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朝圣的道路

“每一年的七月二十一日是全太阳城公民朝圣天空之神的大日子，今年你也达到了成为太阳城公民的年龄了，有资格参加朝圣了。小杰到时候要跟紧妈妈，别走散了，听明白了吗？”

一位有翼组的女子正向她的孩子讲述着朝圣的规矩，孩子也认真地听着。

这个孩子十三岁了，已经到了成为太阳城公民的年龄。有能力和义务参加一年一度的朝圣。在这朝圣的前一晚，他的母亲正在给他讲着明天的规矩和朝圣的方法，他也听的不亦乐乎。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谌小杰以前每一年都只能在家里的窗台上看着庞大的人群向太阳城中心的圣地万龙殿走去。而今年自己也可以加入朝圣的队伍，去亲眼目睹他们万年来所参拜的神明。

听人们的讲述与形容神的样貌，小杰自己在心中也根据人们所说的特征想象着神的样子。有人说神双眼如日月，有人说神一翼遮天，也有人说神身披金甲。可这些都是模棱两可的形容。都把神说成令人恐惧和害怕的模样。但小杰相信自己心中的神是威严的也是慈祥的，有着所向披靡的力量，也有着无限宽容的心胸。是一位既帅气又美丽的神。为此他也没少去问他的父亲关于神的样貌。可他的父亲每次都是笑着摸摸他的头说：

“等你长大了，变强了，有了可以战胜我的力量时就能一睹神的圣貌了。”

每次都是这样说，像极了哄小孩子的把戏。

哐当....

“我回来了！阿清。”

一位有翼族的男子过门而入，拍了拍身上的风尘，四处张望着，寻找着他的妻儿。

“欢迎回来，涛。”

名为阿清的女子领着小杰从房间里走出去迎接他的丈夫。接过丈夫手中的食材去厨房准备今天的饭菜了。

谌小杰的父亲名为涛，是一位实力强大的有翼族，而且还是太阳城八大种族之一的族长。小杰自然也是被全族所期待的族长之子，将来不出意外是必定继承他父亲的族长之位的。今天他也是做完了每天必要的族长工作便买了菜早早的回了家。因为明天就是重要的朝圣之日，需要早早准备。

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妻子与在身旁不断问东问西的小杰，心中是满满的温暖，一天下来的疲惫也因这幸福而消减了不少。

“好好，小杰别闹，明天爸爸努努力，争取再上一阶，好好看清楚吾神的圣貌，再回来给你讲好不好？”摸着小杰的头，涛的心中有着歉意但也有着期冀。涛的实力已经没有可以再提升的空间了，虽在太阳城中也现有敌手。但再登一阶是何等困难，他是知道的。不仅要挑战前一阶种族的族长，哪怕胜过前一阶种族的族长，还要接受神威的考验，看是否能在晃荡的神威中稳稳站立在前一阶上。通过了方才算是成功。涛也不是没有这么去挑战过，不过大多都是十战七败。而那赢下的三场后他也已经无力再承受神威的压力，瞬间就被压制回原先的一阶。所以他刚才的话里三分是真，七分是虚。

“今年要拼尽全力，不能给儿子丢脸啊！”

涛暗下决心。但他对他的儿子却是充满信心，小杰在十岁那年就生出了双翼，比自己还早了两年。不到半年就学会了飞行。他知道小杰的天赋非一般人能比拟的，将来必定会强过自己，继承他这族长之位。带领全族复兴。而将来的小杰也一定能登上比自己更高的台阶。成为万人之上的存在。所以，涛也为小杰的未来而努力着，为他能更顺利的成长而铺平道路。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跟小杰一辈子，将来还有很长的路也只能由他自己走，哪怕伤痕累累。

涛看着趴在橱窗旁看着母亲今天做的饭菜的儿子。心中挣扎着，有一个决定他难以抉择。

“都过来，吃饭啦！”

清端着一锅热汤向客厅唤道

家庭的晚饭依旧是有说有笑，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色。父亲讲着今天发生的故事与新闻，身为族长的他总能第一手拿到每天的趣闻。儿子向父母夸耀着今天练习的成果，母亲则是微笑着看着那一对父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笑。家庭晚餐不一会儿就过去了。

…

…

“小杰睡着了吗？”

