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棒槌老人神话宝参 美红雁蘑菇岭拜堂

  • 荡寇传
  • 潘景龙
  • 4521字
  • 2021-05-17 14:31:18

常山拉着红雁翻山越岭,跋水涉涧,昼披寒霜夜宿林间,走到峰峦叠嶂林密蔽日老山老林。眼前林茂难见天日,险峰峭陡惊人,红雁见状有点心慌。这样的险峻林茂的地方是第一次见到,怎么能不让她胆怯生畏。常山觉察到红雁有些心惊胆战,平和的告诉她山险林密并不可怕,只是不适应环境,过一会就自然放松了,蘑菇岭就要到了。二人经过一路的交谈,常山才知道自己的干爹蘑菇岭的棒槌老人,居然是红雁叔父。二人为此更为高兴,相互谈了些棒槌老人的有趣的事,对这处独居三间参屋,不畏虎豹豺狼,不图钱财的老人更加敬重。

此时天已正午,太阳光线总算透过茂密的树叶,让老林并不那么阴森恐怖,只有远处或近处野兽的狂叫和嘶鸣让人胆寒,俩人坐下来休息片刻,继续攀爬山路,正行之间常山惊讶叫了一声,只见前方:

奔峰突兀,群岭翘首,

万丛林木相缠并绕。

一峭陡崖耸立,

插向白云九霄。

远望层层叠叠数不尽,

近瞧密密相连交错。

无疑美妙蘑菇岭,

容颜多姿秀俏。

两侧虎涧飞瀑布,

声涛拍崖响耳畔。

无名美翼亮鸣鸟,

莺声翩舞旋雾间。

此处景致神仙境,

石洒雨花亦惊人。

常山观罢口称妙极了,真是壮观仙境。红雁也随之对眼前奇观壮景嗟叹不已。常山告诉红雁此地就是蘑菇岭,棒槌老人就住在这里。只见蘑菇岭半山腰飞出一缕炊烟,无疑炊烟是从棒槌老人山间深房飘出,可惜在万木的遮挡下看不见老人的房子,无奈常山又拉起红雁朝着炊烟升起的地方攀爬过去。

果然不出二人所料,他们爬了一阵累的大汗淋漓,衣服湿透了,棒槌老人的茅草屋这才尽收眼底。在半山腰上又一块平整的地面,面积不过百余平米,茅草屋便坐落于此。小屋的右边卧着两块形状不一的光滑巨石,巨石上面的平面被人屁股磨得镜明光亮,小屋左边是几米高的石岩,清澈透明的山水从石缝里四季长流给聚来挖参采宝的人送来乳汁甘露,让人们享受着大自然的恩惠和厚泽。红雁被石缝里潺潺美妙的声音吸引,竟然忘记了叔父就在小屋里边。她很自信叔父见到他们后一定会惊喜若狂的嚷着,叫着拥抱自己。果然,就在红雁观赏清水的时候,叔父铜钟一样响亮的声音传来:“你们来了也不先捎个信,这不算如期而至吧!”红雁听到叔父的声音,用手拉着常山奔向叔父。

棒槌老人个头过人,六尺有余,下颚下几缕胡须已经银白,硬朗的身板不减当年,站在红雁的面前高兴的样子显得精神更加旺盛充沛。他一只手拉着红雁,另一只手拉着常山把二人带进屋内。老人性急还没等两个孩子坐稳,便开门见山问红雁,你们是怎么遇到一起来找我的。常山听了干爹的问话刚要张口回答,被嘴快的红雁抢了话,她一口气的把吉家父子的遭遇及怎样同常山一起投奔叔父的经过讲了一遍。

棒槌老人听了红雁的叙说,沉思片刻后埋怨吉兴没有记性,不该马虎粗心招来刘斗和山野一夫的残害。然后喃喃地说:“财宝乃是惹祸的根苗,都是那棵价值廉城的宝参遭来的杀身大祸。”红雁忙问叔父是怎么回事,老人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叙说那棵宝参故事。

二十年前一伙进山挖参人进了蘑菇岭,他们其中有矮小精瘦的吉兴,还有刘斗和他的一个日本朋友山野一夫,另外的两个人就是红雁的生父红绍品和他的亲弟弟棒槌老人。五个人出于生计的需要,焚香磕头结拜为兄弟。发誓有苦同当,有福同享,虽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哥几个在蘑菇领搭起木屋当住所,与虎狼为伴踏遍大山采宝挖参。他们不畏辛苦挖到许多草参和珍贵的草药,换回钱物日子过得蛮好。心地善良的吉兴把媳妇带上山来给大家做饭洗衣缝补被荆棘划破的衣裳。木屋里有了女人,人气旺了起来,加之吉嫂人勤又精明能干,给大家带来了温暖和快乐。

