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人生几何

鲁肃一整天陪着诸葛亮，孔明本想四处瞧瞧，看周瑜的布防如何，不料各处把守甚严，盘查细作十分谨慎。他们也不敢到处乱看，只在鲁肃帐中吃酒聊天。

午饭过后，诸葛亮甚至睡了一个大大的好觉。一直睡到晚饭时分。

本来是个大好月夜，刚刚戊时三刻，月亮就朦胧起来，寒意在江面上飘荡。到了丑时一刻，江面上开始飘起飘忽的水雾。还下了丝丝细雨。更加寒冷。到了寅时整，整个江面和陆地上全是雾气，一丈之外伸手不见五指。

鲁肃丑时就被诸葛亮给叫了起来，陪着他烧了暖炉，带了青梅酒来到江边。

“我说孔明，你这是在搞什么鬼啊？”鲁肃揉着睁不开的眼睛说。

“子敬，你不是要和我痛饮青梅酒么？今夜月色无华，云雾弥漫，大江之上，波涛细雨，别有一番滋味。咱们泛舟江心，共饮美酒，畅谈人生，岂不是快事一桩？”诸葛亮显得兴致勃勃。

不由分说，鲁肃被他拉到了江边，登上了一艘较大的船。四周一共有刘备的十九艘小船，十艘鲁肃给的小船。一共三十艘。

鲁肃见这些船四周都竖立着一人多高的草人，不由奇道：“孔明，你这是干什么？弄这么多草人？”

孔明冲着他嘿嘿一笑：“子敬，天机不可泄露。上船再说。”

待两人在船舱中坐稳，诸葛亮吩咐：“开船，目标，乌林江北曹操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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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站在自己的帅帐外，紧紧裹着银狐貂裘。叹了口气：“这茫茫长江真是壮阔无比。风云变幻一如人生。”

“丞相好像有了诗性？”

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程昱“仲德，你看这突如其来的大雾弥江，遮云蔽月，朦胧梦幻，美则美矣，就是诡异无端。“

“丞相，这里的长江急转两个大弯，对面南岸的山势又高又险，山风江风兜兜转转，无法找到出口，只好在水面上打转。这里多雾也很正常。“程昱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无多”曹操吟诵了几句。程昱突然觉得很不吉利，急忙阻止：“丞相近日一直烦闷，还没用晚饭，不如今夜对着雾月，作诗赋，饮美酒，尽享人生之幸如何？”

“好，就依仲德。来人，传令蔡瑁，张允，文聘等荆州降将，曹纯，李进，许褚等人来孤帐中吃宵夜和美酒。”

说罢，带着程昱离开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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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被诸葛亮吓了一跳：“去。。去曹军大营？孔明，你不会是要投曹，抓了肃作人质吧？”

“哈哈哈，鲁先生，你还真是警醒的很啊。一如你们的周郎！对我主公心存防范。”诸葛亮虽然打着哈哈，却话里有话，暗含锋刃。

“诸葛先生，我可是一介书生，不是赳赳武夫，再说，这大江之上，我也无法反抗不是？当然有一丝担忧了”鲁肃埋怨道。

“那子敬也不该把亮想成是投降卖主之人吧？”诸葛亮似笑非笑。

“唉，算我说错了，可是孔明你仔细想想，你和曹操还是有些渊源的。你妻子的舅父是蔡瑁，如今可是曹操的座上宾，听说不日就要到许都任职。你投曹，连引荐之人都有了，怎么没可能？”鲁肃见诸葛亮不快，索性把话挑明。

“子敬差矣，大丈夫在世，当以天下大义为先，上报知遇之恩，下抚黎民众生。靠裙带攀附，非我琅琊诸葛氏家风。”诸葛亮回答得斩钉截铁。

鲁肃笑笑不答，心里暗想，都说诸葛亮娶黄氏女是利用妻子的家势和人脉。难得他还有这份雄心。

见鲁肃不说话，诸葛亮把青梅酒倒出烫在小炉上。

“子敬，说笑归说笑，正经的，你家都督不是和曹操也有渊源？听说曹操曾是周郎父亲为洛阳令时的下属。怎么周公瑾不去侍奉曹孟德，而帮着江东少主呢？”

“我家都督是奇才，有王佐之资，他和先主公是总角之交，曾登堂拜母。辅佐东吴顺理成章。像我家都督这样的才华和人品，焉能侍奉汉贼曹操，和贾诩，程昱这样的老头子为伍？再说，我们都是庐江人或者富春人，这长江以南本就是我们的家乡。我家都督的夙愿就是建立一个像楚国那样的太平盛世。可孔明你可是齐鲁之子，不是归顺曹操更为合理么？为何背井离乡，追随居无定所的刘豫州？”鲁肃道。

“嗯，既然周都督不肯委身枭雄，亮自然也不肯。自诩有管仲乐毅之才，能三分天下，为何要屈居人后？”诸葛亮舀了一勺酒倒在鲁肃的碗里，也给自己添满。心中暗想，我追随曹操何时才能一展我一人之力立一国的能力？刘备虽然落魄，把一个落魄之人扶上九五宝座不是更显我旷世之才么？鲁肃真是脑袋不够灵光。

“孔明也认为该天下三分？”鲁肃兴致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这三分天下的理念和自己的‘榻上对’十分吻合。

“哈哈，那不然呢？难道还有别的办法能稳定天下？三足鼎立，两足则不稳。一足则不立”孔明笑道。

“先生说得极是，正合我意。只是公瑾，唉，在这一件事上，总是和肃意见相左，弄得主公举棋不定。”鲁肃一仰头，把青梅酒一饮而尽，用袖口擦了擦嘴。双眼盯着诸葛亮，仿佛遇到了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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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从【第四十五章少年自有凌云志】到【第五十章秋水共长天一色】是作者向罗贯中致敬和学习的习作。为了学习罗贯中的写作风格而创作的文字。罗贯中可以编，我也可以编。何况罗是改写了史书明确记载的事实，我这些编写的情节不见记载，无法证其有也无法证其没有。大家看了一笑就好。喜欢严肃历史小说者可自动忽略45-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