看着刚刚进房的妻子问到。

“嗯，刚刚睡着，因为明天的朝圣兴奋的，过了好一会才睡着。”

看着妻子的苦笑，涛也笑道

“以前第一次参加朝圣的我们也不是一样，就像看到了以前的我们。”

“对啊！真希望神能保佑咱们的小杰能一直这样的快乐，积极的成长。无忧无虑……”

清坐在床上双手合十呈祈祷状，向他们的神祷告着。

看着妻子祷告，涛沉默了，到嘴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晚安，清。”

“嗯，为了我和小杰，明天，注意安全。涛。”

“！………嗯。”

…

…

…

第二天的太阳还没有升起，太阳城的街道上已经充满了熙熙攘攘的人流向城市中心的万龙殿方向移动着。清牵着小杰也在这股人群中。涛则是因为族长身份要更早的在殿外等候朝圣之时到来。而在万龙殿大门外一样早早就来等候着的还有其他七位族长。两人三人的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哦！涛族长来了，近来可好啊？”

见到涛也来到了万龙殿门口，一个狮首鹰翼魁梧的人型男子向他搭话。

“原来是莱因哈特族长啊！晚辈有礼了，去年至今部族和平，妻儿也很健康，有劳前辈挂念了。”

“好好，如此甚好！走吧，大门马上要开了，昼夜两位圣女应该也快来了。”

涛与名为莱因哈特的男子并肩向万龙殿大门走去。

“话说，近日秃鹫那老家伙总是神神叨叨的，说什么神已苏醒，大陆将变的话，你怎么看？”

在大门口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按着狮头上的太阳穴一副被吵的头疼的莱因哈特向涛说起最近困扰他的事情。这件事涛也有耳闻。不过最近确实太阳城里有许多异常的现象。好比突然从万龙殿里溢出庞大的魔力而使附近的人被冲晕的事情已经成了医馆里的常态，但不管是他们八大族长还是太阳城的执法队也无法过问万龙殿里的情况，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最多就是警告族人这段时间不要离万龙殿太近以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但总有一些不听话，好奇心强的人去以身试险。再就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禹爵王这段时间频繁进出万龙殿，好像外界出了什么大事。为此族长们甚至秘密集会讨论这件事。并打算在这次朝圣大会上将这些问题向两位圣女反映看能否得到答复。最后就是莱因哈特所说的族长之一的“秃鹫”一夜间神经质了起来，但原因还一直未查明。现在还在门口拉着别的族长不停唠叨。其他的族长包括涛和莱因哈特一齐都有意识的与他保持着距离。

“嗯，秃鹫族长他对魔力的感知是是我们当中最优秀的，虽战斗力不是很强，但全族因为那优秀的魔力感知能力而在我们八大族里能排进前四。而这最强的一个秃鹫却在一夜之间突然‘疯了’，其中肯定有原因，他虽然还是族长，但从搜集来的情报来看秃鹫一族全部的族内之事已经全由他的夫人与长子接手。所以他有可能不是装疯，而是真的受到了严重的魔力冲击承受不住而疯掉的。而能把秃鹫族长‘逼’疯的魔力是该有多庞大？禹爵王能不能做到我不知道，但我能肯定的是我俩的魔力加起来秃鹫也能挡住，哪怕再加上一个幻蝶族长也是如此。恐怕这件事会与万龙殿附近时常出现的魔力乱流有关。”

“你也是这么想的么，老夫和你的想法差不多。如果没有强大的外人来访的话，能把秃鹫那老家伙整成这样的人，太阳城里屈指可数........”

莱因哈特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意思却十分露骨。莱因哈特的眉头微皱，看向涛的眼神里好像在传达着什么。

“不可能吧，秃鹫族长他虽平日里对他人是尖酸刻薄了一点，但也罪不至此........还是说，他亵渎吾神被惩戒了么？”

