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花溪来到了花卉观的后院,眼前的景象似乎是让花溪有些目瞪口呆:“哇塞!居然是用各种各样的花铺满的花海!”
的确如此呢,花卉观为何叫做花卉观。
就是因为有些奇花只能生长在花卉观里头,而且,那花香也是格外沉重。
我心中也不仅泛起片片涟漪。可不由自主的却就想到了槐都真人身上那木兰花的香味,那味道让我毕生都难忘。”
想到这里,我的心事不由得就沉重了起来。
花溪懵懵懂懂的问着我:“师姐,这是怎么做到的呀?”
看着这孩子,又听着她的稚嫩之音,就连心情也都好了一大半,我轻轻摸了下她的脑袋,回答着她:“揭心培育自然会是这般好的模样呀。”
“哦,是这样呀!好美。”
我看着花溪这般赞叹,我心里也是高兴了起来。也不枉我们每日为花卉观里头所做的一切,花溪是个孩子,会说实话。
她这般说,我倒是觉得在辛苦一些也没有什么的。
小孩子,总是招人疼爱的。
花溪站在我身边显得小小的,个子差不多到我的腰,而且还要比我的腰低上好多。
我看着花溪这样纯真灵动的模样,真是不想她被那些坏气氛影响,我蹲下身来,对她语重心长道:“师姐希望你今后做一个人品贵重,历练有成的道姑。你慧根深重,一定要潜心修道,万万不可误入了歧途,花溪明白吗?”
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微微叹了口气。她只是个孩子,对我一下子说了那么多她不太理解的话,也肯定是有些不理解的。
也是我自己多虑了一些,花溪如何,与我又有何干呢?
她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我,良久,她突然回答了我:“恩,师姐,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也不会给花卉观抹黑的!”
她的眼睛里写着满满的诚恳与笃定,我也没有想过她居然会回答,不清楚的就是,她能够听懂我话里几分?
我并未继续追根究底,而是摸了摸花溪的脸蛋,笑着对花溪道:“果然是慧根深重呢,花溪,要加油哦。”
“恩恩!
当她答完,我便就听见她肚子“咕咕咕”的叫了起来,我诧异了一下,可转眼就笑了笑,这孩子正在长身体,恐怕是饿了,还未等我开口,她便委婉的问着我:“师姐,现在已经晌午了,我们是不是该吃饭了?”
“嗯,过去膳房吧。”
“我想吃烧鸡,烤鹅,猪蹄,小鸡炖蘑菇,还有排骨……”她掰着指头给我数着她要吃的菜肴。
可是那些东西,全部都是花卉观里头都没有的。
我告诉了她以后,她也只好无奈的摆了摆手。但用膳期间,她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想家了,还是吃不惯观里头的东西。
可是入了花卉观,那些也都是必要的。
几乎还没有人犯过吃食的戒律,观里头也是有很多的道姑喜欢爱美的。
吃食上紧张一些了,倒是没什么的。可就为难了花溪这孩子,以后,都要清斋素食了。
仙界的招徒大会还有不多几天了,我已经做了花卉观的知客,想来槐都真人已经和我毫无关系了。
可是,紧接着的一个消息,又让我的幻想破灭了。
因为我刚被观主提携为了知客,所以,这一次仙界的招徒大会,我也是必须要出席的。
真的赶得巧呢。我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有办法。
这几天,鬼姬也是没有来找过我。我心里畅快,她如若每日都那样盯着我,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疯掉。
她可是鬼姬,差一点就要了我命的人。
几天后,如期而至的仙界招徒大会来了很多的人。这其中,也难保混进来一些什么妖界的人,这或许也是每年都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鱼目混珠,也很杂乱。
可是,并没有人来管。
葵兮变成一条小蛇,缠在了我的胳膊上面,我将衣袖抹了下来,葵兮就藏在了我的袖子里面,和我一同去仙界的招徒大会。
既然摆脱不掉他,那就只好纵容着他。
这样,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来。
“鬼姬最近是不是没有来找你?”
藏在袖子里头的葵兮还不忘问我鬼姬的事情,我答他:“是,最近她的确没有来找我。”
“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继续问我。
我摇头,答他:“不知。”
“鬼姬因为我是妖,所以不敢靠近你。”他这般说,我有些迷糊了。
我锁眉问他:“这又是何缘故?”
