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莲满心想要见到心明,她一路上有过打抱不平,也结识了几个江湖朋友,但是不管什么事情,都阻拦不了她要前进,寻找师父的脚步。
终于,嵩山脚下到了,她也看到了那个茅草屋,她大喊着:“师父,徒儿吉莲晚来相见!”
可是她等了许久,也未见动静,房中并无人出来。她才要站起来敲门,突然看见左边小道上有一个小姑娘走来。她欢快的跑着,手中有一根藤条,看到吉莲,她呵呵一笑。
“小姑娘,你是何人?请问,这屋子......”
“你别问了,且看我送给你的礼物。”小姑娘说完,伸手将藤条甩了出去,藤条从她的手中出去,像是长了眼睛,直冲吉莲而去。
吉莲跃起,躲过了藤条。
“再来!”小姑娘一声喊,掷出了一个‘暗器’。
吉莲落地,心中明白这个小姑娘并非真的要试探她的武功,她下意识的接住了‘暗器’,而小姑娘已经嘻嘻的笑着看着她。
“姨娘,原谅灵儿无礼了。我奉娘亲之命在此等候姨娘,姨娘手中的信物可以日后在江湖上助姨娘一臂之力。”
“灵儿?”吉莲听她说完,看了看手中的信物,那是一个红色的流苏簪,她老早之前就见到过这红色流苏,原来师父是要给她的信物。
“娘亲还有几句话带给姨娘,‘师徒缘盛世,乱世故人情。江湖仍旧在,蓝色蝴蝶梦’,姨娘请了!”张灵儿说完,一转身,凌空而去。
吉莲看着灵儿去了,她的眼泪却在风中湿润了头发。
“和师父的情意,竟然在这乱世中要割舍了。师父啊师父,徒儿吉莲日后再也不寻找您的身影了,您的身影早已绝迹江湖。日后,徒儿要一人行走江湖了,您多保重。”吉莲说着,跪在地上磕了三个离别之头,将流苏簪簪在发上,转身离开。
转身的时候她正听到少林寺的一声钟声,看了看天边的云,少林寺的高塔耸立云端,她突然体会到沈主母所谓的‘好清静’是何意。可是现在,她了悟了师父簪中之意,便要动身去了。
“吉莲姑娘......”突然,她看到了昙宗正下山来。
“昙宗,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少林寺?”
“昨晚刚回来。你呢,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恰巧路过。”
“那姑娘是否得到消息王世充派人到唐军大营求和之事?”
“一路走来,我也听了不少消息。但是你放心,李渊不会那么糊涂,李世民被王世充害成那样,他不会答应求和。再者,李世民求贤若渴,瓦岗寨一众英雄好汉都在他的麾下,这是他讨伐的好时机。”
“那你怎么打算?”
“你们呢,作何选择?青灯古佛求安宁,还是助君伐兽?”
“我们兄弟当日在唐王面前说,若是他需要我们,我们会作为江湖闲客帮助他的忙。”
“长孙氏是我乱世中的明主,我与她尚有事情未了,你们可以是江湖闲客,而吉莲已经是她身边的保镖,要走,也要先辞了这份职。昙宗,我先走一步,赶去洛阳唐军大营。”
“吉莲,我愿与你同去。”
“你不与你的兄弟们一起吗?”
“早晚都要走一遭,又哪在意这一两日的时间。”
“好吧,这一路上有你在,我还能有个伴儿,一路上说说笑笑,也不无聊了。走吧!”
二人商定,各自骑马一路朝着唐军大营去。在洛阳城外,吉莲和昙宗二人进一家茶楼喝茶歇脚,无意中见到两个乔装的官兵在谈论事情,吉莲来了兴趣,与昙宗商议,将他们二人拦下。
“吉莲,你怎么知道他们二人是乔装的官兵?”昙宗悄声问吉莲。
“你看他们身上穿的是破旧,可是那双鞋子,却是官靴。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唐军的官兵,贼头贼脑的左探右望,想必是细作也未可知。”
“吉莲,你不愧是长期行走江湖的,观察的好细致。”
吉莲冲昙宗笑了笑,与他示意,二人就先下楼来骑马离开。马上的时候,昙宗又问她:“吉莲你怎么知道他们二人一定会走这条路啊?”
“他们若是细作,当然会去洛阳城外,去城外的路这条是小道,他们为了规避风险,一定会选这条路,比较安全。”
昙宗对吉莲的经验佩服的五体投地,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看她行事。他们二人将马藏起来,走到高处藏身,等着他们二人的到来。果然不一会儿,听到马蹄的声音,吉莲拿出两把匕首刺出,那二人当场哀嚎落地,昙宗又弹出一石子,让马儿嘶鸣而去。
吉莲跳下来,长剑一挥,指向他们的脖子问:“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是做什么的?”
“红流苏......”其中一人竟然认出了这个簪子,“你们二位是风尘女侠红拂和李靖?”
“算你好眼力,”吉莲干脆让他们错认,“说,你们是要去干什么?”
“你们既然是唐公的人,也罢了。我们二人是王世充部下的军人,可是实在是已经忍受不了他的残暴,现在遇上你们二位神仙伉俪,我把这封书信交与你们,也算是我少做些孽了。”那官兵竟老老实实的交了书信出来。
吉莲接过书信一看,竟然是王世充向窦建德的求救书信,她看完哈哈大笑。昙宗看的莫名其妙,刚想问她为什么,吉莲便摇了摇头道:“这个王世充看来是病急乱投医了。这个窦建德,我曾接触过,也不过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因为带领一些百姓起义,受到了些许人的拥戴。可他却并非王世充的朋友,王世充找他,可不是饮鸩止渴吗?”
“可是万一窦建德接到书信,他考虑到自己的利益,想必也会出兵的吧。”那士兵道。
“你的话倒也几分有理。哎,除了你们两个,王世充可还派了其他人去找窦建德?”
“有,他的侄儿王琬将军。”
“何时出发的?”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是小人听说的,但是是王世充秘密派人过去的。”
“那就有点麻烦了。我们想赶未必赶得上,但是我相信现在王世充的兵力薄弱,数多像你们这样愤恨他的人,哪里会有人替他打仗?而秦王知人善用,手下大将众多,他的胜算更大。我们,不必担心。”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昙宗听了她的分析,又不敢直呼其名,就拉了拉她的衣袖。
“虎牢关......王世充让窦建德在虎牢关攻打秦王,秦王重伤未愈,这场仗尚不知如何。昙宗,你拿着这封书信将消息通知秦王,让他们有所准备,告诉他我去虎牢关先帮他趟一趟。”吉莲说着将书信递给昙宗,昙宗接过信,嘱咐她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
吉莲笑了笑,一声哨,她的马儿就得得的跑了过来。她上马,直奔虎牢关而去,而昙宗给他们二位留了一瓶金疮药,就骑马朝着洛阳城外的唐军大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