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夜沉的,唐弋睡醒了,十分清醒。
饿了。
客厅里胥泽在办公,唐弋视若无睹的走来走去。厨房,没吃的;冰箱里,也没什么东西。
禽兽好像不需要正经吃饭,吃人都不吐骨头。
翻翻找找,面包牛奶,垫吧垫吧算了。不是不会做饭,她没十岁就会了,不想。
不要看起来真的像夫妻,像一家人。
吃饱喝足,碗碟杯盘也不收,想出去。但是想不到什么地方可去。
这里,她没有一个朋友。其实在伦敦的时候,也差不多。只有一些同学,现在哪儿还有联系?
坐在另一边的玻璃窗前,玻璃过分的干净,那么远都能映出另一边的光。
胥泽好像也是,生意人,有什么推心置腹的朋友?他妈妈在他读大学的时候去世了,原本他要出国深造,就放弃了。
胥定垚有小女人,胥泽知道,在那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人怀孕的时候,他逼她做掉了。然后上班,唐弋不知道中间的事儿,看表面,父子俩没因为那件事闹。
他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有时候唐弋想问他,还挣钱干什么?买阎王殿?
算了,他多挣一块,自己就有五毛。从现在,白得的劳动力,不浪费。
“你是不是没吃饱?”
忽然飘过来一句话,唐弋耳朵不带颜色,但是听着并不是问她的肚子的。
他发现她在通过玻璃观察他了。
唐弋揉揉脸,可能刚才心里有事,忘了管理表情库,过于嘚瑟了。
“我少吃点,你不省点?”
不管是粮食,还是力气。
“我不缺那点儿。”
声音在靠近,唐弋已经没看玻璃了,起身,要绕开他。
但是没他身高腿长,路被拦了。额头被贴近,微凉,然后浅吻,再没有别的动作。
竟然没有恶狗扑食,唐弋脑子一轴,差点说出口,怎么能骂自己是屎?
“我明天去法国。”
唐弋没有理他,但是想想,“所以要拖到什么时候才签?”
这怕是他的战术,他是个拖拖拉拉的人?临了舍不得钱了,奸商!
“你也去。”胥泽不管她的问题,其实前一分钟他还没有这个想法。
“算了吧,你又不是年轻二八大小伙儿,别几天让我掏空了,我找谁签字去?”
不去,人生地不熟,不成了鱼肉?比现在的情况还不如。
“我本来想让你好好休息一晚的。”
嘴皮子这么能磨,还是让她闭嘴吧。
唐弋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时候不多,基本上都让这无孔不入的奸商找到了机会。
琢磨着要不买点药,让他得意几天,然后他一泻千里,后半生交待?
次日一大早,唐弋愤恨的跟着他出发了。
要不是考虑到唐雄被抹黑的名声,她可以捣了他的私人飞机,让他骨头渣都碾成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