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坦白

“真没想到咱忙活了一天却连白牙的影子都没找到。”阳在篝火边有些丧气道。

“别抱怨啦，要是白牙都像布莱克这样的躲猫猫大师，咱忙活一年可能都找不着人。”莱尼笑着拍了拍阳和布莱克的肩膀，随性地坐在刚铺开的地铺上。

布莱克点点头：“我们总在正确的时候赶到正确的地方，我猜运气不会总是站在我们这边......”

瑟潘特盯着篝火，轻轻抚摸脸上的蛇鳞：“今天格林达女士也问了你们关于为什么要当猎人吗？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事实会不会让我退缩，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我觉得我的答案和我自己真正认为的也有些偏差......”

“很好，一个教科书式的篝火，做得不错学生们。”格林达女士的声音打断了怀斯，蔡铮和露比跟在她的身后都清楚听到了里头人们的话，看来几位同学们开始自我反思的环节了。

“篝火！好暖和~”露比啪的一下跳到篝火边，很快啊！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你们做得不错，吃了晚餐赶紧睡觉吧，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格林达女士扶了扶眼镜，用念力把口粮分给了八位学生。

“晚上轮流守夜，以两人为一组。”格林达女士补充道，“两位队长，波西和怀斯，阳和莱尼，布莱克和瑟潘特各为一组，你们自己决定值夜顺序，决定好之后告诉我谁来值第一班。”

露比看向蔡铮，见蔡铮点点头，她便举手道：“我们来吧。”

格林达女士点点头，默默拿着自己的口粮和铺盖找了一个干净的位置歇息去了。

“晚安啦，大伙。”——————————————————————————————————————

蔡铮背靠着一节支撑柱，失神地望着月亮，树不子的月亮和地球的不同，它是破碎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击穿了一般，月亮被打碎成了好几片，但还是有一股奇妙的引力拉住了大多的碎片不让它们飘散向宇宙。

而那些细小的碎片，学术界有说是随着月亮破碎的冲击力飘向了宇宙，也有说法是月亮打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的，也因为树不子贫弱得可怜的航天技术，恐怕在数百年之内人们是难以得到答案的。

当然蔡铮此时望着月亮想得还是地球，他想起中秋节吃的月饼，圆圆的就像月亮，有团圆，美好的寓意，然而树不子的月亮都是碎的，自己就像其中的一片碎片，是否再也回不到家乡了呢？

忽然感到手上有点湿乎乎的，低头一看原来是露比的小狗zwei在舔自己的手，轻轻摸了摸它的狗头，它的主人露比说是和蔡铮一起守夜，但疲劳已经击倒了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小女孩，她守夜守了没有五分钟就沉沉地睡去了，但无论是蔡铮还是几个没有睡着的同僚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叫醒她。

事实上除了没心没肺的莱尼和守夜的露比，剩下的几人没有一人入睡，虽然他们已经疲累了一天，但一来他们目前处于戮兽活动最频繁的地带之一，二来白天格林达女士的问题和提点让他们思考良多，此刻正悄声谈论着他们自己对于猎人的理解和自己想做的事。

半晌，快到了换班的时间，一直抱有心事的小瑟提前从铺盖上起来了，她轻轻地把露比从地上抱到了铺盖上给她盖上了毯子，然后坐到了蔡铮的对面。

“蔡哥，我有些心事，但是我和人约好了不能跟别人说，但是不说我又觉得不痛快。”

蔡铮哪里会不知道小瑟心里纠结的是什么，但他也必须得假装不知道：“小瑟，你知道你可以和我们倾诉的，这可是你告诉我的，咱是队友就得帮助对方分担压力。”

静静思考了一会，小瑟终于吐露了心事：“我，我猜我的父亲，我的家庭可能都是白牙的一份子......”

小瑟把她和塔克森叔叔的事儿毫无保留地都告诉了蔡铮，蔡铮也是边听边点头，小瑟的叔叔看样子似乎也是一个白牙的“逃兵”，而小瑟的父亲早早告诉她叔叔已经死了，十有八九就是因为塔克森的叛逃。

瑟潘特的眼里带了些泪花，她打从心里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推论，但种种迹象表明自己所推测出的大概就是事实。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从心里我希望弗纳人和人类能和平共处，所以我不认可白牙的行为，但爸爸他......他是一个好人，他怎么会是白牙呢？我想要成为猎人的理想也是因为看到爸爸一直努力消除人类和弗纳人之间的隔阂而萌发的，但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瑟倒也是个坚强的孩子，面对这些个颠覆了自己三观的事实憋了那么好久没有崩溃，终于在和蔡铮诉说时情绪爆发了，两行清泪从她的金色的眼睛里留下。

蔡铮稍微想了想，开口道：“你刚刚说了你想要成为猎人是因为你的父亲对吧？”

小瑟点点头。

“也就是说你要成为猎人是你的父亲同意，并支持的，这说明即使他确实身为白牙，心中也仍有光明的一面。”

“更何况你说了，他伪称塔克森叔叔死了，这可能是为了要保护他，声称他已经死了让其他白牙的家伙们放松警惕。”

“放松点，相信你的父亲，也相信你自己，你想要成为猎人保护人们，消除两族隔阂也是你自己的梦想而不是你的父亲强加给你的。以你的性格，我相信以后你会成为一名合格的猎人。”

蔡铮这也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把上辈子学过的所有撩妹技巧都用来安慰小瑟了，而这条不经世事的傻蛇也是很好哄，虽然蔡铮上辈子撩妹全靠一个帅字，撩妹技巧0分，但也耐不住他说的话确实有点道理。

都说人在脆弱的时候就是最容易去接受他人的好意的时候，被蔡铮一顿安慰小蛇就像是在暴风雨里逮住了一安全绳，又本就对蔡铮颇有好感，此刻她便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依靠，在这片充斥着戮兽的险境里她翻身坐到了蔡铮的身边，脸色微红头靠在了蔡铮的肩膀上，感觉非常的有安全感。

阳在莱尼耳边悄咪咪地问：“那咱还起来吗？”

莱尼：“等他俩睡着吧，待会给他俩盖上毯子。你都不知道我磕CP磕多久了，让我偷偷拍张照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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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了几个小时，蔡铮和瑟潘特已经沉沉睡去了，本应该值夜的阳和莱尼也坐在他们俩对面视野相对开阔的位置睡着了。

小狗zwei抖了抖身子，似乎是有什么事儿想做，它迈步向楼外走去，而它的动静吵醒了谁在她身边的露比。

“zwei，已经很晚了，快回到床上吧。”

然而小狗zwei没有理会露比，迈开小短腿往外跑去，露比着急地又喊了zwei两声，却也没能叫停它，回头看了一眼集体睡着了的同僚们，露比叹了口气拿起了新月玫瑰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