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季长河的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好让闻雪岩有些猝不及防。
“唉，既然雪岩师侄如此热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叹了口气很勉为其难的说到。
“这……你……”
唉。
后面的云舒看到闻雪岩这宛若被打碎了牙齿后还要就着漱口水吞到肚子里的表情，内心深处竟然泛起了深深的同情。
“哈哈哈长河老弟，我这徒儿说的打破规矩的意思就是你可以挑选对手了。”
轩潜见事情的发展方向有些诡异连忙赶来救场。
“我们灵剑五峰虽说实力不尽相同但却一向公正平等，雪岩有发通行证的权利他们自然也有。”
快把你师弟师妹找过来！
轩潜一边和季长河周旋着一边给闻雪岩传音到。
“除了我的弟子雪岩是元婴境外，其余四位弟子有两个是金丹，一个是筑基，而普通的散修是没有选择必须和雪岩战斗的，但长河老弟可以选择一下。”
在轩潜和季长河解释的时候，其余四峰的子弟也都踏着形态各异但都霸气外露的剑出现在了闻雪岩身后。
“那就请长河老弟选择一下吧。”
看到人都到齐轩潜松了口气。
季长河身为大师一定会选择同为大师兄的闻雪岩。
虽然表面上是让他选，但季长河的身份其实已经注定了他的选项。
闻雪岩也松了口气。
刚刚自己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被这该死的季长河套进去了。
真是太卑劣了。
他握紧拳头。
虽说季长河在升仙大会上让锁灵箍变小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神乎奇迹，但不打一下怎么就知道他的真实实力呢？
呵呵。
看到这一幕云舒呵呵一笑。
灵剑派觉得这季长河一定会选择闻雪岩。
但他们真的太不了解季长河了。
这个男人是从来不会按套路出牌的。
“好吧……”
一脸淡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五个人，季长河感到心中浮现出阵阵的悲凉。
毕竟，自己身为凡人谁的境界都感受不出来。
那就选一个看起来最小的吧……
“那我就选雪岩师侄……”
“身后的那位师妹吧。”
季长河虚晃一枪后说到。
“什么？你选我金丹期的小师妹？”
还没等闻雪岩说话，他一旁的一位剑眉星目英气满满的女修就皱着眉说到。
“这有……什么不妥吗？”
季长河无辜的摊开手。
“你是男人吗？还选金丹境？”
季长河这副样子更加激起了她的不满。
“这么喜欢欺负弱小怎么不选我炼气境的师弟呢？”
她指向另一侧和那个金丹境师妹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听了她的话季长河倒吸了一口冷气。
呦呵？
竟然……
还有炼气境的呢？
“抱歉。”
他羞愧的低下了头。
“我选你炼气境的师弟。”
果然。
云舒在后面翻了个白眼。
季长河的这种做法似乎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当然，如果有个凡人，那季长河一定会再次更改选项。
“你……”
“长河道友，这这种玩笑就不要开了吧。”
闻雪岩上前一步说到。
“雪岩师侄，我也只是个凡人而已呀……”
季长河无奈的说到。
他也不是主观的想欺负弱小，是客观因素让他不得不欺负弱小呀。
“长河道友，不必伪装了，你虽为凡人境界但却拥有着永生之术屠仙之法，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季长河眯起了眼。
永生？
确实，他的确说过公式定理是永生的。
但人不能永生啊……
屠仙？
确实，理论上确实有可能。
毕竟理论上数学七大难题都是可以证出来的。
“嗡！”
闻雪岩身后的软剑伴随着一阵清冽的鸣叫跃出剑鞘。
没有给季长河辩解的时间，伴随着这声剑鸣周围空气中一股凌厉的剑意刺破了虚空让季长河有些头皮发麻。
“刷！”
虽然闻雪岩手中只有一把软剑，站在虚空之中的他身后却浮现出了无数刀光剑影。
仿佛是百鸟朝凤，宛若是百川归海。
那些虚空之中让人寒毛乍起的剑影伴随着闻雪岩的一声轻和瞬间便聚集在了他的身后。
“呼！”
在万剑归宗之后，闻雪岩的身后，一只宛若刚刚在梧桐树下苏醒的凤凰虚影缓缓张开了翅膀。
“这就是大师兄的凤鸣宝剑吗？”
“凤鸣剑乃是用凤之喙凰之骨配合着涅槃之火锻造而成，光是这样的气势就算是那季长河有着化神境的修为也要避其锋芒。”
“师兄加油！”
“师兄小心呀！”
“师兄手下别留情！”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一大片灵剑派的弟子。
他们看着此时此刻人剑合一的闻雪岩眼中充满了崇拜的光芒。
“唉。”
季长河叹了口气。
他的右肩上闪过一丝淡淡的蓝色。
那是阵法被触发的标志。
“这……这是……”
“这是什么异象？”
“这么和大师兄的不相上下？”
季长河的身旁一阵微光浮现。
像是迷雾中透过的第一缕阳光，包含着水汽与灰尘但却温暖与现实。
虽然看起来孱弱但却能突破迷雾的阻拦。
这是……
数学之光。
季长河的身旁，竟然浮现出了数学之光。
“这是什么声音？”
“这是……”
“沙……沙……”
周围，越来越大的沙沙声竟然逐渐盖过了凤鸣。
只有季长河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这是笔尖与草纸摩擦产生的声音。
不同时代不同年龄阶段的人在草纸上写着同样的数字汇聚成了这种声音。
没有刀光剑影，没有鲜血四溅。
只有压抑，彷徨，迷茫，踟蹰。
在做出这道题之前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方法是不是好的。
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计算是不是准的。
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假设是不是对的。
但没有人放弃。
数字化作了空中点点的繁星，图形变成了各个美丽的星系。
字母成为了九天之上的银河，符号点缀为一闪即逝的流星。
数学的宇宙，就此展开。
无数天才大能的头像在最后缓缓浮现。
祖冲之，高斯，黎曼，费马，柯西，洛必达，牛顿，布莱尼茨，爱因斯坦，陈景润，华罗庚……
他们此时正用理性的眼光俯视着……
修仙界。
“好难……”
“好痛苦……”
“好想放弃……”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灵剑派的弟子们竟然感到了阵阵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