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操戈相向

既然已经被拦下了,苏天芳看着禹笙,神色有几分凝重,如果自己不下去,想必事情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休止。

“应当就是来找我的,我下车去就好了,你先回去吧。”

顾汐一听面露难色,显然是不想让苏天芳一个人去和禹笙会面。

苏天芳却已经跳下了车去,简单的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衫,然后又回头对她说道:“回去吧,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加上又中了毒,回去吃点清淡的东西,清清肠胃,然后好好休息吧。”

说完她便朝禹笙走了过去,来到禹笙面前后,苏天芳淡淡的说道:“找我的吧,你先把马车挪开吧,让他们走。”

禹笙笑了,抬手轻轻挥动那没有打开的折扇,马夫得到了示意,也就乖乖的将马车赶至另一旁让出了道路。

顾汐的马夫看到了开口问到:“小姐,我们要走吗?还是等苏小姐?”

顾汐看了看,心想着禹笙应该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就算想要怎么样,以她的能力,自保,也是完全没问题。

“走吧。”

顾汐放下帘子坐会了车中。

在马车路过他们旁边的时候,顾汐不放心的掀开窗帘看了他们一眼。

苏天芳看到了,对着顾汐笑笑,马车就这么缓缓地经过了他们的身边,然后远去。

“苏小姐,上车吧。”

禹笙目光中满是笑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苏天芳看着禹笙忽然道:“禹公子就在半路拦下人,这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是想要把我带去哪里?”

苏天芳突然来这么一句话,禹笙就连眼角中皱纹似乎都有了笑意:“是禹某唐突了,禹某在此向苏小姐赔罪,不过眼下这个位置也确实不是说事的地方,还是需要苏小姐先上车,我们再换个地方聊。”

苏天芳沉默了很久,忽然一笑:“好,我上车,我倒想要看看,禹公子你这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城里面的酒楼都是异常的大,所以客人也会特别的多,于是乎就显得特别的热闹,也十分的拥挤。

禹笙早早就已经安排人在这酒楼里面买下了雅间,所以两个人到了这里之后,苏天芳也就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这酒楼的雅间。

雅间内,雕梁画栋,古色古香,这房间里面还飘着淡淡的奇异的香,让人闻着有那么一丝醉生梦死的感觉。

酒与菜都已经上齐全,这一桌好酒菜正是在窗边的位置,苏天芳也全然没有什么避讳,进来之后先是走向了轩窗。

推开窗,一片翠帘映入眼帘,是那高拔的翠柳的柳枝垂在窗边,风一吹,还有几条柳枝随风飘进了雅间内。

苏天芳素手轻轻将柳枝撩开,看着楼下熙攘涌动的人群,张晓晨一脸平淡,也不嫌这楼下吵闹,就这么任由窗开着。

便是选了个位置,自己先行坐了下来。

禹笙也就坐到了苏天芳的对面对面,两人就这般侧身对窗。

禹笙将手中的折扇放了下来,不过却没有放在桌上,而是别至了腰间,然后为苏天芳倒上了酒。

苏天芳收回看着楼下的目光,看看杯中酒,再看看禹笙,没有说话,直接拿起来酒杯,凑杯上碰了一下禹笙面前刚放满酒的酒杯,然后自己一饮而尽,临了还将杯口朝着禹笙示意了两下,然后才放下杯子。

禹笙愣了神,从未见过有这般行为举止潇洒霸气侧漏的女子,虽然也曾想过苏天芳的秉性如何,却未曾想到会是这般的与众不同,今天看到苏天芳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出乎意料之外。

而且禹笙还看到了那杯子的边缘,有着一道浅浅的红唇印。

“苏小姐当真是爽快之人,令禹某汗颜。”说完这话禹笙也伸手去拿自己的酒杯,饮尽了杯中酒。

苏天芳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想要看到的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皆能的,那可惜了,我做不到,注定不是你的菜,现在我已经跟你来到这里,你有什么话也但说无妨,不用与我拐弯抹角。”

禹笙闻言,倒也是不恼火,只是经不住嗟叹几声:“这众多的大家闺秀正是千篇一律,所以才令人感到无趣,哪能如苏小姐这般令人欢喜呢?莫说那大家闺秀的琴棋书画,针织女工,相比之下,禹某更喜欢苏小姐这般的人儿,苏小姐看着倒是更显得容易亲近一些,也相比起那些大家闺秀来,多几分灵气。”

苏天芳听其言,笑吟吟的望定了禹笙,不做言语,她想要看看禹笙到底还有什么把戏?

而禹笙看着苏天芳那眼角眉梢的光彩,斑斓生动。

“苏小姐,禹某有一些事不明,前几日我们在那酒肆之中相谈甚欢,为何今日总感觉苏小姐对禹某有些敌意?”他一双清明朗目熠熠生辉。

苏天芳轻笑:“禹公子问我这问题,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会招我厌恶呢?而禹公子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我对你存在的敌意?

再者,今日宫廷中一事下来,禹公子的身价可是一下子在我的心中涨了不少,这哪还是去年我所认识的那个平平无奇,上苏府向我提亲的商家之子?

连皇上都对你客客气气的,哦,不,应该是说,禹公子的摆的谱儿可不小,皇帝叫你你都敢不回应,而那皇帝老儿居然也没有治你一个不敬之罪,相比禹公子大有来头,我哪敢对你存在敌意呢?

要是哪日禹公子再到我苏府做客,我是得好生伺候着才是。”

苏天芳话语期间还为自己把酒给添上了,当然,也不忘为禹笙续上。

禹笙干笑几声,试图缓解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氛围。

“苏小姐这话严重了。”

禹笙其实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这般言辞恳切,而且也算得上是主动献殷勤了,换来的却是冷漠如此的苏天芳。

“言重还是言轻,禹公子本人最明白不过了,还需要我多说吗?”

这一下子,又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推至了一个微妙的处境,两人四目相对,各怀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