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天已经蒙蒙亮,远处黑色的深林中不时传野兽的嚎叫声
虽现在已经是辰时,但在这黑深林中还是灰蒙灰蒙的。
鹿肉在材火上烤着,材火在火堆中噼啪作响,空气中飘荡着鹿肉的香味。只见那浪人正盘腿坐在火堆旁拿着削尖的细木棍串着肉烤着,鹿肉中不时渗出的流油滴进火堆中,跳动的火舌就变得更加频繁和剧烈。
在浪人的身旁是躺着的落谷,离他们不远处,大山被咒术束缚住了手脚沉沉睡去。
只见落谷猛地坐了起来,低着头嘴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又在自己身上一阵摸索,算是确定自己还活着,身体放松下来,便立即感受到了疼痛不由得长吁一口气。
“虽是伤了筋骨,但无碍了”浪人看着落谷道。
落谷摸着自己的右臂,只感到一阵阵的阵痛袭来。右臂伤伤全然没有什么包扎,只是伤口处有这若隐若现的绿色咒力闪烁着微弱的光。
“......多谢......。”落谷回应道。
确实,原先自己的敌对到底是鲁莽了,虽说现在不能判断这浪人与将军的关系,为何拿着那将军的刀,但就他救自己的情形,这人对自己起码是没有危险的,落谷在心底这样默默判断。
这样想了半晌缓过神,细细观察四周,这才发觉出现在他与浪人正身处在自己的洞穴之中。
“诶!!!”落谷猛地站起身叫道,“你是怎么找到我这洞的啊!”
“当时为了救你我也费了不少的气,周围野兽闻着这血腥味,很快就会跟踪过来......”浪人不紧不慢的答道。
“不是,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那个地方离这里虽然近,但路线复杂,不了解路线的人,根本不可能走得到这里!”落谷插嘴道。
浪人将手中得鹿肉向着落谷晃了一晃,示意落谷坐下。
“你还烤我......”落谷答道,又迅速停住了嘴巴。只见那鹿肉被自己削尖的黑色木棍穿着的。登时便全部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这削尖的木棍原来是落谷在附近布置的机关陷阱上的。这洞穴附近原先是有很多的野兽的,在自己与师傅,大山的经营下,在这洞穴几里的野兽算是安分了许多,这自从师傅走后,这附近的野兽也开始慢慢的回流渗透,为了安全,落谷便在这通往的洞穴附近的几条要道上设置了陷阱以防止野兽的突然袭入,这些机关隐秘,依靠着地形设置是外人绝不能轻易察觉到的。
浪人道:“这林子大野兽必然也多,能在这林子里生活下来的你,必定会在住所附近设置机关以防万一”
见落谷不说话浪人接着说到:“我闻见周围突然的血腥之气渐重,想来这附近也无什么人,必是野兽陷了防卫的机关所致”
于是这个原本用来防御野兽的陷阱,却成为了浪人找到安全地点的方法。
落谷想到此处,一阵心惊。
“你的陷阱布置的很好,东南角那样的布署方法不是你自己摸索出来的吧!”浪人似笑非笑得看着落谷,那个样子好像想通过落谷的回答得到些什么似的。
“就是我自己做的!”落谷回答道,同时起身一把抽掉浪人手里已经七分熟的鹿肉,自顾自得将肉往嘴里放。
浪人也没有在意,顺手拿起自己身旁得肉又开始烤了起来。
吃得正满嘴流油时,落谷才想到了什么,突然对浪人问道:“大山,在那?”
“大山?那只白猿?”浪人说着向着洞口外指去。
落谷猛地起身,身上还没有恢复得伤势痛的他咬紧了牙关,晃晃荡荡地踱步到了洞门口
这时候太阳已经稍微现出了一点苗头,林中原先的灰暗也开始变得明朗了起来。
只见远远的一棵大树上看见了一个硕大而熟悉的身影——是大山!
在大山的周围,只见有一圈圈奇怪的纹理条纹在一闪一闪着发着紫色的光芒。而那些纹理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不断地变化成不同地形状。走进时在看大山正倚在大树旁边还没有醒来。而他地额头上也出现了一团若隐若现的黑色咒术气色
正当落谷要伸手去触碰之时,一颗飞石从洞口旁飞出,那飞石从落谷将要伸出的手边在落谷的手掌边缘擦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惊得落谷收回了自己伸出的右手。
落谷扭过头看向浪人道:“你干什么”
“让他安静一阵子”浪人道
“快把他放了!”落谷命令道
“干与邪你认识吧。”浪人在洞口里望着落谷问道。
落谷被他这么突然一问愣了一下。
那个名字,自己自然是熟悉得很。
落谷转过头看浪人,只见浪人正盯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回答。
自有失去记忆以来,或者说他到黑深林中时被救起时第一次见到的人就是他,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是他取的。
他称干与邪为师父。
那个下着大雨的昏暗下午或者是傍晚?落谷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记得自己从昏暗的山洞中醒来,以前的事也再也记不起来了,忘得干干净净。从山洞里醒来的他,从此与他的过去告别,或者说也不叫与过去告别,毕竟那时候的落谷已经是彻底忘记了自己之前的事。那算是落谷的一次新生。而他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自己的师傅干与邪了。
听他这个口气,像是与师傅很熟的样子,落谷心想。
又想起刚刚的浪人行为总总,便放下了借睇。
落谷又左右确定了大山无事后,落谷也想探得一些这浪人得底细,便走到洞穴的还在燃烧的火堆旁坐下。
“你是怎么从我身上晓得干与邪的?”落谷单刀直入地问道。
“无论你的身法还是这布局陷阱的方法都离不开他的影子”浪人答道。
“听你这样子,似乎知道他现在的下落。”落谷看着火光映照下的浪人道。
落谷称师傅干与邪为他,只是在试探浪人了
虽然问得唐突了些但落谷心中隐隐觉得他知道些什么,而且自己也对自己师傅两年前突然离去的原因一直不清楚,这时候遇到了这浪人,似乎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有了些许眉目。
“他已经死了。”浪人沉重得答道。
“死了?”落谷不敢相信
“死了!”浪人用肯定的语气答道,语言中有些闪避,似乎不愿意再提起这事,同时,转过头来看向落谷。
干大哥于这人是怎么样的关系?他的反应很是奇怪。刚刚他夺我手中的鹿肉大快朵颐的坦荡似也不想奸恶之人。
落谷实在想不到再次听到师傅的消息竟然是死讯
浪人则好奇为什么落谷会与干大哥产生干系。
说起浪人与干与邪,两人在鬼界共处过一段时间,自己能够逃出来也有干与邪的帮助。
想到这些浪人不经万分感慨,这日月如梭的旧日。
浪人在看着个在自己面前呆愣住的落谷,似乎看到了昔日旧人的影子,也不再步步紧逼。“大山,是怎么回事?”浪人问道。
“我师傅真的已经.......”
