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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学的前一天晚上,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一整晚未间断。秋雨的到来,扫除掉不少酷热的暑气,空气变得凉爽,人不仅头脑更清明,身体也爽利多了。
莫颜抱着她新买的竹席进入甜甜的梦乡,即使外面雨声不断,也毫不影响睡眠质量。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父亲告诉她还有事情要去办,下午再回来带她去新学校报名。
莫颜点头如捣蒜,高兴地应承下来。
期间有人约她一起出发去学校,她全部谢绝,跟对方解释父亲还未归家,下午再去。
慢慢地,就再也没有人来喊她,莫颜坐在家门口静静地等着父亲。到了中午,她做好饭菜,吃完后接着等。
时间越来越晚,14点,15点,16点,父亲一直没有回家。眼看着一天的时间就要过去,她心急如焚。
下午17点多时,莫芳再一次约她同去学校报到。莫芳的父母在外务工,她跟莫颜一样要住校,早上已经去报过名,中午回来吃饭,现在到了傍晚,她要带着铺盖去学校,从今天开始上晚自习。
在莫芳的爷爷奶奶劝解和帮助下,莫颜背上整理了一天的包,里面装着几件衣服和日用品,就跟他们一起出发。竹席对于她来说有些重,莫芳的爷爷就帮她拿上。
她身无分文地揣着简陋的行囊,趁着这会儿雨停,跟在热闹的一家人后面往村口的初中进发。
她高高兴兴地到了学校才发现,不知道自己分配在哪一个班级。新生分班表原来贴在食堂前面广场的布告栏内,上面那几张红纸遭了一天的风吹雨打,早就已经破烂,学校的工作人员索性就把飘在上头的红纸撕了去。
一楼几个教室门口分别坐着新生班主任,莫芳的爷爷奶奶带着两个孩子挨个去问,从一班问到四班,才在花名册内找见莫颜的名字。
班主任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二十多岁的年纪,肉嘟嘟的脸蛋,所有的头发全部用皮筋拢到脑后,扎成高高的马尾。她的口音一听就不是本镇的人。
莫颜找到自己名字后,忐忑地跟老师解释,父亲出门不在家,她身上没有钱,能不能先报名,过后再把钱补上。
女老师表示没关系,还说等了她一天,正疑惑怎么还不来呢!莫颜是名单上的最后一个人。
老师的热情让她一下子放松了许多,自卑胆怯的担忧也消散大半。
报名的事宜完结后,莫芳的爷爷奶奶放心地回去,女老师带着两个孩子去宿舍。
莫芳与她不是一个班级,而且早上过来已经认过门,占了床位。所以老师主要是带着莫颜去四班女生宿舍找铺位。
乡下地方比较简陋,一个班级只有男生和女生两个宿舍,每个宿舍里面就是上下两张大通铺,可以住上二十来个人。没有所谓的单人床概念,竹席一铺,一张接着一张,一个挨着一个地睡。
莫颜进宿舍时,上下通铺已经铺满了席子,没有一块空地。老师让下铺所有人的席子往里面移一点儿,在最靠近门口的地方挤出来一点空间,然后将她的竹席铺上去,说:“你就睡这儿吧,好不好?”
她点头,将自己的包往靠墙的床头放上去。
女老师叮嘱一屋子的女孩,食堂一会儿就要开饭了,让大家不要乱跑。
忙完后老师就离开了,走前还不忘叮嘱莫颜睡铺旁边的几个女孩照顾她。
可能是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比同班级的学生小两岁,再加上莫颜长得矮小,在一屋子的女孩当中看起来尤为显小。当天晚上还有人以为她是某个同班同学的弟弟(头发非常短),只不过暂时跟姐姐借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