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禹依山傍水,单是一个玄武湖便素有人杰地灵之汇集之处的百年美誉,早起见出了太阳胥武也有兴致,命人置办了东西携了常虹衣又邀了凌允惟夫妇同去踏青。
木舫离了岸,除了几个近身伺候的,家丁都留在了岸上,佟清月懒洋洋地仰头望着天边一轮暖阳,虽然晒的人暖暖的却又有些刺眼,正两难着突然投下一片阴影,正正好挡在她眼睛上。
佟清月侧过头去看身边的凌允惟,他虽然抬着手遮在她眼前,可却眼望着岸边的山神色平静,只是嘴角有些不足为外人所见的笑意。
佟清月笑的暖暖的映着两颊边梨涡浅浅,支着手臂往他身侧靠了些,还颇有几分得寸进尺之意握着他的手向下挪了挪,正好挡住刺眼的阳光。
胥武侧目看了两人一眼,低头嘴角勾了勾,“妹夫对妹妹如此体贴,真叫人羡慕。”
胥武和佟清月之间这层关系连累着凌允惟在他面前生生低了辈分,听他又这么说也转头抬眼看着他,“贝勒身边不是也有新婚夫人吗?”
常虹衣双手捧着茶盏递到胥武手边,听这话顿了一下,嘴角勉强牵了牵轻声道:“喝茶吧。”
“他体贴我,哥哥还要说闲话不成?那夜你俩的事我还没计较呢,再有下次,我可要撒泼了。”佟清月嗔着瞪了胥武一眼,她也说不上这撒的娇有几分真心,到底她被爹爹和凌允惟一直护着,亲情在她心中到底是不能完全舍弃的。
常虹衣一手扶着衣袖,一手提了茶壶给凌允惟斟上了茶,有意无意地扫了佟清月一眼道:“格格真是好命,这定是一贯娇纵着才能养的这样性子。”
佟清月青黛描过的眉浅浅蹙起,看来那日同她说的话都白说了。
“女儿家总是要娇纵些的,那些从来都是温婉懂事的,只怕是没人疼的。”凌允惟随意瞥过去,有几分漠然,但凡与她有关的,他总是不肯相让半分。
佟清月低头偷偷弯起了嘴角,她怎么今日才发现,这人也是个口舌伶俐的。
常虹衣脸色白了一白,点了点头嗫嚅着称了声是,放下茶壶背过身去暗暗攥紧了掩在袖子里的手。
“再取些杏仁酪来。”凌允惟倒依旧坦然。
胥武习惯性地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他倒是记得小时候那白面包子似的小妹妹最爱吃的便就是杏仁酪,他是真上心。
佟清月捧着白瓷小碗眼巴巴地望着栖在枝头的几只白头鸟儿,真好,这乱世之中人人都盼着白头,这鸟儿生来就是白头,合该是幸运。
“砰!”
枪声惊飞了树枝上的鸟儿,佟清月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护着低下了头,凌允惟顺手掀翻了面前茶几横着挡在佟清月身前,果决拔枪还击。
栾安和康铭从船舱里快步冲出来,冲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先是一阵点射,压制住对方火力这才挡在凌允惟身后:“少帅,你先撤。”
“栾安,保护夫人进去。”凌允惟顺手换了个弹夹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