那年雪要封山了,挖参的人都相继下山了,窝棚里只剩吉兴和他的四个兄弟。哥几个准备足够的粮食,预计冬季留在山里猎物,弄些皮毛也是很大的收入。在开猎之前哥五个日日进山寻参,木屋里只留下吉嫂一人看守。吉嫂一人坐在铺上打着盹,冥冥中梦见一个胖胖的光腚男娃,前胸挂着个红肚兜坐在对面玩耍,醒来眼前什么也没有。一连几日吉嫂都做着同样的梦,她心里很纳闷,便把这件事告诉给吉兴。聪明的吉兴琢磨一会儿对吉嫂说,听传说山里的宝参是活的,像娃娃一样能各处玩耍,你梦中见的胖孩子莫非是颗宝参。这是个好梦。吉嫂问他怎么能把这个胖娃娃弄到手呢?吉兴笑了说只不过是一个梦罢了,到哪里去才能得到他呢。第二天吉兴五人又上山去了,吉嫂坐在铺上又梦见胖娃娃出现在眼前,她伸手去抓娃娃,娃娃不见了。吉嫂醒过来觉得太奇怪了。屋子里闷得慌,吉嫂穿上鞋推门走到院子里。大概是她一心琢磨着那个带着红肚兜的胖娃娃的缘故,仿佛看见那个胖娃娃在眼前走过,朝北山而去。吉嫂高兴地追上去,忽然胖娃娃不见了。吉嫂只好停下步子,向北山方向眺望。很久,很久,再也不见胖娃娃的影子。也许是吉嫂想宝参入迷了,晚上告诉吉兴兄弟们自己梦见的胖娃娃奔北山方向去了。吉兴哥五个寻宝心切,断定胖娃娃准是一颗宝参,于是兄弟五人开始向北山寻找宝参。

哥五个一连去北山寻找参数日都是空手归回。有一日兄弟五人在去北山的途中被四只饿狼围困,在与饿狼的搏斗中刘斗差点丧命,山野一夫也被饿狼咬伤,好歹没有搭上性命,至此两人再也不去北山寻参挖宝,蹲在木屋里消遣时光。

吉兴和棒槌老人与红邵品并不灰心,仍然坚持去北山寻找宝参。哥三个总结寻宝的经验,认为每日里走的路途不够远,还需继续向北寻找。吉嫂便给三人准备足够的干粮足够食用几日,这样哥仨日夜不归,连续北去大山寻宝。

一天三人北去途中被一道悬崖拦住去路。三人站在悬崖上望见对面的山崖边上长着一颗粗树,吉旺想出了一个办法,把带来的绳子一头拴上铁钩,抛向对面悬崖的树枝上。棒槌老人身大力足按着吉兴的办法,把带着铁钩的绳子抛向对面,绳子上的铁钩果然搭在树枝上,吉兴第一个攀着绳索到了对面的崖上,棒槌老人也平安的通过,当红邵品手攀绳索到两崖中间的时候,搭着铁钩的树枝突然折断,红邵品坠落到深渊里,被摔得粉身碎骨。望着死去的亲人,吉兴再也不想去找宝了。棒槌老人意志坚定,他勉励吉兴说,我们已经付出了代价,找宝是不能半途而废,只有找到宝参,死去的哥哥才能瞑目。于是两人含着泪继续向前寻找宝参。

吉兴二人离开悬崖,走出两里多路,身边是一块不足百平米的黑土肥地,这块沃土的身后又是群峰陡壁。阳光照在长满草的沃土上,格外的耀眼辉煌。吉兴一眼看见一颗足有五尺高的参草挺拔在群草上,几颗稍矮一点的灵芝草陪伴在它的周围,一股清新的味直沁心肺。吉兴高兴地对棒槌老人说:“老二,我们可算是找到那个胖娃娃了!”棒槌老人似乎不太相信吉兴的话,用目使劲的瞧看那株高高在上的参草,只见:

千年灵芝围国宝,一道艳阳送芬芳。

透鼻香气令人醉,百鸟莺声舞旋飞。

两人被眼前奇异壮观的景致迷醉,只见天上百鸟翔空,奇语妙歌婉如曲曲优美的音乐声。这真是:

国宝人参睡千年,隐藏崇山峻岭间。

不日兴起寻事主,跨山越涧拜门前。

故人惜宝不足命,斩狼绝崖追宝藏。

可怜图财薄命虫,宝归天山人黄泉。

吉兴同棒槌老人见真参国宝喜出望外。不惜劳累,经过一阵细心的操动,从地下取出真参,只见:

