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有个很傻白甜的朋友,对我有过好些年的陪伴以及情绪价值的提供,她过后就再也没有过这么一个人。
所以那时候,她手机坏了,我就给她买新的,看到她收到新手机的开心和惊讶我也是那般开心。她行李箱坏了,我就把我最漂亮的一个给了她,她问我∶“这么漂亮的箱子你真的要给我?”我说:“不然你希望我给谁?”
有人送了她一箱车厘子,我坐在板凳上吃得快见了底。我说:“我没给你留哎,我吃完了。”
她说:“一箱哎,你都吃完了?”我点头。
她说:“真是个傻瓜!你吃呗,吃完了就吃完了,可别撑着了。”
我笑嘻嘻问她:“谁送的?让他再送一箱呗!你把他请出来吃个饭,你请客,我点菜。”
她说:“我试试。”
第二天我早早就去饭店,点好了吃的,付了钱,到点了打电话给她让她带人过来。
过来后,她惊讶:“不是我请客吗?”
哎,我哪里有那么厚脸皮,我只是嘴上说说。我一看,请来的那人怀里居然抱着一箱车厘子。哈,我瞬间开心极了,回去又可以狂炫了。
有一回冬天,大雪下了半个月,路面都是厚厚的冰。那天晚上她把我关在门外一整晚,我冻得关节发硬,全身骨头疼。我打电话给了一个很好的朋友,不过是男生,然后他带着我那个随意认的弟弟半夜过来,拿了很厚的羽绒服给我。
然后,我们仨在雪地里荡秋千,灯光昏黄下雪如鹅毛。我一个人在秋千上晃,他俩一人一下推得特别高,我总觉得他们想把我摔死。
由于有一下荡得过高,我吓得大叫,他俩却在大笑。风声中,我听见一米九几的罪魁祸首说:“你怕啥?不见得你胆小过啊?别慌,在安全范围内,等会还有更刺激的,掉下去的话我一只手就能拎住你的。”
在我尖叫的反抗声中,他们慢慢让秋千停了下来,还问我好不好玩。我无语。后来我们坐在长凳上,弟弟画起了画,罪魁祸首放起了音乐,我就坐在中间给他们讲故事,他们很喜欢听我讲故事,他们笑我个子矮,一米六像根拐杖一样。
当时,那些人很喜欢听我讲故事,我讲的一大半都是真的,他们以为是假的,当我讲假的,他们却以为是真的。所以呢,爱信不信。假假真真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所谓呢?
五点多时,朋友醒来如厕,给我开了门。我很想质问她为何故意把我关外面,那么冷的天,我真的很生气。但我最终什么都没说,洗漱后直接躺在床上蜷缩着睡了。
我几乎没有主动跟她闹过矛盾,因为她对我好。加上她在外面也很维护我,所以我能忍受那些不好。而我骂她的时候她从来不还口,她只生闷气。她会倾听我所有的情绪,会安慰我,鼓励我,祝福我。
时间一去9年,回神间,故人已登极乐。
有时候,想起好些故去的友人,都在20一点的年纪,来一趟人间,可曾遗憾?年纪大了,我开始接纳更多,遗憾也好,错误也罢,甚至生死。有时候我总觉得,其实活着并不一定就是现世吧?我在梦里一个又一个世界,醒来后依稀记得,又大都忘记,就跟曾经真正发生过的事情一样。所以,梦里的世界,又怎么确定不是真的发生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