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有那样一个百事周全的丈母娘,估计我的日子也要美死了!”严冰恒羡慕嫉妒恨地说。
“是啊,你们的生活缺乏老人的关照,是会劳累些的。”于波善解人意的微笑,“何况秦总现在是个孕妇,照顾她更得费心劳神。”
“干家务照顾人,这都不算累,但她有事没事地和我吵闹,这就让人受不了!”严冰恒苦着脸说。
“为什么吵闹呢?”
“你们结婚这么久,从未争吵过吗?”
“说实话,我觉得葛葛在婚后变得乖巧懂事多了!”于波会心地微笑。
严冰恒心情郁闷的沉默不语。
于波瞅了瞅他,笑道:“当然我知道,秦总是开公司当老板的人,个性强势在所难免,平素让你受委屈了。”
“你错了,其实她的骨子里是非常柔弱需要呵护的小女人,她比通常的女人更加脆弱!”
“是吗?那你还抱怨她跟你吵?吵什么?”
“也无非就是那些事吧!”严冰恒拧着眉头含糊其辞,“我觉得她有点无理取闹,没事找事的意思。”
“女人怀孕期间因为生理变化,会有些情绪不稳定的表现吧!”于波迟疑道,“你可以去咨询一下妇产科医生,他们的解释更科学更专业。”
“或许吧!”严冰恒轻声叹息,“所以我平常尽量不惹她生气,凡事都顺着她,一切等她生下孩子再说。”
“你算是非常理性的丈夫了。”
此番谈话并未使他的心情变得轻松明朗,他抑郁寡欢的踌躇着要不要继续下去,衣兜里的手机忽然放肆鸣响起来。
“老婆来催我回去了,再见!”严冰恒顺势对于波挥了挥手,欢快的向着不远处的停车场跑去。
秦芳一直卧在床头多愁善感淌眼抹泪的等候着他,待他回到身边就不顾一切的扑向他,紧紧地搂住。
适才对医院的同事还诸多的抱怨,此刻严冰恒却不管不顾的将她搂在怀里,疼惜不已地喃喃说:“对不起,芳芳,我回来晚了!”和她耳鬓厮磨地缠绵着,竭力地抚慰着惊魂不定的她。
“病人抢救过来了吗?”秦芳扬起泪痕斑斑的脸。
“情况还好,已经转到ICU病房去救治了,没事的。”
“哦!”她不禁长吁一口气,纤柔的双臂缠住他粗壮的脖子,就势亲吻一下他坚毅的嘴唇。
温存了一阵,严冰恒自床头坐起来温和地提意见道:“芳芳,你能不能多多的体谅一下我?作为男人,里里外外一把手,有时我真的感觉挺累的!”
淡漠的瞥了他一眼,秦芳说:“你是要我分担家务吗?当初可是你信誓旦旦的说,家务活都是你的,这是要骗婚耍赖吗?”
“不,你误会了,我是指精神上的体谅——能不能别再为了什么莫菲,为了莫须有的罪名和我吵?”
“莫须有吗?”秦芳目光犀利的冷笑。
“我对你,对这个家绝无二心,当然是莫须有啦!”
“好吧!为了体谅你,我不跟你吵,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的。”她沉静地微笑道,“莫菲这个神秘的女孩子,我会一如既往地视她为亲密好友,至于你们是否来往,我就管不着了。”
“自从我们那次激烈的争吵,你就对她暗中起了戒备之心,我这样觉察得;你对她的感情还能恢复如初吗?我很怀疑。”
“是啊!那次要不是她挑拨离间,激愤之下你能动手打我吗?因此我也很怀疑。”秦芳开诚布公道,“但我仍愿与她坦诚相待。”
”为了避嫌,我决定和她断绝来往。”严冰恒平静却斩钉截铁地说。
不久之后的一天傍晚,他就约了莫菲到医院附近的春秋府喝茶谈心。
“是房子的事有着落了吗?”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严冰恒眉宇间的神色有些阴郁:“没有。现在这事秦芳在张罗,有消息了她会告诉你的。我也不想管这样的事!”他故意言语决绝。
“哦!”莫菲失望冷淡地说,“我以为你们夫妻同体,她管就是你管呢!”
严冰恒眼神冷酷的瞥了她一眼说:“我们家都是她说了算,你明白吗?”
她的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声音暗哑道:“看出来了。秦总不让你接近我,所以你就以这样的态度对待我!”
严冰恒陡然失色道:“莫菲,你能了解我的苦衷就好!虽然我很想帮助你,但我却身不由己!”
她冷笑道:“想不到堂堂的严主任也是怕老婆的男人!”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严冰恒镇静地微笑道,略一思忖,沉吟地又道:“你知道秦芳为什么不希望我们来往吗?她在顾虑什么?”
莫菲低头不语。
严冰恒瞅了瞅她,鼓起勇气说:“她觉得你喜欢我,对吗?”
她美丽沉静的脸上微微浮动着笑意的涟漪,静默了半晌,终于说:“严主任,我承认你是个很不错很优秀的男人,但我也知道你是有老婆有家室的人了,即便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我自问也能控制内心的感情。”
“好!莫菲,你很坦诚!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男儿般的性格!”他激情赞叹着话锋一转:“不过秦芳并不相信你的自控能力,她很担心我会出轨于你,——这点你可以理解吧!”
轻微的连连颔首,莫菲说:“我早就猜到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她对我怀有明显的恶意。”
“对不起!”严冰恒愧疚的低声说。“这都怪我,你们原本可以成为情投意合无话不谈的朋友。”
“呵呵!”莫菲无奈的干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早就注定了的,比如我和你,注定只能这样。”
“莫菲,我很想当你是我的妹妹,亲情意义上的妹妹,真的!”
“我有这份荣幸吗?”
“我希望将来的某一天,秦芳也对你怀着这样美好的感情,我相信她能够做到的!”
“谢谢你们的善意!”莫菲凄然微笑说,“但我永远只能是我,一个从偏远乡下来的无依无靠的菇凉。”
“对了,听说你家住荷泽市,你们附近的村庄或乡镇有没有姓姚的人家?”严冰恒怀着大海捞针的心理随口一问。
谁知莫菲嘻笑道:“你可真会问!我妈就是姓姚的,我外婆居住的那一片村子就是姚家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