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沉烟羞得娇嗔,“父亲……”
“好了,不逗你了,且去吧。”莫母拍拍她的背。
莫沉烟施礼回房。
惊兰等了好半天,瞧见主子回来了,慌忙上前问,“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嗯,我们商量着给你换个人家。”莫沉烟一张严肃脸,“下周起你便得去别的府里做事了。”
惊兰惊了下,连连摇头,声音也多了几丝哭腔,“什么府邸?我哪也不去,就在莫家,就跟着小姐。”
莫沉烟看她一脸慌张,不好再打趣,“哎呀,我诓你的,不过,我们惊兰迟早要嫁人的。”
“小姐你又拿我打趣。”惊兰又气又羞。
上一世惊兰为了自己没有婚配,最后落得个悲催下场,这一世,一定要给她也找个好归宿。
这也不急,还要莫沉烟回头好好找上一番,她念起方才的事,“你不嫁人我可能要嫁了。”
惊兰一时没缓回神,愣愣开口,“小姐……是要出嫁了么?”
“嗯,同南宫御,今日他来求亲,太过突然爹没答应,不过,几日后他还会再来,我已经同意嫁给他了。”
惊兰昨天虽头一回见到南宫御,但自家小姐决定的,必然有道理,“惊兰到时也要跟着小姐的一起过去。”
莫沉烟点头,这假成亲,过了府必然得藏得严实,自然少不了打掩护的人,惊兰自小跟着她忠心不二,是最佳人选。
她续交代道,“到了御王府,无论日后瞧着哪里奇怪,切不可多嘴说出去,一切按着我的吩咐来办。”
“惊兰记下了。”
说话间,二人到了莫沉烟后院的小药房。
这小药房是她从前学医的时候收拾出来的,里面除了各类药材,还有她调制的各种新药和一些医治病人需要的器具。
左手边的台子上便放着一些修身养神的药茶,她取过几张纸,细细分拣,“这些是给母亲的。”
放完一种药茶交给惊兰包好。
又挑了两种放在一起,“这些是给父亲的,你同他讲,此二味同饮无妨,还添甘甜。”
惊兰换了个绳子,“惊兰都记住了。”
莫沉烟挑完又拿过几张纸,看着眼前的罐子想了一想,还是选了一种,“这些是给莫如雪的。”
“啊?”惊兰也不喜欢莫如雪,虽说没什么交集,总觉得莫如雪这个人怪怪的,“二小姐要回来吗?”
“她明日归宁。”
莫沉烟把挑好的药茶推给惊兰,母亲交代的事,面儿上自己得做好,至于莫如雪的态度,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惊兰系好最后一下,分好摞,“全包好了,老爷夫人的惊兰这就送过去,二小姐这包?”
“也送过去,让母亲给她便是,你去吧,我再晾些药材改天煎药茶。”
惊兰领命出去,莫沉烟这边轻车熟路几下便挑拣完先回了房间。
今儿个养好精神,明天才是一场硬仗。
次日晨,莫沉烟一大早陪莫母在门口等莫如雪。
莫母张望着街那头,“你说二皇子到时住在雪儿的房间么,会不会委屈了他。”
莫沉烟抽了抽嘴角,扫了眼车马将经过的路口,平静说道,“不委屈,他既然钟意雪儿妹妹,便能受的住雪儿妹妹带给他的一切。”
悠闲几日,又忙着处理与那南宫御的事,她差点忘了,敌人可没安分下来。
待了一刻钟,街角拐过来一辆马车,直直冲莫家驶来,赶车的有些眼熟,看来是二皇子府的车。
不过祁晟虽平素伪装低调,今天好歹是莫如雪归宁,这辆车也过于朴实无华了些,莫如雪也能愿意?还是计划打乱,他换了心气儿?
莫沉烟陪莫母迎下台阶。
车马停稳,里面的人一挑帘子,莫如雪钻了出来,一见到莫母便开始抽抽噎噎,跳下车抱住莫母,“母亲,女儿好想你。”
莫母的心立刻软下来,“乖,为娘也想你,让我看看,是不是瘦了。”
莫母拉着莫如雪转了圈,左看看右看看,“确实瘦了些,还没吃早饭吧,今儿个我让小厨房做了不少好吃的,快进来。”
莫如雪楚楚可怜地点点头,回身对车夫却换了另一副语气,“你可以走了,记得对二皇子说我到了。”
怪不得半天没见祁晟下来,莫沉烟心里嗤笑。
见车马走远,莫母才开口问她,“你一个人回来的?”
夫随妻归宁,向来如此,否则就是失宠的兆头。
莫如雪支支吾吾道,“二皇子他……他身体不适,难受得紧……便叫我一个人回来了。”
莫如雪嫁过去,祁晟一直没同她亲近,整日忧心忡忡,还三番五次提起莫沉烟,恨得她牙痒痒,还得故作大度的当解语花。
这次归宁,她特意打扮一番,趁着祁晟心情还不错,上前求他和自己一起回家,毕竟新婚归宁,怎么也得给自己这个面子。
没料到祁晟一听,先念起莫沉烟,迟疑道:“我还没想好,如何同沉烟以这种身份见面。”
言下之意便是不陪她归宁。
莫沉烟,又是莫沉烟,现在嫁过来的是她莫如雪,管他什么利用不利用,眼下祁晟就不能看看自己?
怕独自归宁会遭莫沉烟耻笑,莫如雪也淡了归宁的心思,可祁晟却斥责道,“你该回去几天,让我清净清净。”
就这么地,一抬破轿子进门,一辆破马车归宁,真真切切地坐实了她这个有名无份不受宠的二夫人。
见莫母不作声,又立马添了一句,“他说,过段时候身体康健就立马过来看您。”
莫母虽有疑虑,到底是皇室血脉不好暗自揣度,便只说,“没事,既然身子不适,二皇子修养是应该的,我今天能瞧见我的宝贝女儿,就已经很高兴了。”
莫如雪抱着莫母的胳膊撒娇,“我就知道母亲最好了。”
“单说我吗?”莫母拉过来莫沉烟,“你姐姐对你也不错。”
莫如雪目光微闪,这几日受了气,此刻看见莫沉烟,满心满脑都是恨,怎会有余力像从前那般装模作样,只能忍着不发作,扯了个勉强的笑,“阿姐当然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