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上的茉莉花已经描好,佟清月却又不知道落笔该写些什么,是殷切叮咛还是女儿情思。
“格格,茉莉花摘回来了。”点墨把小竹篮放在她手边,“按您的吩咐,都是开的最好的。”
佟清月捧起信纸轻轻吹干纸上墨迹,叠了两叠后小心放进信封里,又从竹篮里挑了一小捧茉莉花装进去,封好口后交给点墨,千般嘱咐要低调送去前线。
点墨走出还没两步,佟清月又叫住她,点墨只当她心中还有未尽的话,正要打趣,佟清月却敛了笑意,“你悄悄出去探听一下常虹衣的事情,不要叫人察觉。”
点墨愣了一下,“格格是不放心三少爷去……”
“我没有不放心任何人,只是这事儿终归是关于我的,我总要知道实情才行。”佟清月淡淡地垂下眼睑,她一直被护得很好,才让人以为她是好下手的。
“我知道了。少帅那里要派人告知一声吗?”
佟清月细长的眉拧了起来,“糊涂。此时怎能给他说这些事,你去告知管家,就说是我的意思,今日之事务必要瞒住,谁要是说漏了嘴,就别怪我不顾情分。”
念奴娇没有贴身伺候的人,凌允恪进了客厅她才懒懒地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像极了倦懒的猫咪,“三少来了。”
“难得,你这儿没有别的客人。”凌允恪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随手解开西装扣子,“不解释一下?”
念奴娇支着头定定地看着他,突然笑出了声,“三少想听我解释什么?”
“常虹衣。”
念奴娇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三少在说什么。三少怎么对常小姐感兴趣了,她倒是来听过我几出戏,算不得相熟。”
凌允恪微微低下头看着手上的戒指笑了笑,“你以为,我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会来找你?你们见面聊了什么?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二嫂是二哥的底线。”
“戏呀,一出大戏呢。”念奴娇唇角泛起一抹娇笑,就算她真的给常虹衣说了什么,凌允恪也没有证据了,“呵,真的吗?少帅这样没有心的人,底线竟是他的夫人?我不信。”
话虽这么说,可是那天凌允惟从她那儿带走佟清月时,她看得出来,佟清月在凌允惟心中,确是有不同位置的。
凌允惟摊手笑了:“那你就尽管试试。”
念奴娇不置可否地随着他一笑,“三少怎的还有精力管这些闲事呢?梁洲战事进展神速,少帅此战可又是名利双收。”
凌允恪眼中的光稍稍暗了些,抬眸看着她眼睛微微眯起,“哪又如何?二哥带兵神勇,声名富贵都是他该得的。”
念奴娇把高脚杯推到他的面前,手似无意般在他手背上轻轻拂过:“少帅能做的,三少未必就不行吧?”
凌允恪拿起酒杯微微晃了晃,语气中也听不出更深层次的情绪:“二哥掌兵多年,父亲轻易不会换帅。”
“枪炮无眼,谁能知道前线会发生什么呢?”念奴娇轻轻与凌允恪碰了碰杯,笑意吟吟道,“愿三少,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