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大燕和大明大大小小的战争几乎是没有停过,当然战场是在原来的梁国,那里确实一片平原,合适双方作战。
当然,如果说四年前即使是大明吞并了原来的梁国,可是天下人还是相信这南北之争,会由燕国成为最后的赢家。
可四年后,这样的看法几乎是逆转了,主要原因是这四年里两国的对战中,燕国可谓是输多赢少,水战也就不说了,那是南明的优势,可是幽州最著名的骑兵,居然也没能在对战中占到上风。
这些年倒是吕孝先的名气传扬了整个燕地,斗将杀敌、阵前冲刺、带军交锋,吕孝先在战场上无说不能,俨然化身成了大燕军中的一道噩梦。
就凭着吕孝先的表现,连带着几年前在战场上和吕孝先打成平手的左厚德都跟着名声大噪,当时洪再兴还派人下来慰问了左厚德。
当时让左厚德还有些疑神疑鬼,后来才搞清楚,原来是吕孝先的缘故。
……
左厚德现在坐在军帐中,身旁坐的都是左厚德的亲信,这些年凭着一层又一层的利益关系,左厚德可以说是将军中的高层全部腐蚀,同时借着大力提拔自己手下的亲信,将他们架空,军中已是左厚德一言堂了。
众人脸色都有些紧张,连左厚德也是露出一些紧迫感,众人也都是算军中的高层,甚至还一同做了“走私”等等事情,可以说也没有几件事会让他们流露出紧张感,以至于表现在脸上。
不由得众人紧张,他们都是左厚德提拔起来的亲信,和左厚德一条船上的人,身家利益都和左厚德联系在了一起,这些年下来,他们也都知道并参与了左厚德卷养私军的事,明白自家的将军所图不小。
如今众人却是在等一个消息——一个决定他们未来的消息。
消息迟迟不到,高明站了起来,有些着急的说道:“家主,不如我去看看!”
左厚德瞥了他一眼,高明才忍住急躁,讪讪的坐下。
不时,帐外终于传来消息,一名信使半跪行礼,说道:“启禀将军,大燕兵败!”
左厚德听到消息,如释重负,一下子站起身来,强忍住兴奋:“知道了!下去吧!”
没错,左厚德到鼎城已经是四年,一般而言边将守边,六年一换,左厚德可不想自己的全部努力丧失。
所以这四年里左厚德一边积攒力量,一边等待时机。
终于,半年前,左厚德终于得到了一个消息,洪再兴派骠骑将军黄孝元领兵二十万出征南明,左厚德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若是大燕胜了,左厚德也就继续潜伏,但是若是败了,左厚德可就要就此机会——割据一方。
左厚德看向在场的众人,缓缓的说道:“尔等也听到了,我等等待的良机已到,听我军令!”
众人抱拳:“诺!”
左厚德立即下达军令:“高明何在?你切带兵万人,突袭宏昌!”
高明立即回声道:“诺!”
左厚德继续下令:“钱元,我命令你带兵五千,直接破余元!”
钱元立即回声:“诺!”
左厚德点点头说道:“李钰、高达、张顺,你等三人各自带兵万人分别攻汗、广运、利义三城!”
三人看着左厚德,面露激动之情,回声到:“诺!”
左厚德也是面露一丝激动,继续说道:“万达、张明、于鹏飞、史岁、李英你等五人,各自带兵五千,向东突袭高元、米狄、德里、曲也、鹤岭五城。”
五人一接军令,面露激动,说道:“诺!”
左厚德下完命令,看着众人,这些大都是左厚德亲自提拔起来的军中不得志的人才,左厚德说道:“诸位!建功立业就在此时,我等若是能攻下这十城,就算是割据了东南一方,到时候,无论是高官厚禄,都是探手可得!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念出来!”
众人面露激动之色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左厚德一挥手,说道:“出兵!”
一众人离开,左厚德看着他们的背影,也是止不住的激动,口中喃喃道:“我左某人也能有自己的一片基业!”
……
回到自己的府中,左厚德首先要找的就是自己的家人,一月前,左厚德便派出姚平以行商的名义,前去幽州,等待消息,若是大燕兵败就去悄悄去接自己的家人。
左厚德可不想将自己的家人留在幽州,等着洪再兴用家人来威胁自己。
算算时间也该到了,果然,刚刚回到自己的府中,左厚德就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妻儿,左厚德连忙上前去慰问。
“父亲、母亲!”左厚德连忙拜见,述说思念。
左厚德接下来又抱起儿女,看着妻子,一家人,坐在大堂上,好好叙旧。
一家人,谁也没有提起左厚德接他们过来的原因,想来他们也都是猜到了,但是谁也没有说出来,一家人只是坐在一起,闲聊些家常。
到了夜里,左厚德等人要去休息时,左继祖才说了句:“德儿,可是要反?”
左厚德看着他,点了点头。
左继祖叹了口气:“去吧!”
回到卧室,左厚德才抱着妻子,黄蓉此时脸上有些担心,左厚德却是知道自己妻子的心思,于是说道:“可是担心岳丈、岳母?”
黄蓉点点头,左厚德轻轻拍着妻子的肩膀说道:“这次岳丈岳母、还有你的两个哥哥也都各自成家,我一时间倒是不能将他们接出来。但是无事,这次我不会举起反旗,洪再兴不会对岳丈等人如何!”
听到左厚德的话,黄蓉面上稍稍好些,又想到左厚德说自己不会举反旗,继而问道:“夫君到底是要做什么?”
左厚德看着妻子,不时仰起头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左厚德的命运要掌控在我自己手上,日后羽儿、瑶儿,我也不想让他们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
黄蓉听到左厚德的话,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缓缓的说道:“夫君的事情,还是要夫君做主!”
左厚德看着妻子,不由一笑:“有妻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