前,他将从学校带过来的特产交给林想想,顺便买了一罐糖给她。
和以前他买的糖一样,味道都一样。
他说怕她想吃了哭鼻子,惹江咫烦。
林想想哼声,“你以为我男朋友跟你一样啊,江咫才不会烦我呢。”
“啧,劝你别太自信,毕竟你自己清楚。”
“……”
“你还走不走了?”林想想不耐烦催促他。
本来就出发晚,到了机场又磨磨蹭蹭,还在大厅里晃悠……
陆遇嘴角抽搐一下,“走,小爷时间值钱着呢。”
林想想翻了个白眼给他,看在这些吃的的份上,暂时不怼他了。
行李箱就一个,陆遇拖着走了几步又转过来,“喂,要是江咫欺负你,记得打电话啊,我给你报仇去。”
“……滚。”
他没恼,继续说道,“有事儿说话,给你匀点诉苦的时间出来还是可以的。”
“你是不是欠啊?”林想想皱眉,这人就见不得她好?
陆遇笑了笑,朝她挥手,转身离开。
林想想突然想起好多年前,他就是这样朝她挥手,不过那时候,他是向她走来。
好像……真的很多年了。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从高一在特练班,到回到苑北,再到长津大学,很多事林想想都记不清了,只那时候陆遇朝她笑着挥手的画面突然跳出来,清晰得像是在昨天。
她站在原地望了那方向许久,心头沉甸甸的,手机震动声叫醒她,是陆遇发来的消息,【这次回去我就跟我爸去国外的公司了,下学期估计不会回来。大四见,也可能见不到,开心死了吧你!别给老子得意,结婚记得叫我!红包得给。】
机场外的天空划过长长的一道,轰鸣声绵延了许久,林想想知道,这是告别的声音。
她从来没说过的一句话,就在这一刻想告诉他:“陆遇,这些年,谢谢你。”
……
……
陆遇走后,天气极速转凉,结霜似的冷得人不想动弹,先前在长津时不像这般,最冷的冬季也可以吃着冰淇淋嚣张,这会儿林想想便败下阵来。
光荣的感冒了。
她不怎么生病,一生起病来就难受得不行,江咫给她买了药,按时叮嘱她吃,总也不见好,折腾了半个月还是折腾进了医院打点滴。
“不能再乱动了,这都是第三次了。”护士姐姐无语地看着林想想,以及她旁边黑着脸的江咫,想说什么又放弃,摇了摇头后离开病房。
病床上,林想想埋着头,右手下意识往左手上搭,还没抬起来就被按下去,江咫声音低沉得吓人,“还不老实,你手上多少针眼了?”
“……”林想想默默收回去,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浓重的鼻音道,“手冷……”
从小到大,她都没生过病,输液更是少有的事,原因就是输液时整只手都冷得厉害,麻木。
林想想不喜欢输液,不是怕针扎,而是怕冷。
江咫知道她这毛病,特意带了暖手宝过来,还是治不住她。
“手给我。”他摊开手掌在她面前,林想想迷糊着给出去右手,见他蹙眉又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