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砚安是真的生气了,他出去这么久,那个没良心的丑丫头也没有跟出来,他怀疑她就是被别人卖了也不知道。
虽然白雪飘飘,百里砚安也还是不想回到居所。
不过,为了再给温挽一个机会,他特意让萧南渊给他举办了一场践行。
结果,那个丑丫头竟然真的没有出现!!!
这烈酒喝嘴里都没味儿了。
酒足饭饱,萧南渊打了一个响指,大厅里依次被抬上来一箱的黄金珠宝,足足有四十抬。
百里砚安问他,“萧殿下,这是何意?”
“安王殿下,这些是否可抵温姑娘所欠银两?”
百里砚安冷笑,“怎么,萧殿下这么快就要为挽挽出头了么?挽挽欠的,就是要抵也得当事人出面才行,你一个外人怕是不妥。更何况,我与她之间经历了这么多,岂是这区区珠宝就能衡量的?”
“那依安王殿下所说,那该如何衡量是好?你也知道,温姑娘不待见于你,何必这般自取欺辱呢?退一步说,据我所知,温姑娘在西盛过得并不是很好,爹不疼娘早逝,府上姐妹也不亲近,这么一个伤心地,回去又如何?”萧南渊临危不惧。
“所以,南巫这是要与西盛撕破脸皮?”
“那倒不是,仅仅因为一个温姑娘,这么如此大动干戈不好。”
百里砚安孤身寡人,不占上风,就退了一步,“行,既然挽挽要留在这里散心,那就暂且留下。过段日子,本王再来迎接王妃。婚事已定,不可更改,挽挽……”
说到最后,仿佛就像对着真人在说。
温挽躲在殿外,一抹嫩黄衣角被百里砚安捕捉,她还不知。
见谈话结束,她才偷偷离场。
百里砚安也收拾了行李,当天晚上就启程出发。
温挽没来送他,早就说了再见的人不应该再见面的。
更何况,他又不是他,只是有着一样的容貌罢了,这本就是另一个人的人生,她又怎能前去打扰?
有舍才有得,不曾得到便连舍去的机会都没有。
想明白了一切之后,温挽就安心留这里“搬砖还钱。”
只是换了一个债主而已。
不过,她已经事先和萧南渊说好,待她培养出三只药王蛊后便可离开此处,欠账两清。
虽然她是真的很喜欢这里,但要是让她为了一个素未谋面之人留在这里一辈子,她也是不愿的。
重来一次,爱情她是不要了,钱财能保她饿不死就行,这一次唯有自由,她想牢牢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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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大半月过去。
南巫还是那么寒冷,而百里砚安也已回到西盛。
百里辙见他孤身一人回来,还问了一句,“温相家女儿没和你一起回来?”
百里砚安不想理人,哼了一句,“明知顾问。”
这噎人的态度,要不是看在他是湘湘的孩子,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亲骨肉的份上,这个逆子,八百张特赦令都不够救他的!!!
百里砚安去皇宫溜了一圈就回自己的府邸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那个丑丫头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他一次又一次地放下面子。
想来想去,想不通,“好歹是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丑丫头,怎么就跟别人跑了呢?”
他召来暗卫指挥使首领墨影,他是自己的心腹也是另一个自己。
“你说,本王有什么缺点?”百里砚安开口问他。
“回殿下,没有。”墨影一板一眼道。
百里砚安有些后悔,问这个木头能问出什么来?
他挥了挥手,“行了,墨语呢,让她来见本王。”
墨影那木头似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表情,像是有些刻意,“三师妹她出任务去了。”
百里砚安突然歇了继续问下午的心思,因为再问就显得自己过于呆傻。
墨影却是没有离开,“殿下,小萝卜找到了吗?”
小萝卜是和他一起被殿下救下的人,只是回西都的路上走失了。
如今一晃过去十多年了,明明知道不应该抱有什么希望,他还是忍不住开口。
墨影自行离开后,百里砚安扶额沉思,他开始问自己,“这么坚持,值得吗?”
不知是问墨影还是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