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转换。
西盛国。
乱葬岗---
百里砚安正准备离开,却见那堆尸体传来了动静。
他停下来脚步,“墨竹,去看看---”
墨竹掏出一把弯刀,开始往下翻。
被压在下面的林晚,已经快要憋死了,她感觉浑身都疼,眼睛睁不开,但是鼻子嗅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
还好,被墨竹发现。
只是身上的伤又加重了一些。
他如同拖尸体一样,扯着林晚的一只胳膊,拉到百里砚安跟前,“主子,您看?”
百里砚安手中折扇一挥,周边腐败夹杂着血腥的腐臭气味消散了一些。
他一袭墨色锦袍,头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挽起,端着一副好看的皮囊,细长的眼尾偏生得冷情。
“把人收拾干净,再带来见我。”
今日来此地,实为调查一桩疑案,没想到来晚一步。
不过,这里面竟然还有一只漏网之鱼,倒是意外之喜。
百里砚安离开之后,墨竹叫来了墨语,她是主子身边唯一的女暗卫,由她来招呼这个“女尸体”倒是再合适不过。
墨竹把人叫来之后,直接溜之大吉。
墨语嫌弃地望了一眼墨竹离去的方向,找了一根藤条把人捆紧,抗到了三里开外的河边。
眼下,正是深秋,河水冰凉刺骨,林晚被刺激醒来。
脸上疼得最为厉害,似是有人用刀在上面生划。
她睁开眼睛后,看到身体周围河水都被染红了,忍压着生理上的疼痛,向岸边游去。
结果发现自己浑身都被捆得紧紧的,她看到了岸边那一个娇小的黑衣人,那人手上握着藤条另一端。
林晚嗓子嘶哑,“你是谁?”
墨语偏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借着藤条之力把人甩到岸边。
“醒了就把衣服换上。”
林晚还不待反应,头上就被扔过来的衣服遮住了视线。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但是能感受到那女人对她没有生命威胁。
她咬着牙,下了狠劲,把沾在身上几乎要跟肉身融为一体的破烂衣衫一把扯掉,扔得老远。
身上已经看不到半点好肉了,血淋淋的。
墨语倒是有一刹那的惊诧,随后从身上摸出一瓷瓶扔到她身上,“止血粉。”
林晚拿到药之后,艰难的回了一句,“谢谢。”
随便往身上撒了一些,粉末一见血水,整个人体内的血液似乎都开始沸腾起来了。
她拿起黑色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墨语见状又拿了一瓶药,一边给她止血,一边帮她包扎。
这个女人要是再弄得一身血气味,主子见了自己非得重罚。
只是身上的烧伤好处理,脸上的就不行了。
她有一半的脸全是刀伤,另一半则是明显烧伤,皮肤软组织受到严重破坏。
脸上的伤不好处理,墨语只给她递了一个面巾遮挡。
把河边残留的痕迹清理善后,直接背着这女人去见主子。
林晚只觉眼前一花,不消几分钟,她就出现在一处荒宅外面。
可是,被带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另有乾坤。
初入褪了色的红门,左手边是一画廊,右手边是一棋盘室。
再入深处,有一枝繁叶茂的桂花树,幽幽清香,沁人心脾。
再往里去,便到了正堂。
百里砚安坐正位,左手边一杯茶水正冒热气,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似现非现的状态。
林晚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
“你是谁?”
这是她第二遍重复这句话。
百里砚安放下手中折扇,“这话,要问你。你是谁?为什么还能活着出现在乱葬岗?”
林晚脑子里一片空白,从她醒到现在,疼痛感占据了她90%以上的外在感。
她平视着他,“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百里砚安倒是突然对这个毁了容貌的女子有了一丝好奇。
“既然不知道,那就先在这里养伤,等你想起来,再说。”
打发走了林晚,墨竹前来复命。
“主子,这名女子乃温相府庶出五小姐,前几日她住的院子走水,趁乱被人扔到乱葬岗,与宁氏一族并无直接关联。”
“消息可否准确?她脸都毁成这个样子,还能和相府小姐对上?”
明明就是平平常常的语气,墨竹听后却胆战心惊。
“主上,属下再去确认一遍。”
他挥手,让所有人退下。
看来,是有人引他入局。
他且看看,后续还有什么招数。
西盛皇宫。
夜已深,永宁宫。
皇后宁氏招来密探,“事情办得怎么样?”
那人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只漏出两只眼睛,站在宁氏对面。
“回娘娘,当初跟湘妃相关人士已全部处置,七皇子也被引去,一切尽在娘娘掌握中。”
宁氏挥挥手,“行了,你先退下,我要静一静。”
她实在不敢相信,湘妃那个贱人就这么死去了,一切也进行得太顺利了一些。
就连皇上,似乎也轻易地放下。
可是,她还是不能心安。
宁肯杀错千个,也绝不能放过一个。
这一路走来太不易,她得为自己儿子铺好道路。
睡前还说了一句,“我儿可不要让母后失望……”
而被皇后宁氏念叨的正是三皇子百里玄毅。
虽说先皇后不在了,可是太子还在。
而他虽为皇后所出,却整日里不学无术,逗鸟遛狗,连武艺也不精尽,全靠丹药吊着。
为此,宁皇后苦心经营多年,却始终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