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怀念万禹

2008年3月,我的长篇处女作三十万字的小说《短歌三国行》终于由远方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了。高兴之余,便开始盘算着该送给那些人。当然,万禹那本是不能少的。由于我和万禹多年没有联系了,就找到了万禹的好友李国祥先生,国祥先生却告诉我说,万禹已于两年前病逝了。闻听噩耗,半晌无言,一缕淡淡的哀伤袭来,竟然连万禹是得的什么病都忘了问。

其实,我和万禹并无多少深交。我们应该称得上是君子之交,其淡如水。但就是这淡淡的君子之交竟让我久久无法释怀,以至于总想写一点东西以示记念,但每回提笔,却又写不下去,甚至不知从何处入笔。但写点儿记念东西的欲望却越来越强烈,就是在睡梦中也不停歇地捕捉着万禹的一言一笑,越是这样,我就越无法下笔,似乎走进了万禹素材的盲点,仿佛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捕捉不到。思来想去,只好将我和万禹相交的点滴些许小事写出,以聊表怀念之情。

记得初识万禹是在95年夏,一进国祥先生办公室,就有一位身宽体胖、戴着黑边镜框眼镜的年过半百男子进入我眼帘,国祥先生忙替我们作介绍,对我说这位就是鸡西矿工报副刊编辑万禹。介绍我的时候,还不忘天花乱坠地替我吹嘘了一通。万禹淡淡地笑了,礼貌性握手时客气地对我说,总听国祥提你,有功夫也给我写几篇稿。短短一句话,我却受宠受惊,如果你要知道我那时不过是个二十五、六岁的,满腔热血地一心向往文学艺术神圣殿堂的文学青年,你就会理解我当时的心境了。但我并没有表露出过多的心喜,我为人一向还是颇有城府的。从此以后,我们就有了我前面所说的君子之交,几年时间,万禹就在鸡西矿工报副刊上先后给我刊发了《小白鞋》、《侃在办公室》、《老马如是说》、《清平乐.走进兴凯湖》、《成熟的季节》、《烟》、《小小说三题》、《强和梅的故事》等小说诗歌十余篇,直到我开始下海经商,才中断了在鸡西矿工报发稿。

万禹做事认真,一次国祥先生对他说我在《岁月》发了一篇小说,万禹却不肯相信,说《岁月》的稿难上,直到国祥先生找我讨了杂志给他看,他才肯信。我家距报社不过十分钟路程,但我几乎所有稿件都是通过邮局投递的。在数年内,我们也仅见七、八回面而矣。那也多是万禹突然喜欢上了二人转,找我陪他去看戏见的几回。为此,万禹还专门发了一个版面介绍他喜欢的几位二人转演员。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万禹走了。他留给我的只有十余篇刊发在矿工报副刊版面上的豆腐块文章和从来就不十分清晰饱满的身影,让我想再为他多写点儿什么都难。我只能默默在心里对您说:

万老,您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