疆诩见此,也不再多言,只暗暗拍了拍他的肩膀
落谷抬头看着似在安慰自己的疆诩,缓缓回答道“师傅走的时候还嘱咐我好好照顾好他”
说着落谷像是想起了什么,在火堆旁挑着可食的鹿肉,差点忘了大山。
山洞外就传来大山的呜呜难受的声。
两人来到洞外,这才发现原来昏迷的大山已经醒来。
落谷跑到大山面前,晃了一晃自己手中拿着的的鹿肉,又示意了一下浪人,浪人便解开了下在大山身上的阵术。
只见落谷的鹿肉还没送到大山的嘴边,大山一个挥掌打掉了落谷手中的肉块,顺道掀翻了落谷。
大山捂着自己的肚子,痛苦得在地上打滚,只滚得地上的泥土飞溅。
这是大山的老毛病又犯了。从昨夜与浪人战斗几个时辰,消耗了不少的气力,这一大早起来有没有什么东西填肚,这一痛了起来,落谷自然是晓得这是大山的胃病在作祟了。
落谷突然灵机一动。
走进洞穴已经将一个木制的大桶搬了出来。
一打开,只见那大桶里的坚果类的食物全抖落了出来,密密麻麻地散落一地,种类众多,有些就连这经历丰富,见识广的浪人都叫不出名字。
这桶坚果是落谷这几年存下来的。
那几年师傅还在的时候,每每犯错,师傅责罚,责罚内容便是要他在山洞里面壁思过,饭也不让吃,大山每次偷偷给自己塞些小坚果来掂肚,每每都能在师傅他面前得逞,之后便是未雨绸缪,每次打猎见到什么坚果都收集点,深挖一洞保存。这日积月累,已经存了满满一桶。每犯错时,若是师傅一时兴起不用这面壁作为责罚,落谷便是一阵言语真挚恳求:“徒儿,知错了让徒儿去面壁吧,让徒儿有个教训,饿徒儿个天昏地暗吧。”这恳求责罚的姿态自此,倒是让干与邪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来这孩子记忆全失,年纪虽小却生世坎坷异常。不经自问自己是不是责备重了,便软下了心不再责罚。责罚便少了,对落谷也是越发得怜爱。
正巧遇上了这样的情况,便一下子想到了自己深藏洞穴的那大桶坚果了。
只见落谷招呼浪人,叫浪人使出了一个定身的法子,定住了大山。
“大山,等会就好啊”落谷一边用手使劲搬开大山的嘴。
到底是气力大,落谷硬是把大山像扇大门的大嘴给硬生生得打开了。
左手撑在大山得上下牙龈之间,右手抓起木桶就是一阵猛倒。
大山一阵咳嗽,这算是把全桶的坚果倒下去了。
落谷擦擦了额头,其实额头也没汗。叉了叉腰一副欧克样子,看向浪人,一脸得意。甚是欠打......。
再看这大山,两个眼珠子转了转又转,眼泪和口水双管齐下,不知道是不是感动还是哭。用手砸砸胸口,缓了片刻总算是活了过来。
肚子也再肉眼可见得速度得鼓了起来,打着饱嗝,顺手再身边摸了一条树枝,撸了上面的树叶,甩了一甩,颠了一颠,憨憨得点了一点,貌似在说:“嗯!可以!剔牙刚刚好!。”罢了,就往嘴里送。
合着这两货一个德行,来的快去得也快。说是易变,却又是可爱至极。
饭饱喝足,大山便安静了不少,又显出了平时的憨态。
自此浪人算是放下了自己的戒备心理,逃亡数年,阅人无数,杀人无数,那算眼睛算是练就了识人的火眼晶晶,这两一人一兽却是给了浪人不一样的感觉,无论是落谷面对大山受伤的保护还是落谷眼睛里对自己卸防,都让他觉得自己可以将自己逃亡的心可以一时安放在这林子中了。
落谷转头看向这浪人,从遇到这浪人到现在还没细细观察这人,这才回过神来细看,虽然这人看起来沧桑了些,但自己估摸着不比自己大得了多少。
“前面的事就这么过了啊!”落谷挠着脑袋,怪不好意思得道。对方一再相救,相比之下自己之前做得事确实是做得有失妥当,这兄弟除了冷了点也不是什么恶人啊。
浪人看了一眼落谷,也不打理落谷转身走向洞穴,嘴里抛出一字:“嗯”
落谷也不生气,看着浪人进洞的身影又问道:“名字告诉我啊,以后好叫人啊”
浪人走到洞口,进洞的步伐滞了一下,回头看向落谷:“疆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