“只不过是玩了个小小把戏而已。只要她在不靠近你,便就是万事大吉了。”
听着他略有些得意的话,难道说,这几日里头,都是他在帮助着我,让鬼姬不能够靠近我?
我心事重重,也没有再去问他是因为何缘故。
一直到了招徒大会的会场上,我才放开了他。
我跟着观主还有几位师姐去了花卉观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因为我们并不是要来参加招徒大会的,只是来凑个人罢了。
明着面的是来看这届的招徒大会有多少的杰出者,其实,也就是看一看罢了。
哪里有我们这些不会法术的道姑说的上的话,这样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想赶上。
可无可奈何,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我也真的无可奈何。
坐在高台上看着底下的人,的确是熙攘无比。有莲花观的人,他们或许是我们花卉观的死对头了,可是她们却是可以学法术的,但花卉观就不行。
只因一心向道,不可因为学了法术就忘记了潜心修道的本质。花卉观的规矩,的确是格外严格,但是,这般严格的规矩是最正统的。
“听说你们花卉观空了几年知客的位子,终于被继任了,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佼佼者?”只见我面前站着一位女子,手里持剑,模样凌厉不已。
尤其是她那种桀骜不羁,忽视一切的样子。
看模样,像是莲花观的人。
她明明就站在我面前,却说出了那样的话来。分明就是在嘲讽着我,我语气平静问她:“有何事?”
她冷笑了一声,言道:“何事?我告诉你,你是花卉观的知客,而我,是我们莲花观的知客。你是永远都不会超越我的!我们等一会见吧!”
话罢,她便勾唇得意的笑了一下,便离开了。
而她的话也是说的那样不明不白,我问着身旁的观主:“观主,她刚才所说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是招徒大会。也是各门派之间的决斗,所以说,我们花卉观和莲花观一直以来都是死对头。你刚继任为知客,而她也是知客。所以招徒大会完毕以后,便就是各门派之间的斗争,也就是抗衡。”
观主倒是连看都不看我,可她却解释出来了那么多。
斗争?抗衡?
莫非是要我和刚才那个女子,不,应该是道姑比试?
我诧异的盯住了观主,反问她:“观主的意思难道是招徒大会以后,要我和刚才那个道姑比试?”
她依旧不看我,却回答:“是这样。”
此刻,我的确是慌了一下。这个样子,难道就不是让我难堪?
我有些微微怒意,问道:“可花玖从来就没有学过法术,怎可比试?”
我有怒意全然是因为了花卉观不让学习法术,而莲花观却是可以。她们有法术的人,和我们没有法术的人来比试,花卉观输了,岂不是掉尽了面子?让莲花观乘占了上风吗?
“她们虽然会法术,可是,门派之间也只是比试剑法而已。就是你平时所练得那样,如果她们用法术,那就是违规。花玖,你可明白了我的话?”观主转头这才看着我,她好像是一点也都不着急。
我自己却是紧张,每日的练剑也只不过是功课罢了。
那道姑桀骜不驯的样子,看着就浑身戾气。如若和她打起来,恐怕,我的剑都会被削掉。
我紧皱眉头,回答着观主:“花玖所练之剑也只是每日的功课罢了。可那道姑,却是浑身戾气,和她比试我还真是不敢恭维。”
“我们都在这里,她不敢奈你何。只不过是争个输赢罢了,到时候她刺你两剑,你挡她两间,自己输了就好。”她说的依旧是很淡然,可是对我来说,却不是一件淡然的事情。
这件事情关乎着花卉观的名誉,如若我输了,将花卉观置于何地?我自己又刚刚提升到知客的位置,输了,会去肯定会有人嚼舌根的。虽然我不是多么的在意,有些时候,还是听不惯那些人嘴里的我。
想到这里,我的眉头就皱的越紧了一些,问着观主:“输了花卉观该怎么办?”
观主扬起嘴角,笑了一下,回答着我:“就让她们莲花观赢了又如何。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可以被席戎上仙挑上当徒弟。”
观主这般一说,我全然都懂了。
原来是因为席戎上仙,怪不得观主并不紧张。有些师姐的剑法高超独特,观主让我们所有的人输,就是想让席戎上仙挑上当徒弟。
观主心里头的算盘可是要比任何人都打得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