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记得去领证。”
唐弋挽起微湿的长发,好像她真的是一个饱经风尘的女人。
“唐雄有你这个宝贝女儿,真是活该。”胥泽吐出口中的薄烟,似风吹柔絮,飘飘渺渺,尽数萦绕在唐弋眼前。
“胥定垚有你这儿子,是不是也含笑九泉啊?”
互相嘲弄。
人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而他们,要结婚了。
并且,在这间藏了无数秘密的房间里行欢。
好像这不是六年前,唐雄纵身一跃的地方,也不是胥定垚饮毒的房间。
同天丧父的两人,命运分叉了。
十六岁的唐弋,放弃即将到手的学位,匆匆回国奔丧,并开始四处谋生,唐雄死后,还留了一屁股债,母亲薛芙需要治疗费,叔伯已经不接济她们了。
二十五岁的胥泽,顺理成章的继承家业,独挑大梁,胥氏没有没落,反而更盛。
唐弋不相信唐雄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胥泽不否认胥定垚有逼死唐雄的嫌疑,但他也认定是唐雄在胥定垚的酒里下了药,为了掩盖罪行。
知情人除了两名死者,还有薛芙,唐雄赴宴后,给她打了一通电话,没多久就自杀了。而薛芙当晚服药自杀未遂,抢救过来之后,发现她早已患了精神疾病,这一刺激,便极严重了,什么也提供不了。
另一个就是胥泽,他陪同胥定垚来的,只是在两人开始聊天的时候,被胥定垚支走了。
定案是唐雄毒害胥定垚,然后畏罪自杀。
结合当场的所有证据给出的定论,两家人似乎都不愿这件事摆在公众面前,匆匆了事。
原来,不染俗尘的唐弋,一口一个“泽哥”,叫的欢喜。
曾经,胥泽每年多次奔赴英国,担心她在外受了委屈。
不理会铺天盖地的文章,两人次日去领了证,笑不达眼底的合照。
他们之间,恨,才是最长久的感情。
唐弋,二十二岁。
胥泽,三十一岁。
婚礼,没有。
“老公结婚了?!”
“闪婚?!”
唐弋那里一片狼藉,清一色的谩骂。
“一看就是整容女,呸!”
“你敢P老公的结婚证,滚!”
“没有婚礼,都不承认你,垃圾!”
胥泽方,满屏嘤嘤嘤。
“老公,你出来辟谣啊,有个十八线女蹭热度QAQ”
“老公,封杀那个神经病吧,她污我们的眼>∧<”
唐弋打着哈欠,自拍打卡,“新婚第一天呢,男人死哪儿去了?真的是婚前劈腿,婚后出轨。”
发出去就什么都不看,反正都是骂她的。
从她招一群记者来曝光,到现在一夜之间账号被扒,大家可以把她骂上热搜头条。
“狗女人去死!黑我老公!”比比皆是。
不一会儿,胥泽官号,po一张他正在工作的照片,没有文字。
“老公辛苦了!”
“老公注意身体!”
唐弋闲的发慌,去看了一眼,只觉得想呕,“张张嘴拿走你们的血汗钱,动动手害死一群人,他辛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