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言生

“小姐!是谁敢欺负你!”

这是一个皮肤黝黑,脸上还有刀疤的一个魁梧男子。就连他手里拿着的斧头也都要比身边人大的许多。

“这两个不知道好歹的家伙挡了我的路!给他们点教训看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好像是要将云唤和我即刻打死一样。

这样的人,没有一点点的善念,必定没有好下场。

“就是你们两个是吗?”他说着,便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来到了我和云唤的面前,云唤更是警戒着,随时都要和他们开打一样。

我并不喜欢打打杀杀,可今天的事情全然是我自己卷了进来,是要自己要管,却还要搭上了云唤。

我心里头也许是有些不舒服,我皱紧了眉头,与他里间:“做人最重要的是人品,更要有善念,你们如此欺负这样一个瘦弱女子,难道就是理所当然了吗?”

我不知道我的话对这样的粗人起不起的了作用,可是,现下他们有那么多的人。若是一不小心有个闪失,把谁伤着了,那就不好收场了。

无论怎样,那都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说话不要拐弯抹角!你说的再多都没有关系,你们惹了我们家小姐,就是付出代价!”他说着,便就一斧头伦了过来,我下意识的躲了一下,紧接着,他便就是一斧子,一把寒光凛冽的剑挡在了我的面前。

在那剑身之间好像还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那血光,这把剑一定是杀了不少人。

我亲眼看着那个魁梧大汉被那把寒光凌冽的剑逼退了好几步,仅仅只是那一下子,都可以让一个这么魁梧的大汗退后几步,那这个人,该是多么的厉害。

我抬头看着面前为我挡下这一斧子的人,不是云唤,是一个长相俊朗的年轻男子,他并未看我,而是将剑收了起来,问我:“去哪里?”

“溯山。”

我就那样回答了,对这样出手相救的人我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什么。

“去溯山不仅要翻山越岭,还要渡海。”他的语气依旧是冷冷的,听不出来一点点的情感。

我惊了一下,从没有听过要去溯山还要渡海的啊?

我诧异:“渡海?”

“是。结个伴吧。”他身上的敏锐之感似乎更多一些,他也有些太聪明了吧,居然知道我是要去溯山的。

我就连想都没有想,答应了他:“好。”

“警告你们各位,我就是那告示榜上面所通缉的凶犯。若是不信,可以即刻就去看那告示榜。别到时候怪我杀了你们所有的人。”他的话里头依旧是寒气深深,那些百姓一听赶紧四散五逃了起来。

那个被称为小姐的女子更是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整个脸色僵的抽搐,那些人打手也开始往后退了起来,最终,那个女子被架了起来,赶紧逃开了。

转眼之间,这一块地方便就恢复了平静。

我有些震惊,他刚才一句话,那些人便都就逃走了?

而我一转眼,那个女子也是全然不见了。

我锁眉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这城里头最近很不太平,连续发生了好多件杀人狂魔的事情。死的人,也多了去了。有人说是鬼姬,有人说是盗贼,也有人说是疯子。议论纷纷,所以他们也都怕极了,我只不过是利用了一下,以便于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他的话里头还是听起来不喜不悲,他本就长相俊朗,怎么会像一个穷凶恶极之人呢?

怎么看都是怎么不像的,而那些人害怕,也全然都是因为了害怕自己被杀死的缘故吧。

而他刚才提到了鬼姬,那么八成,那些人就是被鬼姬杀死的。到现在,我都记得那一晚上鬼姬说,她的面纱是被鲜血染红的。

想起来,都觉得后背发凉。

而一旁的云唤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俊朗的男子,他的目光好像是略有怀疑,又好象是有些崇敬,他问道:“你的剑?你是?”

看起来云唤也是看见了男子的剑带有着血光,一定是杀过人的。

他的目光很平静,不起任何波澜,他回答着云唤:“我是言生。我的剑,是杀过人的。”

云唤的眉头皱的越紧了一些,继续问着他:“那你是哪个门派的呢?”