瞬间了解莱因哈特意思的涛全身一震，神情里满是不可思议。他很明白莱因哈特所指的能把秃鹫逼疯是大能是哪几位。万年来立于二阶无人撼动的禹爵王---梵卓·禹·罗德里克，天空之神右臂---圣女白夜，万龙殿骑士长---天风骑士。这些个个都是最接近神的存在。在太阳城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除了外敌入侵和每年的朝圣大会才得以露面外，平日里都是在万龙殿中侍奉着天空之神。而为了处置一个市井阶层的族长离开万龙殿似乎是不可能的。但要是真的出言不逊侮辱天空之神的话这几位大能肯定会降下天罚。但以他们对秃鹫的了解，他不是感如此大胆的人。所以问题好似又回到了起点。

正当二人为此苦恼的时候大门开了。出来迎接的是天空之神左臂---圣女白昼。

“各位族长们久等了，请随我进殿吧。”

白昼优雅行礼，可族长们发现她的妹妹白夜却没有来。这不禁让人疑惑。族长们跟随着白昼踏入了万龙殿。可踏入万龙殿的一瞬间，八大族长们感受到的是如找到宣泄口一般的魔力海啸扑面而来，差点将他们掀翻。这使得他们不得不绷紧身子打起十二分精神去面对这场“海啸”。平日里明争暗斗的族长们好像意见一致地合力释放魔力形成一个防护罩将他们与这魔力海啸阻隔开来。压力骤然一轻，族长们长吁一口气。此时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额头上也是冷汗直流。这股巨浪就是平日里万龙殿外将人震晕的源头么？可在这如海啸一样的魔力中白昼却不紧不慢，一直都是优雅的姿态在前方走着。

“主上的魔力又失控了么？”

在前方的白昼好像在小声嘀咕着什么，其他的七个族长可能听不见，但以狮首那强悍的听觉却捕捉到了一点声音。

“主上？失控？”

看来，这次朝圣会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了。莱因哈特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无论等会发生什么也好应对。

众人进入了王座之厅，禹爵王已经在第二阶站立着了，看着下方来到的众人不禁皱眉。

“今年到殿比去年要晚了一些，各位是有什么不便之处么？”

责问之意十分明显。

“十分抱歉，禹爵王大人.....”

“罢了，莫再有下次，怠慢吾主可不明智。”

还没等众族长解释禹爵王便将其打断，好像不想和各族长们有过多的交集。转过身去不打算继续追责。

见状如此，众族长皆松了一口气。各自站在了与他们对应的阶层上。莱因哈特站在登神长阶的下层。八大族长的第二位，疯掉的秃鹫也安静的站在第四位，而涛则是站在第六位。他们口中的幻蝶族长是一位背后生长着七彩蝶翼的美丽女子，站在第七位。各位组长在自己所在阶层站立好后和禹爵王一样一致看向顶阶，他们的“神”所在的地方。不过因为台阶太高而无法看到“神”的样貌只能去感受“神”的气息与存在。圣女白昼在带领众族长进入王座之厅后便开始走上登神长阶，与经过站立在第四阶的天风骑士长行礼后骑士长也已与回礼，便站在了禹爵王身后的第三阶。禹爵王回首与白昼和天风骑士长交流几句后点了点头便再次回身看向顶阶。

初升之日的光芒透过琉璃窗照进万龙殿的王座之厅。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前几阶的台阶与站在上面的人。禹爵王冷酷漠然，白昼圣洁文雅，天风骑士长严肃正气。这几位都是在天空之神沉睡时支撑整个永恒太阳城的中流砥柱。这时除了神之右臂---圣女白夜不在以外都聚齐于此。

只见这时顶层银光渐起，与琉璃窗下的日光交相辉映。在这金银双色光芒的照耀下顶层多了两个人影，其中的一个人影便是圣女白夜。白夜向身后的人影行礼后便回到了第三阶与白昼并肩而立看向顶阶的人影，和她姐姐一样，眼里满是尊敬与敬畏。不，不只是双圣女，无论是平时无比冷漠优雅的禹爵王还是刚正不阿严肃至极的天风骑士长此时都是一样。向那个人影跪拜了下去。

“恭迎吾主--日轮与苍穹之神--苍辉圣龙大人归来！我等愿为主的霸业舍生赴死，在所不惜！”

……

……

顶阶台阶上的人影逐渐清晰，那是一位有着银色长发，身着纯黑宫廷礼服的少女，琥珀色的龙眸凝视着登神长阶下的众人，最后看向了站在下阶层神情呆滞，忘记参拜的八大族长们。

……

“汝等，为何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