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猪猪兄弟,大哥先死

朱氏兄弟,自小爹娘双亡,全凭二人天生就比同龄人要高壮的块头从常年游曳在狮联邦街头巷尾的乞丐群手下乞食而活,说的直白点,就是吃乞丐吃剩的饭。

游曳在狮联邦街头巷尾的乞丐,因为这哥俩胃口太好的缘故,在收录试用了兄弟二人三天后,就将其驱逐出了不养闲人的乞丐群。

那一段光景,是朱氏兄弟二人最难熬的时间,后来每逢忆苦思甜,都不免要拿出来咂摸两口,就像老猫身上永远藏的小鱼干,口淡了就拿出来舔两口嘬嘬味。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后来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兄弟二人遇到一位浑身是血昏死在暗巷的老人,兄弟二人一通忙活,也没能搜刮出什么好东西,抬脚就要离开时,却被老人一句话给叫住了“救救我,我能让你们发财”。

也就是这一句触动兄弟二人灵魂的话,让老者得以成功自救,至此,狮联邦街头,再无出现过一对比乞丐还像乞丐的兄弟二人。

大概过了十五年时间,朱氏兄弟“荣归故里”,从当年的小乞丐摇身一变成了掘古科研所中一位已故大佬的关门弟子,至此,朱氏兄弟在狮联邦,算是站稳脚跟,跻身小有名望的阶层。

兄弟二人租住着一座独栋叠院,但极少居住其中,每月只有月末几日,才会亲架一辆辙印明显的马车,回叠院休息。

朱氏兄弟二人,哥哥名为朱飞,弟弟名为朱珠,叠院里的四个下人,也仅仅是知道他们的名字,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

一道疾速身影,穿过一条污水巷子,跑到高挂“朱宅”匾额的院门口,大口喘着粗气,敲响了门环。

在下人的诧异中,朱珠马不停蹄到得后院,这座叠院里的后院,下人是不允许靠近半步,朱氏兄弟每月月末,便是来此签到打卡。

一片长势颇好的竹林,一栋典雅的小院子,与叠院不过相隔几堵墙,但氛围却截然不同。

朱珠根本没心思在意这些,一口气“噔噔噔”跑上二楼,这才长吐一气,稍稍沉稳神色,走到最东头的一个屋子推门而入。

屋子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珍,大到摆在屋角的青铜大鼎,小至摆架上装满某种液体的玻璃罐中的一截手掌,几缕头发等等,五花八门,包罗万象。

这间没有窗户的屋子,仅仅只悬挂着一盏烛火,推门扭头第一眼就能看到,在微弱烛火下,横陈着一张同样堆满各种书籍卷宗的大长桌,在高高的书堆之后,坐着一位面色白如纸张的老者,皮肉紧贴在脸骨上,一双眼瞳为白色的奇特眼睛,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是因为长时间不见光的缘故。

朱珠关上门,屋子里的光线倏忽暗淡下去,书堆后的老者听到声响,抬起头探出书堆,眯眼看向门口,“你哥呢?”

“师父,我哥有点事被耽搁了,不过他正在尽力解决……这次我给您老带来一件好玉器,你给验验!”

朱珠忐忑不安地说着,手有些颤抖,从怀里掏出那件玉砚,规规矩矩走到书堆一侧,小心翼翼摆在了老者眼前。

朱珠对这位“死而复生”的师傅,可谓是畏惧到了骨髓,但也敬畏到了极点,如果当年没有遇到这位昏死在巷子里的老者,他们兄弟二人的命运,怕是与现在天壤之差,甚至阴阳两隔。

名为墨梭的老者轻咦一声,戴上特制的眼镜,拿起品相无瑕的玉砚,借着昏暗的烛火,仔细观量起来。

朱珠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下。

“是史前古物无疑,而且还是出自制法相对中上规格的大窑,多数是世家富贾名流收藏,到如今流转到暗市,价格起码在三张以上!”