“多话我不会再说了。赶紧出发吧,这片海域不太安静,晚上会有鲛人和鬼怪出没,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海域便就万事大吉。”

他既然这般说了,云唤也没有问什么。我看见他只是耸了耸肩,再也没有问什么。

而我现在也清楚了,为什么观主会说让我去个一年半载的话,原来,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不仅仅是要翻山越岭,还要渡海。

也怪不得塞了那么多的盘缠给我,是要用在这些地方。

我们不会法术,不会飞。不像仙人一样,说来就来了。可我们却是还要走好长的一段路程,的确是漫漫长路。

我叹了口气,这下子可是摊上了大事,本来就说不清楚了,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以后听见的,就又会是那些风言风语了,我有些有气无力的问着他:“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坐船?”

“往前面在走些就是了。你们跟着我走吧。”他不会有一句的多话。

我和云唤就这样跟着他走,一路上谁都没有多话。包括云唤。

可是,为什么他刚才会说有鲛人?

鲛人难道不是应该在南域海吗?这里,会有鲛人?我着实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我也没有问他究竟是何缘故。

走了也没有多少,便就看见了好多船都停靠在岸边,有货船,也有拉人的船。只见言生上前几步,问着那个正在吃饭的人:“船夫,这条船什么时辰走?”

“还有半个时辰。”船夫回答。

言生继续问:“这条船大概都到什么位置?”

那船夫胡乱扒拉了几口饭,便就是吃完了,他放下了碗筷,回答着言生:“凰海,柳州,曼山,擦边一点南域海。不知道几位是要去哪里?”

言生听见船夫这么说,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有所思考的样子,随后,他继续问道:“这是一条走远处的长船吗?”

那船夫答:“是!要到南域海旁边的杂货市场拉回来些东西。”

言生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了,他问:“好。那我们要去曼山,我们三个人大概需要多少银子?”

那船夫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才回答着言生:“你们三个人,就给三两银子吧!路程较远!”

“不过,到曼山应该就是半夜左右了。我们出几条船也是要因为生计,毕竟南域海那边的杂货市场有南海来的人,他们带来的许多东西都是皇权贵族花大价钱购买的。这其中,就有人花大价钱将活的鲛人买回来生财!所以曼山延至南域海那一带是最不安全的!”

这船夫提醒着我们,原来如此。

可是我心里头还是有些困惑,继续问着渔夫:“那鲛人是应该在南域海生存的。但是,为什么那些人要把鲛人抓回来生财呢?鲛人为何又有何财可生?”

我是的确不知晓,在花卉观待得久了,我是根本就不清楚。

虽然我听过千年前的鲛人,但是,现在有没有鲛人,我都不清楚。

船夫继续解释道:“听说那鲛人的眼泪可以变成珍珠,所以他们将活的鲛人抓回来生财!将鲛人虐待,欺凌,以至于鲛人现在怀恨在心。鲛人也经常发会在那片海域作怪,导致了很多渔民都不敢下海,船都不敢多开几条。这些人!可真是作孽!”

船夫似乎是有些愤愤不平的意思,也的确。

鲛人明明就在南域海生存的好好的,他们为什么要把鲛人当作是生钱的物件?

实属有些过分!我沉沉叹了口气,对那船夫道:“自作孽不可活。只希望这样的恶行尽快停止!不要再继续下去了,难道官府也都不管的吗?”

“官府?呵!官匪一家!那些人掏点钱就息事宁人了!一些关于鲛人被抓的消息都是封锁着的,若是谁传出去了,就会被烧死!天高皇帝远啊!”

看起来船夫也是格外讨厌那些人了,但是,我们又无能为力,都是平民老百姓。

那船夫打量了我几下,皱着眉头问道:“看你的这身打扮,不像是生意人啊?你是?”

“我是道姑,道名花玖。”

不知为何,每次说出来自己名字的时候,就感觉有些兴奋。

毕竟,成为道姑是我毕生最大的心愿。

纵使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道姑,可是我所秉承着的一直就是潜心修道。

那船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问道:“你们是不是要去溯山的啊?”

我点了点头,回答着他:“是的,我们是要去溯山。”

“看起来你们都是会法术之人了。那鲛人就不敢近身了,也安全了一些。”他似乎替我们担心,替我们开心。

可是,我并不会任何的法术,云唤会多少我就不知道了。我更是不清楚,那个言生究竟是武者,还是也会法术。

反正我自己是不会什么法术,我苦笑了一声,便再无他话。

无意之间,我看向了言生。他款款一袭白衣,并不像是手里头沾染血腥的人,可是他的剑,却又是血光深深。

人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