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式大学选址已经完成，只等挑个好时候做了仪式就可开工，佟清月问过凌震南的行程定了日子，旁敲侧击同凌允惟说过好几次，也不知道他到底明白她的意思没有。
沈璧君替佟清月理了理大衣颈间的风毛，眉眼浅浅弯了起来道：“这大衣是新款式，就是颜色老成了些，不衬你的年龄。”
“特地选了这个色，总不好叫人觉得父亲是找了个黄毛丫头来筹建新式大学。”
佟清月也知道这墨蓝色的毛呢大衣显得她平白长了几岁，可若非如此，哪里又镇的住这样大的场子。
佟清月眼巴巴地望着入口，沈璧君佯装着看不出她的心意催她去同到场的嘉宾攀谈，自己则在头排凌允恺身边坐下，轻轻拉了拉搭在他腿上的毛毯。
“格格，大帅的车到了。”点墨走到佟清月身边轻声道。
佟清月同面前的人微微弯起嘴角一笑颌首致歉，转身领着众人一并迎出去。
副官拉开车门，见只有凌震南一个人佟清月眼睛的期待稍稍黯淡了些许，“父亲。”
“嗯，筹备的不错。清月你做的很好。时间差不多就开始吧。”凌震南几乎不会出席这一类活动，今日抽空来也是明白告诉所有人这个面子是给他这二儿媳妇的。
佟清月牵出一个笑容侧身让过路来，领着凌震南向主场地走去，身边皆是各界名流，她也抹不开面子问为何凌允惟没有来。
凌震南在台上讲着话，佟清月坐在台下背挺得笔直，眼睛却不知盯在什么地方失神，她知道他肯定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事，她不该奢望的。
凌允恺轻咳了一声，沈璧君会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动声色地拽了拽佟清月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小祖宗回神了，父亲马上讲完了便要叫你上去了。”
佟清月轻轻抚平旗袍上的一线褶皱，冲着沈璧君稍微牵动起嘴角，前几日董钰贞诊出有了身孕今日没能到场，这偌大的场地内除了沈璧君，她竟觉得举目无人了。
“接下来，有请联合大学执行董事佟清月女士上台致辞。”
佟清月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旗袍勾勒下更显她气质卓然，上了台去望着众人和几乎全淮远的报社记者她倒后悔起来自己怎么拉扯起这么大个摊子了。
凌允惟便是在这个时候到的，军服皮靴，挺拔地在入口处负手站定，远远地望着她浅浅勾起嘴角，抬手示意她可以开始。
隔的太远他的眼睛又隐在帽檐投下的阴影中，佟清月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却突然定住了适才还惊跳不止的心神，微微前倾着身子扶住话筒，“各位好，我是佟清月。”
冯程掩拳在嘴边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都到这儿了，那我便回了。家中夫人有孕，不好好陪着，将来是要落埋怨的。”
他话里明明白白地烙着炫耀二字，凌允惟百般不愿意地收回看着佟清月的目光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有孩子了不起吗？”
“没什么了不起。”冯程轻拍了他胳膊一下，笑了，“但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