三张,是流行于内城权贵之中的一种纸钱,金额从千数记起,依次为一千,五千,一万,十万,购买力与外城银子相当,之所以发明了这种纸钱,完全是因为银子不便于携带的原因。

内城权贵老爷,哪个身上不带点钱,基本都不好意思出门,但带银子太多,反成了一种累赘,所以如今内城,纸钱的流行度早已远超银子。

墨梭卸掉眼镜,揉了揉塌扁的鼻梁,又扭头问了一遍:“你哥呢?”

“师父,我哥……我回来之前,他还和一位朋友在谈点事情,估计现在谈的已经差不多了,或许正往这里赶呢!”

朱珠不敢说谎,但也不敢将事情真相和盘托出,只能用模糊字眼来回答老者所问,想把事情暂时糊弄过去。

“再问你一遍,你哥呢?”

墨梭眯起眼睛,话音里透着一股子凉气,透过眼隙只能看到一线白瞳,冰冷而嗜血,好似某种凶残野兽的眼睛。

“师傅,我和我哥在巷子里收这件玉器的时候,碰上了一个硬茬子……”

……

巷子中。

地动山摇中,一团璀璨至极的光拳重重砸在另一双缭绕着烈火的铁拳之上,巷子中光线一阵明暗闪烁,影影绰绰可见,一道人影横飞出五六丈远,在蛛网密布的巷道里,倒滑出一条长长的血印。

光线恢复正常,封小二看眼险些被他夷为平地的巷道,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

“最后那一下,幸好收了八成力!”

穿过巷道,来到和他对砸一拳的壮汉身前蹲下,打量一眼对方身上鲜血淋淋好似被某种无法承受的巨力碾压的凄惨状态,封小二无奈念叨了一句,“下次还是收九成吧!”

就在方才二人搏杀过程中,前大半时间里,基本上都是封小二在挨打躲避,身上落满了拳脚,随着时间撑到了后半段,形势一下就发生了截然不同的转变。

哥哥朱飞没想到。

就连封小二自己都始料不及。

体内宇宙图中,一颗星辰就这么如同苏醒过来一般,将一整颗星辰之力一点点悉数融进了他的体内。

“自己挨打能唤醒宇宙图中的星辰?”

封小二觉得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但也只能接受。

看眼地上近乎成一摊肉泥的大块头,封小二终是轻吐一气,脸色倏忽转白,手扶着墙站起身,好算稳住了身形,额头上生出一层细汗。

身体仿佛一瞬间被掏空!

“应该是星辰后遗症!”

封小二四肢发软如面条,仿佛中暑的感觉,浑身使不上一点气力,心口部位也开始隐隐作痛。

“不过今天要不是心口这宇宙图发力,今天躺在这里的,可能就是我了!”

心中思量着方才经历的一番搏杀细节,封小二知道他对上这种拳重力大的大块头,没有宇宙图发力,乱神攻击就犹如鸡肋,要不然前期他也不会被完全碾压。

“看来乱神只能在丘八身上发挥威效……”

这么无意间的一个小发现,算是将尼古拉斯丘八的小命,牢牢攥在了封小二的手心。

躲在远处一直偷偷观察的小奶瓶,看到大坏蛋被小二哥哥打到了,一阵风跑到嘴角溢血的阿哥身前,手忙脚乱,焦急万分,但也因为害怕不敢乱动阿哥,眼睛泪汪汪的,小鼻子一抽一抽。

“你阿哥不会有大事,放心好了!”

封小二检查过少年伤势,抹了抹小奶瓶眼角的泪水,虚弱至极的跛脚少年是在方才搏杀中,被壮汉拿来当做要挟他的筹码,威胁不成后,就当胸踹了少年一脚,或许是少年命大,这才留住了半条小命。

朱宅后院,老者墨梭那双冰冷的白瞳眼眸前映射出几道模糊身影,赫然正是巷中缓缓离去的封小二等人。

“你哥已经死了!”

老者墨梭一眯眼,映射而出的模糊画面也就如云消散,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整个人都散发着腾腾杀气。

“师傅,不会的,你是不是看错……”

朱珠面色大变,他跑回来前,哥哥还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再者他也见识了那个土豹子少年,没什么真本事,哥哥怎么可能连几个小屁孩都打不过?

“带我去那里!”

老者墨梭一字一句说道,身上散发出阵阵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