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太平县落了脚,因为过几天便是考试,所以太平镇的客栈几乎都住满了学子,后面来的人只能去租房子住,不幸的是,白墨几人就是来晚的那一批人。
白墨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正好一人一间,皇甫烨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后来经过林川的开导,也渐渐放开了。
他们租的院子离考舍很近,县试一共五天,每场一天,每天都要起个大早。
饶是如此,江易寒还是得半夜起床。
考试外有衙役维持秩序,再加上考生和陪考的人,那场面十足十的壮观。
江易寒对还迷迷糊糊的白墨说了一声便提着篮子准备进考场,在经过衙役仔细检查他有没有小抄一类的东西后,便放他进去了,具体我就不说了,毕竟大冬天被人扒光了检查也是颇难为情的。
因为已经进了冬季,虽然不是很冷,但已经裹上厚袍子了。
江易寒的篮子里装着笔墨纸砚和考试证件以及一些吃的,毕竟要在里面一天呢。
江易寒运气不咋滴,分到了离臭号不远的位置。
江易寒一想到在茅厕旁吃东西,就感觉胃里面一阵恶心。
一间间考舍是用木板隔开的,里面只有一套桌椅,而且上面全是灰尘,估计从去年到现在都没有人擦洗。
也幸亏江易寒准备充足,他拿出一块布,仔细的擦了一遍后,才从篮子里把东西拿出来。
又约莫等了一会儿,衙役开始发放卷子,江易寒立刻坐正,接过卷子后,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便开始看试卷,看完题目后,才动笔开始做。
第一场考得是帖经,也是五场考试最宽的一一场。
贴经主要是考四书五经,只要背得下来,默得下来,这一场就没问题。
到中午的时候,江易寒把试卷做完了,他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错误后,便唤来衙役交试卷,反正也检查不出错误,与其干耗着,不如早点出去,好好休息一下,准备好下一场考试。
有了江易寒打头阵,剩下的考试纷纷交了试卷,毕竟能坚持到傍晚的人确实少。
等江易寒出了考舍后,一眼便看到了那俊朗的少年郎在不远处的马车上悠闲的眯着眼。
江易寒笑着走过去,拍了拍正眯着眼享受冬日太阳的白墨。
白墨睁开眼,看到来人是江易寒,立马吃惊道:“你不是在里面考试吗?怎么出来了?”
江易寒假装叹气道:“饿了,就出来了。”
“你不是带着吃的吗?”白墨疑惑。
“你试试在茅厕旁边吃饭。”江易寒没好气的瞥了白墨一眼,然后上了马车道:“天这么冷,你在这里等多长时间?不会是一直没走吧?”
白墨没说话。
得,看到白墨那样子,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小子是不是傻,天虽然不是很冷,但一直吹冷风也不好受啊。
江易寒本想说白墨两句,可看到白墨那委屈的小眼神,到嘴边的话立马变成了:“回家吧,回去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白墨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高兴的应了一声便驾着马车回他们租的小院子了。
回到家,江易寒做了几个拿手好菜,这还是他特意和林传学的,他怕他们这出门在外的,也不会做饭,那吃什么,所以就特意跟着林传学了几手。
白墨和林川还好,毕竟他们在家的时候经常吃江易寒做的饭,而皇甫烨是第一次吃,刚吃第一口的时候,他那双大眼睛突得亮了一下,嘴里边吃边夸:“好好吃,比宫……额,比那些大厨做的还好吃。”
因为皇甫烨吃着饭,说话有些不清晰,所以大家知听清了比大厨做饭好吃这些字眼。
江易寒笑着给皇甫烨夹了一筷子菜道:“好吃你就多吃点,要长壮一点,像小川一样壮才好。”
皇甫烨看着江易寒,又看了看白墨,最后又看了眼这几天一直陪着自己的林川,他低下头藏住自己的眼泪道:“我知道了。”
这三个人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救出了他,现在又对他这么好,所以在他小小心底的那一片净土中,已经留下了三个人的位置。
等以后他位高权重的时候,每每回想起他少年时期跟着这三位走南闯北的时光,就忍不住跑到专门给他这三个哥哥盖的墓地哭上一哭,他一个人真的是太孤单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