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在车站等了十几分钟,赵清清那列车终于到站了。又打了个电话确认好身份后,便看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在通道另一边向我俩挥手。

等她走过来,我问道:“你好,我是李坦,这是我哥们耿炎,你就是赵清清?”

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她就是赵清清了,这姑娘眉宇间跟赵延明十分相像,只是比她老爸要清秀漂亮的多。赵清清点点头道:“你好,我是赵清清。”

我看她神色中带着些许憔悴,毕竟一个年轻姑娘碰上这种大事,又赶了一天的火车,身心疲惫也是正常的。我和老耿便在前面引路,把赵清清带上了车。汽车发动后我问道:“吃饭了么,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赵清清有些无力的摇摇头道:“在火车上吃过了,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我心里也有许多问题想问,只是一时不知道应该先问哪一个。这时赵清清先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会有很多疑问,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没弄清楚,恐怕你们的一些问题我现在还回答不了。要不这样,我在火车上列了一个问题列表,你们先把能回答的问题告诉我,我也会在提问过程中把我这边掌握的情况讲出来,咱们把相互知道的信息搞明白后再谈别的事情,你们看好不好?”边说便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只见上面大概列了有十几个问题。

看来这姑娘逻辑性还挺强,说话也是条理清晰,这么做确实能省的大家信息不对等多费口舌。我点头道:“也好,那你先问吧。”

赵清清却看了老耿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我解释道:“那次是我和老耿一块遇上你父亲的,所有事情他知道的跟我都一样。”

赵清清哦了一声,说道:“怪不得我父亲日记里写的是他们,原来另一个就是这位耿..大哥。那好,咱们就开始吧。”说着用笔勾了下第一个问题,问道:“你们二位是怎么遇见我父亲的?”

我理了理头绪,把上次去青城山游玩碰到刘道有、赵延明,以及遭遇鬼打墙和阴兵过境的事情讲了一遍,中间赵清清又按她的问题纸提出了一些详细的问题,我和老耿相互补充着回答,等说完这些车已经快开到办公室楼下了。

听完整个过程,赵清清吁了口气说道:“看来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因你们而起的,对了,我父亲有没有对你们个人提出一些问题,比如,给你们相面之类的。”

这个我早有准备,便掏出那块玉佩说道:“你父亲说看着我好像有些不对,可是最后也没看出不对在什么地方。临走的时候他送了我俩一人一块这个,说能消灾解祸,你看看认识不。”

赵清清赶紧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阵,却有些无奈的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说着把玉佩递还给了我。

这时老耿已经把车停好,我俩带着赵清清来到办公室,坐好后我看着赵清清道:“赵..姑娘。”

赵清清说道:“你叫我清清就好了。”

我便道:“那好,清清,我们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父亲是做什么的?他出什么事了?这件事怎么会和我俩有关呢?”

赵清清撩了撩额前的秀发,说道:“我父亲的职业,应该说是一位,恩,算是历史学家。”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叫算是历史学家?这还是兼职么?再说历史学家怎么还会驱鬼辟邪这一套?”

赵清清耸耸肩说道:“他具体在做什么,其实我也说不太清楚,我就是根据他日常做的一些事情、接触的一些人,大概判断他是搞历史研究这一块的。”

听到这我有些惊讶,脱口道:“这是你亲生父亲么,他做什么工作你这个女儿都不知道?”

话刚出口老耿就在桌子底下踹了我一脚,说道:“你这是什么话,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其实说完我也有些后悔,我这个说话做事爱冲动的毛病确实需要改一改了。赵清清却挺无所谓,大大方方的回答道:“我跟他的关系确实不太好,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这些年我一直跟母亲生活在一起。也就最近两年因为工作的关系,我跟他的接触才多了一些。而这些接触大部分都是跟历史问题有关的,所以我才判断他可能是个历史学家。”

我继续问道:“那你母亲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赵清清道:“其实我母亲跟他一起生活的时间也不长,分开后也没怎么有联系,这么多年他到底在做些什么我母亲也不是太清楚。”

看来这赵延明家庭关系还挺复杂,按照这个状况估计赵清清这边也确实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我只好继续说道:“那咱们继续刚才的问题,他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你在电话里说他昏迷了,那已经昏迷多久了?”

赵清清说道:“这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那时候我手上接了个采访任务...”

我接口道:“你是记者?”怪不得这小丫头又是问题列表又是提问的,原来还真是个记者。

赵清清道:“是的,不过我的工作跟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咱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

老耿也插话道:“就是,先说正事要紧,你老是在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等说完天都特么亮了。”

我只好摊摊说道:“不好意思,你继续。”

赵清清说道:“因为这个任务跟历史有关,我就打电话向我父亲请教。之前几次历史相关的问题他都给了我非常专业而且详细的回答,对我的帮助很大,所以这次我也是第一时间就向他求助。可是这次他听了我的问题后却没有马上回复,而是告诉我要查一查资料,大概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因为这件事也不是太紧急,我就暂时放下了,等他查好联系我的时候再说。因为我手上还有其他几件事情要忙,就把这件事给忘了,等我想起来时已经过去了十多天。我前几天正准备给他打电话问一问,却突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我父亲晕倒昏迷了正在住院。我到医院后才发现他不止是昏迷这么简单,应该叫做深度昏迷。”

我问道:“深度昏迷?这是什么意思?”

赵清清道:“就是人虽然活着,但是神经系统没有任何反应,听不见看不见感受不到,生命完全依靠医疗手段来维持。”

老耿一拍手道:“就是植物人,咋这么笨呢。”

赵清清白了老耿一眼,说道:“虽然不太贴切,不过症状上看确实差不多。”

我懒得搭理老耿,继续问道:“医院怎么会给你打电话呢,你们不是不在一起生活么。”

赵清清道:“他这些年一直是一个人,医院也是从他手机里找到我的联系方式才打给我的。”

我说道:“那不对啊,既然他是一个人,都深度昏迷了又怎么去的医院呢?”

赵清清皱着眉头道:“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据医生讲他是被人用轮椅推进了医院的大厅,轮椅上还挂着一个包,里面有20万块钱,但送他的那人却不见了。”

我越听越惊讶,说道:“医院不都有摄像头么,调出来看看不就得了。”

赵清清道:“那人带着口罩、帽子,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估计他是早有准备,就是为了不让人认出来。”

我低头想了想,更加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说道:“那别的不管,就算你父亲确实生病了,你现在也应该是找医生先给他看病啊,现在来找我们又是为了什么?”

赵清清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说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跟你们说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