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有人叨咕着,随后是开门的声音。
“我们是七殿下的人,有书信要连夜送给各州县。”
李天少与刘贤对视一眼,这送信的人果然到了。
细碎的脚步声向这边传来,李天少仔细听了听,向刘贤比了个“七”的手势,示意来取马的有七个人。
刘贤刚点了点头,就见李天少突然回身,抬手打向从侧面而来的一个黑影。
那黑影侧身闪过,同时李天少也看清了来者的面容,正是刘安。李天少收了手。
刘安单膝跪地,“启禀公子,一刻钟前,我们已找到送信者住处,在当地一个姓陈的富商家中,属下已派人将其盯住。如今,那几人已赶往这边,我们的人也随后赶到。”
“那几个送信的人已到了驿站,不能叫他们把书信带出城。”刘贤低声道。
“属下明白。”刘安道,“前面的几人交给属下。我带了两个侍卫,就在后墙外,他们会带您去那个地方。”
“留下一个人吧,他们人多,你也有些照应。”刘贤道。
“属下……”
刘安还要说些什么,刘贤打断道:“好了,时间紧急,我们先走了。”
说罢,与李天少飞身向后墙跃去。
待出了门,果见外面站着两个侍卫,刘贤吩咐其中一个留下协助刘安,便与李天少带着另一个一同赶往那送信之人的来处。
不多时,那带路的侍卫停下脚步,向前面一指,小声道:“公子,到了。”
刘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到一个大宅,宅子四周的暗处都有侍卫守着。
“这陈家什么来路查清楚了吗?”刘贤又打量了两眼宅子,问道。
“回殿下,已经派人去查了。”
刘贤点点头,走过去,悄声问一个看守的侍卫,“那几人出来后,还有人离开吗?”
“公子放心,不曾有人离开。”那侍卫忙道。
刘贤点点头,看了一眼李天少。
“李兄,我们进去看看。”
李天少垂眸道:“现在不知宅内情况,我前去探探,子绪还是先不要进去了。”
“诶,这我怎么能叫你一个人去呢,这本来就是我的事啊。”刘贤不赞同地道。
李天少没再说什么,转身向墙头上跃去。
刘贤快步跟上。
李天少投石问路,确定院中没养恶犬,才飘身而下。
两人躲过巡逻,一路直奔灯光亮处而去。
那是一间侧厅。
李天少抬手,示意刘贤小心。
李天少悄然靠近窗边,侧耳倾听,里面有浅浅的呼吸声,他点湿窗棂纸,确认里面只有一个中年人。看穿着,多半便是这宅子的主人了。
那人坐在桌前,手中还把玩着什么。
这时远远看到有一个侍女端着托盘向这边走来。
刘贤闪身到房子的阴影处,李天少却跃上到屋脊之上。
他伸手从百宝囊中取出一个药瓶。
在那侍女走到门口之时,细碎的粉末从上面洋洋洒洒地落到她端的汤碗之中,很快融了进去,消失不见。侍女浑然不觉,敲了敲门。
“老爷,夫人给您熬的汤。”
“啊,进来吧。”
那男子已将手中的物什收起,正拿起一本书读着。
那侍女将汤碗放下后,便转身离开了。
男子见她离开,放下书本,又拿起了那物什,隐约竟是枚玉印。
男子又把玩了一会儿,把印随手放在一旁,然后拿起那碗汤,喝了两口,不一会儿,便觉困意来袭,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李天少轻轻一推窗,窗门没锁,两人翻窗而入。
刘贤拿起放在桌边的官印。
他细细摩挲官印,反复看了几眼,冲李天少点了点头,眉间尽是喜意。
李天少会意,两人飞身离开宅子。
再次抵达驿站之时,刘安已将那几人拿下,信件也尽数收缴。
李天少见事情已大功告成,向刘贤告辞道:“武林大会将近,我们这两日便要回程了。既然子绪的东西已经找到,在下不便久留,先行回去了。”
“夜深了,烦劳李兄还陪我跑这一场,子绪感激不尽!”刘贤握住李天少的手道。
“子绪客气。此番能正巧将这印找回,也是子绪的运道好。”李天少道。
刘贤拍了拍李天少肩膀,“明日我在醉香楼设宴答谢,李兄和兄弟们一定要赏个脸啊。”
“多谢李兄盛情。我们这两日还有些安排。这顿饭咱们有缘再吃吧。”李天少笑着摇摇头。
他顿了顿,道:“现在的证据都指向余良王,可余良王做事真会这么不谨慎么?子绪试想,若此事败露,你回了京,将查到的消息报告陛下,余良王便是谋害皇嗣之罪。”
“这里面或许没有这么简单,子绪还是要多加小心。”李天少道。
“李兄良言,子绪记下了。”刘贤刚刚寻回大印,一时兴奋,现下也是反应过来,此事或许还有其他势力参与进来。而自己只要在这里一天,恐怕就不会安宁。
李天少笑道,“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说罢,转身离去。
第二日清晨,李天少敲开了刘众举的房门。
刘众举一见是他,把人请到里面,笑着问道:“李兄事情办得如何了?”
“多亏刘兄,事情都办好了。”李天少抱拳道。
“哦?那叫上兄弟们,收拾收拾,咱们准备启程。”
“这样急?”
“李兄有所不知,武林大会虽五天后举行,但咱们要提前将盟主印的消息放出去。咱们就说,现在得到消息,盟主印已被人带到武林大会之上。”刘众举道,“此次大会,恐怕不会很太平。越早回去,咱们越有主动权。”
李天少叫来众人,把找到官印的消息与即将要回程的事情说与众人。
“所以,这七殿下到底是被谁算计了?”黎无痕好奇地问道。
“以现在的情况看,多半是两边都有参与。”李天少沉吟片刻道。
“这七殿下还真是可怜,两头都在算计他。”喻风打了个哈欠道。
刘众举笑了笑,没说话。两边都以这七皇子为棋,想一较高下,可这七皇子真的是颗听话的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