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这边,鲁惠公向天下宣告立仲子为正夫人之后,全鲁国都为这一消息所震惊。面对鲁国大夫的集体抗议,让鲁公感到的不是反思而是愤怒。
鲁国大夫原本对于鲁公强娶原本许给自己儿子的妻子就非常不满,现在鲁惠公甚至要讲仲子这样一个娶得并不光鲜妻子立为正夫人,这不是将鲁国的羞耻摆到明面上让世人来耻笑吗?
渐渐地,这样的话传到了鲁惠公的耳朵里面。
“放肆。”鲁惠公生气的将下人传递上来的奏折推在地上。
赶来的彭纪见到生气的鲁惠公,没有说话,将地上散落的奏折拾了起来,仔细地看了看上面写了些什么。
“你来的正好,”鲁惠公看到彭纪来到现场,马上说到:“你看看这些大臣们都在议论些什么。”
其实,彭纪不用看也早已经明白奏折上面会写些什么,肯定就是那些大臣们关于立夫人一事的讨论。
“大王莫要着急,这些大臣们向来迂腐,按部就班惯了,而且”彭纪故意顿了顿。
“而且什么?”
“臣不敢说。”
“你但说无妨”鲁惠公转身坐下:“在我面前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回国君的话,自从慧公主的母亲去世之后,我鲁国便从来都没有立过正夫人,所以姑息太子以数字的身份被立为太子。而这些年来,太子殿下在朝中履立声望,自然受到大臣们的青睐,也让各位大臣心中越来越对太子产生憧憬。”
彭纪故意顿了顿说到:“可如今,只怕满朝文武心中担心的不是立仲子夫人为正夫人,而是担心仲子夫人为正夫人之后,国君偏袒公子允,影响太子殿下的地位。”
“好啊,这些人是管到了寡人的家事上来了?”
彭纪见到时机到了,继续说道:“臣甚至观察到,近期多位朝中重臣去太子府的时间次数明显多了,现在曲阜城里的人们纷纷都在议论,说国君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太子马上就要继位,成为下一届国君了,甚至民间流传为国君您的庙号都想好了。”
鲁惠公一听这话,气的立马咳嗽了起来:“这些人是要谋反吗?”彭纪见到惠公情绪激动,连忙上来搀扶,惠公拉着彭纪的说到:“彭纪,你替寡人拟写诏书,昭告天下,太子姑息,私结营党,祸乱朝政,撤去太子之位。仲子夫人之子允,天资聪颖,血脉尊贵,立为太子。”
“是,臣这就去办。”看着鲁惠公越来越坏的身体,以及给出的这道旨意,彭纪心里面暗暗高兴,带着着旨意出宫去。
次日鲁国朝会,鲁惠公身体抱恙,无法来到朝堂之上,彭纪站在大堂上说到:“各位大臣,国君身体抱恙,无法上朝,由我来暂代宣传政令,各位大臣有事就奏,无事退朝。”
大臣们看到彭纪站在上面,面面相觑,怎么国君不来,不让太子监国,反而让彭纪在上面?
彭纪见大臣们不说话,便说道:“各位大夫既然没有事情说,那么彭纪就宣读一下国君的诏令。”
彭纪拿出怀里的竹简:“鲁惠公诏:太子姑息,私结营党,祸乱朝政,撤去太子之位。仲子夫人之子允,天资聪颖,血脉尊贵,立为太子。”
这条诏令传出来之后,满朝文武当堂就闹成了一片,大家对于彭纪传达的诏令感到恐惧,“太子殿下军功卓越,怎么会把天下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呢?”
“惠公在哪里?我们要见一见他!”
······
大臣们议论纷纷,眼看彭纪控制不了整个局面了,突然听到一声传唤:“惠公到。”
满朝文武听到惠公来了,立马就静了下来,只见惠公拖着病重的身子骨,抱着年幼的公子允走到大臣们面前,说到。
“我鲁国,自先祖周公开国以来,已经历经十三任国君,先祖嘱咐,一定要以周礼为立国之根基,传国之根本。历朝历代,也都以嫡长子传国。”惠公咳嗽了两声,顿了顿继续说道:“可到了寡人这年,夫人孟子早逝,只留下一女,没有嫡长子,寡人遗憾多年。承蒙上天眷顾,如今为寡人诞下一嫡子允,寡人也算是无愧于先祖了。”
“寡人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诸位大臣能够齐心协力,辅助我太子允管理鲁国,重整鲁国雄风。”
鲁惠公说着,一口鲜血喷出,惠公立马爬到桌子上,彭纪连忙跑了上去,接过太子允,鲁惠公抬起一只手,示意后面想前来的大臣们都退回去,惠公紧接着说到:“从今以后,驸马彭纪为监国大夫,协助太子允处理国事,寡人的江山就托付给诸位了。”
说着,惠公完全倒下了。
太医在后宫里面抢救了整整一夜,最终,还是没能救得了鲁惠公。
执掌鲁国整整四十六年的惠公就这样去世了,鲁惠公继位以来,励精图治,国势大振,年轻的时候以一己之力维系着与齐国等国之间的关系。
在位三十四年,与齐国携手,除掉纪国;在位四十年,以天子礼仪祭拜天帝。
虽然到了晚年,惠公因为贪恋美色找来些许骂名,但是这些仍然抵挡不了惠公传奇的功绩。
惠公死后,姑息非常伤心,有大臣劝他杀掉太子允,自己继位。而姑息向来听从父亲的话,尊重周礼,以自己是庶出为由拒绝了继位,向自己的弟弟俯首称臣。
姑息不反抗,最得意的便要数彭纪,这下彭纪便掌握了整个鲁国的大权,有公子允在手,还有鲁惠公临终之间的遗命,彭纪暗暗发誓,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但是,虽然姑息不反抗,但并不代表彭纪的心中不忌惮他,彭纪明白,只要姑息还在鲁国一天,就会成为鲁国大夫们反抗自己的把柄,于是,彭纪下令,姑息领兵出征莱国。
而出征莱国的目标,不是帮助齐国与莱国太子成曾,而是发兵帮助登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