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氏要收购锦来这件事情,吴氏这边多多少少也收到了消息。
吴敬一刚开完会,才出了会议室就看到了自己父亲的秘书,还没有等他开口,秘书便已经走了过来。
“吴总,吴董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吴敬一点了点头,把手中的文件交给了自己的秘书,便和陈助离开了。
吴敬一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才走了进去。
“爸,你找我。”吴敬一走了进去,也不等吴海说什么直接往沙发上坐。
“易氏要收购锦来的事你听说了么?”吴海坐在他对面问道。
吴敬一挑眉,“怎么,你也想插一脚?”
吴敬一的态度并不好,不,可以说是他一直都是这样。
吴海不悦,但还是说道:“你何伯伯他们那边也想收购。”
吴敬一微微讶异,但稍纵即逝,他笑着反问:“然后呢?”
吴海被他这随意的表情气到了,他猛地站了起来,怒道:“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公司的事你到底关心没关心?你……”
吴敬一也站了起来,丝毫不把他的怒意放在心上,他与吴海对视,很平静的开口:“你是不是又想说,我要是不想要这个公司了,你大可交给我那个扶不上墙的弟弟,那我劝你尽管给,最后能让你在入土的时候能看到它倒闭,你自己的公司也就成了你的陪葬品。”
“你……咳咳……咳”吴海被吴敬一个气的猛然咳嗽,话也说不完整。
“你……你妈妈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这么执迷不悟。”
吴敬一冷笑:“执迷不悟?”他往旁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脸色有些狰狞:“你没有资格提我妈,而且你庆幸我还乐意叫你爸,不过,很快就不会了,我会用我的方式来证明我们父子俩到底谁执迷不悟。”
吴敬一说完也不看吴海,直接走了出去。
吴海气的把桌上的烟灰缸一把给砸了,发出劈拉的声音。
可真是我的好儿子,能把老子气到,也算厉害。
吴敬一下班在公司门口等司机开车过来时,偶然瞥到了熟悉的车牌,他看了看那辆消失的车,嘴角微弯时多了几分嘲讽。
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吴敬一在等红灯时,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上面只显示七个字。
[目标抵达蓬莱间]
吴敬一灭掉了手机,想了想还是吩咐司机道:“改道回家吧。”
司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就问道:“不去二少爷那了么?”
吴敬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司机顿感僵硬,没敢再开口,直接改道了。
算了,吴家这些弯弯绕绕的,自己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敬一回来了。”舒雅早早就等在门口,见吴敬一回来立马迎上去,还不忘的往吴敬一身后,见没人了,脸上闪过一抹失落。
吴敬一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向餐厅走去。
梅姨把菜都端上来,舒雅布置一番,忍了许久才问道:“你爸爸又加班吗?”
吴敬一抬头看了她一眼,冷淡道:“不知道。”
舒雅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她说道:“这是你昨天说要吃的东坡肉,你尝尝,阿姨也是刚学会做,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她说着便一脸期待的看着吴敬一,吴敬一看着那道色香俱全的东坡肉,愣了几秒才说:“你不坐下来吃?”
舒雅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往常只有在吴海在家的时候,她才和他同桌吃饭,若是只有他一个人,舒雅一般都是等他先吃了再吃的。
她心里有些忐忑,想了想还是笑着说:“不了,阿姨还要去给你爸爸熬点中药,晚点吃。”
吴敬一皱了皱眉,抬头与舒雅对视道:“也是,毕竟我不是你亲儿子,你怕是连和我同桌吃饭都觉得恶心吧。”
舒雅一怔,脸色有些难看,她急忙解释道:“没没,阿姨不是这个意思,阿姨……阿姨吃,阿姨正好也饿了。”
吴敬一见她坐下来吃饭了,皱着眉头也舒缓了许多。
吃到一半时,舒雅不知道想起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下周末就是你生日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吴敬一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滞,生日?
他抬头望着舒雅,舒雅见他看着自己,以为他不高兴了,连忙改口道:“你若不想………”
“小过吧。”舒雅还没有说完就被吴敬一打断了,她刚又想说什么,就听到吴敬一说:“就一起吃个饭吧。”
吴敬一已经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闷着头吃饭,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
舒雅观察了许久才试探的问道:“是全家一起吃个饭么?”
吴敬一沉默了许久才有些不自在的开口:“嗯。”
舒雅脸上一喜,愉悦道:“那我等会给你弟打电话,提前跟他说一声。”她越说越开心,似乎有些等不急了,她喊了梅姨道:“梅姐,你帮我拿手机过来,我现在就打电话。”
吴敬一的眼中也多了一抹笑意,但他还是制止了舒雅,他道:“吃晚饭再打吧。”
舒雅愣了一下,说:“好好,吃晚饭再打,怪阿姨太兴奋了。”
她喝了几口汤后,又自顾自的说:“之之老是误会你,倒是你老是替他着想,放心吧,之之这次一定会过来的。”
吃完饭后,舒雅就一直在打电话,那忙碌的模样,似乎明天就是吴敬一的生日一般。
吴敬一站在楼梯上望着舒雅忙碌的样子,眼神深了几分,他看了一会儿就上楼去了,走着走着眼中就多了几分笑意。
他其实一点都不恨这个继母,相反的他是真的把她当亲生母亲看,只是这些话他不懂的如何表达出来,也不会表露出过多表情。
走回自己的房间时,吴敬一看到电脑桌面上多了份邮件时,眼中的笑意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盯着那份文件,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他看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声音在这诺大的房间里显得无力。
“当真相揭开时,也不知道你们会怎么看我,是不是也会如我母亲一般弃我而去。”
光滑的办公桌隐隐约约映着他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