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最好的师叔

燕定南从小便看到父亲和师叔打打闹闹,已然习惯,可今日丢人丢到了天宗面前,让她很是尴尬。

俩人也未曾想除了燕定南,萧御也跟了过来。

燕国公一把甩开定一,轻笑着走近萧御。客气说道“不知天宗到访,失态失态。”

萧御夹在父女之间只好轻嗯一声,正不知看向何处时,只见燕国公身后的道士虽一身清秀道袍仙风道骨,却从眉宇中似曾相识,再沉着眸细看,竟是他初访燕国时在酒楼门前衣衫不整的醉汉。

定一本被燕国公一甩周身一震,眼见着这老头儿嬉皮笑脸的朝着俩小娃娃走去,顺着燕国公走去的方向,正看到燕定南的身边萧御看着自己,嘿嘿轻笑两声,摇头说道“小娃娃,别来无恙啊。”

彼时,定一像是个色痞老头儿笑眯眯的盯着萧御,燕国公不可置信的看着定一,萧御似是看透一般浅笑看着定一,若不是年纪相差甚远,燕定南似乎都要怀疑起三人的断袖之嫌。

燕国公左右两看,抬手说道“你们二人认识?”

定一笑而不答,只的听燕定南身边的萧御噙笑说道“我与定一师傅倒是有一面之缘,只可惜晚辈眼拙,未能识出师傅的仙风道骨。”

定一捋了捋胡须,大笑了两声,又说起胡话来。“是老道我诓骗了天宗的一壶酒,还望天宗不要见怪才是。今日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轮尊卑我叫您一声天宗,论辈分。。。我看你就随着我这小师侄喊我一声师叔吧。”

燕定南迟钝了一下,说道“那不合适吧,天宗喊您师叔岂不是和我同辈了,我师父只有我一个徒弟。。。”

定一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燕定南这丫头平时挺精明的,她师傅也从小教导她做人要低调藏拙,可这丫头物极必反,倒养成了人多的时候就犯浑的毛病。

不过也难怪,燕定南此时还不知道萧御和她师傅的关系,如此糊涂倒也可以原谅,想到如此,定一只抬手批评了一句“你这拙物。”

燕国公心下倒是对这个称呼很满意,自那日他看见二人一同坐禅,便越看越觉得俩人般配,天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为人定然没话说,又是五州之主,若是给自己做女婿,岂不美哉。

燕定南看着曾有一些孽缘的主仆二人,心中五味杂陈,不禁不敢上前多看。萧御在一旁只做她是女儿,未见过死人有些怕了,便轻上前一步帮她挡了半截。

萧御看着尸体,想起那消夏灯会与那贼人针锋相对之时,试探问道“不知师叔有何见解?”

几人本是僵着,定一听到萧御叫着自己师叔的声音,顿时满意的仰天大笑了几声。心中对这位新天宗更多了几分喜爱。

心中快活,定一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对着萧御不顾燕国公的心情将方才的话又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

萧御跟贼人打过交道自然是知道定一所言真假的。便开口笑言道“师叔果然好眼力。此毒不但狠辣,而且难见。”

定一拍手笑道“是啊,我就说嘛,我马上就要告诉这老头儿,谁让这老头儿不识数。”

燕国公甚是鄙视的白了一眼,萧御一笑“师叔就莫要拿国公开玩笑了,此物喜温润潮湿,只有在楚国境内才最宜生长。”

楚国。。。楚国公?

燕国公突然上前拱手说道“即便此物是从楚国得之,也不见得是楚国公所为。”

四国国公皆为当年国宗的将军,几人一同出生入死,燕国公对这样的事情替老友说句话也实属正常。

“人心多变,卫国公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定一大师哼了一声说道。

燕国公此时却认真至极,说道“请天宗明察。”

萧御一笑“国公不必如此,此物虽是楚国的,但却与楚国公无关。”

听萧御这样说,燕国公才送夏一口气,头上已经汗水涔涔。

“今日正好借此机会和燕国公作别。”

“作别?”燕国公疑问道。

萧御点头“我早先便与楚国公联系,近日便去跟他一起彻查此事。”

燕国公知道萧御的心思,此事事关五州安危,绝不是情感用事的时候,便说道“我这就传唤暗卫,你带几人同行也算安全。”

“燕公也要小心,我已经放了消息出去,鳞符在我手中,相信日后他们不会再来燕国。”

燕国公周身一震,当年的英雄如今怎么可能怯懦,他连忙说道“天宗如此,可是嫌老夫老了,即便千军万马来老夫也挡得住。”

“挡什么挡!”定一大师听不得燕国公在这里说的大话,赶忙把燕国公拽了回来。“天宗的好意你就收下吧。也不瞧瞧自己多大岁数了。”

萧御合燕定南对视一眼,燕定南蹑手蹑脚的走到定一大师的旁边,说道“还有一事麻烦师叔?”

定一大师见燕定南如此模样,定不是什么好事。

“还请师叔陪我和我的婢女一同去国宗。”

定一听了眼睛瞪得溜圆。

燕国公急忙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也要去?”萧御问道。

燕定南点了点头,说道“我想过了,与其在这里研究棋,不如早点去国宗,跟着玉香一起走,也有个照应。”

燕国公心中先是困惑,随后便释然了,他之前便发现了燕定南不对劲,几日来他也派了暗卫跟随者燕定南,燕国公没有想过,自己的亲生女儿从暗卫口中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

燕国公心中担心,此时在外人面前却不想多说。

定一还以为多大的事情,本就是个逍遥散人,去哪里都无所谓。只问道“玉香是何人?”

“是我的婢女,也是和卫国公有些渊源之人。”

若是别人来求让他趟这趟浑水定然是不可的,可燕定南自小乖巧,从来没有张口要过什么,又是他师兄唯一的徒儿,他又如何忍心拒绝,不过是送人去国宗罢了,他没什么好怕的。

“好,师叔就代你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