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墨领着赵大夫进祺园时正好碰见栾安,瞧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模样栾安追上去,“点墨,这位是?”
“干你什么事?你是少帅的人,照顾好少帅就是,还要伸手来管格格房里的事吗?大夫这边请。”点墨心中焦急,佟清月这几日都没好好吃饭,她实在看不过意才请了大夫来,偏偏这人还如此没有眼力来拦她。
“大夫?谁病了?是夫人吗?”栾安心一沉赶紧问道。
点墨恼了双手推了他一把,拧着细眉道:“知道还拦着我做甚!让开!”
瞧着她着急的背影,栾安赶紧转了方向往书房快走去。
凌允惟双脚架在书桌上枕在椅子上合目不知在想些什么,栾安急匆匆推开门他才懒懒抬眼:“急什么?”
栾安是与他一起长大的,瞧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暗自腹诽他一会就知自己在急什么了,届时只怕比他还要急上千倍呢。
“属下适才瞧见点墨领了大夫来,说是夫人病了。”
凌允惟将合未合的眼睛骤然睁开,皱起眉起身道:“下面人都是怎么做事的!”
栾安把门外的常婆子叫进来,凌允惟瞧她低埋着头的样子凛声道:“夫人病了怎么无人来报?”
“回二少爷,是夫人不让点墨姑娘和佣人们多嘴的。”
凌允惟心中郁结,打发她退下又要栾安去候着问清佟清月的症状,再想沉下心来理顺心中疑虑却又发现是无论如何都静不下了。
大夫只说佟清月是哀思郁结脾胃不畅,栾安回报时留了个心眼故意说佟清月已几日没有吃下东西了,瞧凌允惟终于是坐不住急急奔卧房而去他嘴角微微一牵,也跟了上去。
佟清月闭着眼听见脚步声只当是点墨,沉沉叹了口气道:“点墨改日我非做主把你给打发出去,再不要你在我跟前讨嫌。”
“夫人是嫌为夫讨嫌了?”凌允惟把煎好的药放在床头坐到她身边轻声道。
佟清月捻拨佛珠的手一顿,微微低垂下头睁开眼睛,只盯着自己腕间镯子咬着唇不看他。
她没有绾发,一头青丝自然垂在身后,凌允惟试探着伸手把她脸侧一缕头发拨开,见她不躲稍微定了定心神,“同我闹脾气也好,难过也好,总不能不吃东西。先喝了药,厨房煨了鸡汤待会煮些小馄饨吃可好?”
佟清月喉咙里勉强挤出一声轻应,凌允惟端起药碗,不过是些开胃健脾的药材倒说不上特别苦,煎药的常婆子问过大夫后还加了两颗山楂冲淡药味,凌允惟尝了一小口眉头松缓了些,轻声哄道:“不苦。”
勺子送到嘴边了佟清月才张开嘴,两人都默然你来我往,一碗药见了底佟清月皱着眉轻微撇了撇嘴,小声道:“骗人,分明越喝越苦。”
她这像稚童一般的模样凌允惟看了低头微微笑了,牵过她的手轻轻握着:“不恼我了?”
“我不是恼你,我是……”佟清月一时语塞,懊恼着低下头盯着他的手声音轻了几分,“我是恼自己,不能替爹爹查明真相,不能将那恶人绳之以法。”
凌允惟往她身边靠了些,把她轻轻带着枕在自己腿上,“清月,这些事都交给我,我答应你,那些亏欠你的人与事,我会一笔一笔替你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