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尚宗的人一波一波的搜查,他们只能在街中闲走。
妮子弯腰驼背,双脚分出个大大的外八字,走起路来颠颠颤,手还左挠右抓,她学的是个无赖,可她这么一走,倒像个无家可归的邋遢汉。
阿锦一身发黄的老布粗衣,穿着显然有些短,这还是他把里边衣裙,扯到双胯的效果,他太高了。
一双粗布绣鞋,鞋尖看着鼓胀,只有阿锦自己知道,他此时的脚尖是蜷着的。
鞋太小了,不是不能找一双合脚的,一双大脚露在外面,还有那走路姿势,肯定露馅。
这样刚好蜷着脚尖,让他走起来更像女子,也幸亏这鞋硬气,没被他的大脚给撑破。
虽然装扮破旧,却丝毫掩盖不住他的绝美容颜,厚厚齐齐的头帘盖住了凌厉的眉眼,看起来不似惹人怜爱的美娇娘,反倒是冰清玉洁的冷美人,给人一种拒人千里外的观感。
妮子在后面看着,阿锦走的款步珊珊,袅袅娉娉,妮子一片惆怅。
他们的师傅知不知道,出来没几天,他们就被人追的像老鼠一样,而且还阴阳调换了!
妮子有事没事的瞟一眼阿锦,路人看到妮子那眼神,心里都是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那天鹅也不时回望癞蛤蟆,眼中没有厌恶,这让路人膛目结舌。
两人商议了,师兄还是要找一找,让人围堵追杀之后,他们才真正开始担心师兄,怕师兄也让人追杀。
两人地方换了,即使师兄看到,也找不到他们,寻人榜基本没用了。
阿锦想了个好主意,他找了几家住店,给了足够的钱,让他们在牌匾刻上“人参回家我们南回”八个大字。
这样写,师兄肯定明白,他们在找他,而且也会知道,他们往南走了。
他们的大师兄叫人参,师傅起的。本来给妮子起的名字叫玉果,可妮子他们叫顺口了。
阿锦名字本就叫阿锦,师兄跟他们说,阿锦被捡到时才几个月,被人丢在院子里,全身爬满蚂蚁,咬的阿锦哇哇直哭。
师兄也是听那人家说,阿锦父亲是出了意外,他母亲生下他几个月后也死了。
阿锦无亲无故,那家人好心才把他抱来看护,可家里人口也多,有些照顾不来,大师兄看阿锦可怜,才抱回山的。
妮子知道自己也是个孤儿,在阿锦三岁时她被二师兄抱上山,二师兄也是看她可怜,师傅知道她是个女孩,打算把她送下山的,可当师傅看到她后,就舍不得了。
午时他们来到孤寡老人家里,阿锦拿出虎皮,用虎皮黑色的纹路,给妮子剪了一对眉毛,一对胡子。
阿锦换了买来的衣服,又换了合脚的鞋,妮子洗了脸,也换上阿锦给她买的衣服,然后乖乖坐在阿锦跟前,让他给自己贴眉毛和胡子。
阿锦看着妮子光洁的眉头,看着只剩下一点点的睫毛,心疼无比的同时,还有点想笑。
所以,他就闷声地笑了,妮子恼羞成怒的打他。
稍粗的剑眉,平平细细的两撇胡须,配上妮子脸上大包小包青青紫紫,倒显得像个男人,像个受孽的男人。
被迷晕后的孤寡老人,被他们残虐了一番,被人追得这么惨,他们包袱里的东西,竟然一件也没少。
南边城门关口,近百人守关,妮子拉着牛车,走着八字步,牛车跟她的步伐,左右微晃,她只会这一种男人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