金光灿灿夺人目,八寸有余龙须伸。

粗壮嫩泽现辉煌,世上无双天无偶。

补气益血延年寿,起死回生妙手春。

价值廉城罕见宝,帝王见罢也倾倒。

吉兴二人无比高兴,把宝参用红绸裹起,藏在怀里,夜里赶回蘑菇岭的小屋。

就在吉兴兄弟二人沉浸在无限的喜悦之时,刘斗和山野一夫也见宝参垂涎三尺,向吉兴提出要平分宝参。理由是在寻找宝参的途中也作了贡献,又被狼咬伤。棒槌老人为寻参宝赔了哥哥红邵品的性命,拒绝刘斗提出的要求。于是活着的兄弟四人为争夺利益吵闹起来,没有罢休。争辩中吉兴想起九台道人,提出找他评理去。九台道人经常给进山挖宝的人指点迷津,在挖参人的心目中九台道人德高望重,只要他讲出的话谁都心悦诚服。弟兄四人带着宝参到古观寺见九台道人,向他讲述了宝参的来历,刘斗狡辩着分得一分利益。九台道人最终评定,宝参归吉兴和棒槌老人所有。为了顾及往日兄弟的情分,吉兴拿出一些银子分给刘斗和山野一夫。刘斗和山野一夫也算得到满足,从此离开蘑菇岭下山去了,并且保证再也不见吉兴和棒槌老人。

棒槌老人哥哥死了,他对钱财淡漠了,视金银如粪土。在祭奠哥哥的亡魂后,向吉兴表白宝参归他一人所有,自己分文不沾。同时把侄女红杏红雁托付给吉兴夫妇,至此便久居深山不出茅草屋。后来吉兴夫妇携宝参在山边开了参铺和客栈,九台道人从参铺路过,喜欢上了吉林,征得吉兴夫妇同意,把吉林带到古观学艺。

棒槌老人讲述了一段离奇的往事,常山红雁从这段故事的意境中走出。刘斗和山野一夫为什么要害死吉家父子的原因,也昭然若皆清清楚楚了。几个人的心情很沉重,沉默了许久。红雁终于打破了沉静,他问叔父刘斗和山野一夫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又回来寻找那颗宝参呢?棒槌老人沉思片刻,对红雁和常山说:“刘斗游手好闲,纵淫放荡,可能是日子混不下去了。”“他怎么回带那个洋人来呢?”红雁反问叔父。棒槌老人回答说:“这里边??大有原因。眼下日本洋人占了东三省,像强盗一样掠走中国的大量资源,一定是刘斗勾结山野一夫,要把宝参弄到手,向东洋人换取金钱,满足私欲。”棒槌老人不愧是久经事故的老者,他果真猜到了刘斗和山野一夫的狼子用心。红雁听了叔父的话急切地说:“那可怎么办呀,现在刘斗和山野一夫就在吉家住着,说不定会把宝参弄到手里。”棒槌老人自信的笑了告诉红雁不必担忧,宝参是属于国家的瑰宝,轻易不会让豺狼得逞。别看他们杀了吉兴父子想得到宝参那是南柯一梦,红雁无奈把刘斗与红杏通奸的事告诉给棒槌老人;又担心红杏智令头昏帮助刘斗寻走宝参。棒槌老人很平静的安慰红雁,红杏这个孽子是咎由自取,枉费心机,这个丧尽天良人性的人是得不到宝参的,更何况吉兴的死已经断了寻找宝参的线索。听了老人的话红雁的心总算是一块石头落地了。

群山静下来,静的格外冷清。夜来了,夜幕笼罩的大山上就像一口黑锅,把崇山峻岭压在底下,黑得让人惊恐。棒槌老人虽然心静止水,但是得知吉兴父子丧命黄泉,宝参又不知下落,也难免忧心忡忡。这一夜他没有躺下睡觉,把木斗克一直叼在口里,一袋接着一袋的吸烟。黎明的光亮透过窗子,他迈着稳步走到屋外,经过久久的深思,他决定把红雁许配给自己的干儿子常山,并要即可给两个孩子完婚。他主意已定,转回身子走进屋内,当着两个年轻人说了自己的主张,红雁望望身边的常山,真是喜出望外,高兴地拉住叔父的手,默默地表示愿意嫁给常山。常山更是高兴的不行了,只是看望着干爹微笑。

太阳像一个大红灯笼,挂在千树万枝上,给群山披上一层霓虹,远处近处层林尽染,数座大山透着笑盈盈的喜气,林间的百鸟呢喃细语,织组了一曲曲美妙的歌儿;那虎啸声也格外的洪亮悦耳。在棒槌老人的操持下,红雁和常山在茅草屋的小院里喜拜天地,永结良缘。棒槌老人笑眯眯的走向大山,把一对新婚配偶留在温馨的洞房中……

数日后棒槌老人带着蜜月中的红雁常山,在古观见到就到九台道人。在一阵叙旧之后,棒槌老人说明来意要同吉林一起下山,一是为吉兴父子报仇,二是是寻找宝参。九台道人对他的举动十分敬佩,他劝说棒槌老人年纪已高,报仇和寻宝参的事情该由孩子们去做。当棒槌老人知道吉林已经下山去为父报仇,便要即可辞别九台道人去追寻吉林。九台道人再三说服劝阻他,总算把老人留住。老人催促常山红雁急速去山下。去帮助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