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完美主义者章泽寒在隔天夜里,挺着大肚子,让公公婆婆和老公充当答辩老师,给自己提各种刁钻的问题,她则一遍一遍地重来……
直到夜深了,她的表现已经接近“老练的女主播了”(婆婆叶函芝的夸赞),她才肯放下,被王教授搀扶着,去洗漱。
婆婆叶函芝则悉心为儿媳整理资料,还帮其标号好内容标签,唯恐宝贝儿媳明天太过紧张,而发挥失常,从而影响肚子里宝贝孙子的心情。
第二天,顺利抵达考场,一切似乎都风平浪静,这使得王教授很是狐疑,目光安抚着妻子高耸的肚子:
“小寒,今天好像就是预产期吧?……似乎小家伙没动静呢!看来,宝宝也希望妈妈顺利完成答辩,拿到优异成绩哦!”
“哪有个个儿都准时出生的?又不是剖腹产,能自己挑选日期!再说了,就连面对全国人民的天气预报还能不准呢!更何况,仅仅是凭孕妇印象推算出来的预产期呢?”
章泽寒有些紧张,说话不免犯冲,可因挺着大肚子,更显得有些傲慢,尤其是还送了个白眼果子给王教授,引得旁边驻足悄悄围观的同性纷纷对其投以白眼果子……
送上她们各自的心里话:
“这胖妞嘚瑟什么呀?”(其实,人家章泽寒算不上胖,仅仅算是肚子大而已!)
“肚子大了不起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挤白眼,都心疼我们家王教授!哼哼!”
“肚子大得跟蜘蛛精似的,王教授是被爬床,才奉子成婚的吧?哎——可怜的娃!”
“大着肚子就安心在家养胎呀!跑考场来撒狗粮,良心何在?”
“…………”
大致总结如下:肚子大有罪!翻白眼更有罪!朝可敬的王教授翻白眼的大肚子,就是罪上加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总之,真理都站在了王教授这一边,真正可怜的娃,却无辜躺枪,哎!倘若章泽寒有读心术,再不会哭,也会悲伤逆流成河……
轮到章泽寒的时候,王教授不能跟进去,只得在门口给小妻子鼓劲儿:
“加油!小寒!你一定没问题的!”
“那当然!只要宝宝不急着出来,我一定超常发挥!”章泽寒终于恢复了女王的霸气,意气奋发地走入了考场。
很显然,教授们并没有提什么刁钻的胆量,都是论文上面的内容,而章泽寒的专业知识相当扎实,尽管智商够不着王教授,可她就是一门深入,而且,还拥有某学神难以企及的幽默感。
对王教授来说,笑话很难,可对章泽寒来说,随便打个比方就能让他笑上一壶,这就是外貌以外的惊喜了,也就是王教授这么护食的深层因素了。
要知道,找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子不算难,可既有趣,又貌美的才女就不多了。
而且,章泽寒超长的反应弧度,也令王教授如获至宝。
怎么说呢?
只因某人说了个笑话,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别人却早已通电了,在那里笑抽了筋儿,她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无辜地扮演高手,直到自己意识到了笑点,也笑成了筛子,于是,才笑累的某教授又被其感染,继而跟着再笑……后者又被老公感染,再次笑……
两人持续笑……笑成了傻子……
正当章泽寒在回答最后一个提问的时候,突然,肚子抽痛起来,她不由皱了皱眉,把提问的教授吓了一跳,暗道:
“不会是我这问题有些冷门了吧?万一搞砸了,俺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还好,章泽寒仅仅是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声音,坚持完成了答辩,而那位教授尚未开口盖棺定论,她就觉得下身一阵阵暖流,静静地往下流淌……
一位中年女教授看到,不由惊叫:
“不会是羊水破了吧?”
“啊——”章泽寒低头一看,一下子陷入六神无主。
与此同时,现场一片混乱,有人打开门,跑出去喊王教授,而后,七手八脚地帮忙……
等到章泽寒彻底沉静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正被公主抱,躺在王教授的怀里,距离他们的汽车不足5米了:
“睿哲(公开场合,一直喊他王教授,这一次,是条件反射喊人小名儿,)?如果可以,我要顺产。”
“嗯嗯!都依你!”王教授哼哧哼哧地疾步向前。
“如果难产,你……”章泽寒开始胡思乱想。
“那就剖腹产,这不是古代,没有什么保大保小的,你别给我出难题,你们两个我都要,这不算贪心。现在,你安心闭目养神!”老婆大人,请闭上你的樱唇,好吗?没看见人家气喘如牛吗?
“……”其实,人家就是不想肚子上留疤,好不好?真是的!这时候,你智商咋为零了呢?
章泽寒正暗自吐槽的时候,有人为他们打开了车门,还有人自告奋勇为他们当车夫:
“王教授,现在你还是陪你爱人吧!我看你的手都在抖,开车不太安全……”
王睿哲定睛一看,是熟人,忙微笑着回道:
“好!谢谢李教授。”
两人坐定,王教授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块软趴趴的巧克力,苦笑着说:
“天气太热了!你看,都化了,你会不会为难?”
“帮我剥开!”看着老公“汗滴禾下土”的模样,章泽寒还是蛮感动的,不然,就刚才剖腹产那道题的答案,她是想要稍微闹些别扭的。
这会儿,见他如此卖力,也就打算“大方”揭过了。
“好!”王教授一边凑着冷气通风口艰难地剥开包装,一边问道:
“小寒,肚子疼吗?”
“嗯——不算疼,就是很酸,有下坠的感觉。”章泽寒本能地回答教授的提问。
“这大概是要生了吧?”王教授看了一眼李教授,他曾为其代过课,去年冬天,李教授的爱人生产,他忙着陪护,请了几天假。
此后,孩子生病,或打预防针,李教授也私下找他帮过忙,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
李教授年纪比他大,生的又是二胎,虽不会生孩子,总有些经验吧?
“……”李教授正认真开着车,不时侧耳窃听小两口的谈话,一来是好奇,毕竟两人的爱情也算是学校的传奇;二来是关切,就怕在车里就出状况。
她爱人生二胎就差点儿在路上给解决了,或许,二胎总要比头胎容易些,只是,他们家老二却比别人家的孩子更急切些。
这也难为他爱人了,投胎是生了两天,痛得死去活来,才生下来的。
以为第二胎也不会太过容易,谁知她是忍着不生,硬生生挺到担架上,才让孩子的头一点点探出来,送到手术室的时候,医生就只需要剪脐带,消毒,抱孩子了。
基于这样的经历,李教授是很纠结的,凭经验,章泽寒应该是头胎,不会那么容易在车上生产,可她不疼,居然不疼!明明羊水都破了,还不疼,是不是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