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故事

  • 盗墓书传
  • 贼冥
  • 3883字
  • 2020-08-29 16:23:54

自从发现这座衣冠冢,我和胖子的全部注意力里都放在了面前的棺材上。直到用身体压住了棺盖,却方才留意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我俩同时吃了一惊,意识到另有别人进来了墓室!

只觉得头顶后方掠过一阵阴风,危险的气氛升至顶点。

下意识的,胖子举起刚刚得到的玉如意去挡。

“咔”的一声,如意竟然就这样碎掉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也为我们也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回头用手电一扫,发现有几个高大的黑影拿着长短不一的家伙,正想招呼我们。

胖子赶紧灭掉手电,墓室里瞬间又变得一片漆黑。他揪着我的衣领子,趴在地上,顺着墙边往之前进来的入口摸去。

由于用的力气太大,我感觉喉咙都被勒得快断气了。

胖子却凭借脑海里的印象和准确的方位感,往之前出现追身石像的地方挪动,幸好被他找对了位置。

我们没敢再开手电,连滚带爬的继续摸着墙往外走。凌御灵一点声音都没有,但只有刀出鞘的声音。

隐约听见身后,墓室中央的位置,传来棺材盖被重新打开的声音。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墓室,五个高大的人影之间,有人点起了打火机。

火光虽小却很明亮,几个大汉围着棺材,正借着火光往里看。

突然之间,其中一人先是怪叫一声,大头冲下栽了进去!剩下的人则像是看见什么可怕的情景一般四散逃走,然后是棺材突然爆裂,声音刺耳。

火光这时候忽的熄灭了,我们不敢再回头多看,手脚并用的朝着前方奔去。

不知道走出了多远,凌御灵示意可以停下来,并悄声问我是否受伤。

我使劲地吞了一口吐沫,说了一句:我没事!之后我俩扶着隧道的墙壁,继续沿着狭窄的通路,往前进的方向摸索。

黑暗中的举步维艰,让我们忽略了距离和时间的概念。隐约觉得周围的环境似乎变得越来越恶劣,就连路面都不再平整了。

突然之间,只觉整个隧道都开始震颤,巨大的塌陷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胖子拉着我紧紧地贴在地上,直到塌陷的声音终于停止。

此刻,当再次观察周围的时候,我们发现了极为可怕的一个事实:前进和后退的方向上,都已经被陷落的沙石彻底堵死了。

换句话说,目前我们所在的位置,变成了死路一条!

塌陷,这可是地下的塌陷!周围都被泥沙封死了,怎么逃?

想到求生无望,我心若死灰的瘫在地上。一时之间,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

胖子一言不发,蹲在地上抽起了烟。过了许久,方才低声说道:“岚冥,你说咱们所在的这些墓道,是不是和工地的地下部分相交错的?”

我深吸了口气,连忙点头。

刚才发生的塌方,应该属于地铁施工中的事故。如果不出意外,我们身处的塌方区域,所对应的地面上就是施工区域!

天亮以后,如果我们几个能够联系到施工的工人们,他们一定会采取搜救措施。那样的话,没准还有得救的可能。

我顿时感觉到心中燃起希望的火苗,不由的开口问道:“胖子,咱们等救援还是自己努力?”

胖子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奶奶的,肯定双管齐下,都要同时进行了!”

说完,便拿着手头上仅有的工具——锤子和军刀,开始一点点的挖掘沙石。

我们两个倒着班的向斜上方挖掘,直至筋疲力尽,像两只半死的狗一样。喘着粗气,并排躺在这隧道夹缝的狭窄的空间里。凌御灵还在不停地挖掘,他的背都全湿透了,还不罢休。

胖子歇了一会,突然间问道:“我说小天,如果最后咱们都出不去了该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这事儿我现在还不敢想。不过这几年过得都很惬意,想淘一些古董,还把自己绕里面了……大概是我时运一直太背,拖累了哥几个,大家才跟着一起遭殃!”

胖子狠狠的给我一拳:“奶奶的,说什么呢,大家都是兄弟嘛,一起吃点苦很正常。”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语,我连眼睛都有些湿了起来。

胖子接着问道:“换个话题,小冥,你有什么最牵挂的事情?”

我想都没想:“咱哥三个都是光棍,没啥牵挂的人,我的父母我连面都没见过,你还算幸福,你的母亲还活着。”

老蒲点了点头:“唉,你说你父母为什么,算了,不说了。”我觉得换了话题之后,还是沉重得不得了,聊点轻松的会好一些。

于是立刻岔开话题:“胖子,其实我一直很佩服你,为什么你做事情比一般人沉得住气啊,胆子说大不大,小也不小。”

胖子自嘲的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你们两个年纪比我小,社会阅历也比我少的多。况且,我以前的很多事情也没有告诉过你俩。”

我不禁好奇:“你这家伙还有什么秘密不成?也就比我大4岁嘛”

胖子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秘密倒算不上。我的经历怎么说呢,算是有点离奇吧。就算说出来,怕你们也不相信。”我兴致更浓,笑骂道:“这个时候还搞什么矜持,赶紧说出来,让兄弟刺激刺激!”

胖子倒也没有再推辞,组织了一下语言,将他身上发生的故事告诉了我。

我越听越觉得离奇,嘴巴张开的角度也越来越大。

原来,眼前我熟悉的拜把子兄弟,竟从小就是在“刀光剑影”中长大的。

胖子来原来自云南的小地方,其实并不是BJ,只是父亲去世之后,两人搬家到BJ,这个我是早就知道的。

然而他却从未向我们透露过,他竟然从十岁就拜了一个大哥。

这个大哥可不是什么小角色,而是当地有头脸的黑道头目。十一岁的胖子那时候还是小胖,就跟着大哥到处去扎场子,收保护费。

到了十二岁,个子还不如别人肩膀高的胖子就常常加入了群殴混战。那时候,拿着砍刀上街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到了后来,更是干脆以撬学为常事,直接跟着大哥混社会。

胖子算是很有才了,当年找到当地知名的铁匠铺,给他自己锻造了一把特殊的砍刀。

这把砍刀,胖子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做双刀。其实是两把略带弧形的刀刃,刀把很长,也很结实。可以将这两把刀相互插在一起,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完整的刀鞘一样。上街打架的时候拔出来,左右手各一把,锃光瓦亮,气势霸道无比,对方气焰一下子就会被打压下来。

胖子说着说着,还还不时的兴奋的比划起来,只可惜,那把刀已经十年没动过,藏在老家的地窖里。

接着讲道,有一次,他跟着大哥出去打架,真的动起了刀子。大哥一不留神,背上重重的挨了两刀。混乱之中,被其他几个手下的小弟架走了。

那一场拼杀,也葬送了胖子大哥的“江湖地位”。

胖子呆呆的看着那些人最后散去,自己瘦弱的身影似乎被双方都忽略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去何方。不知不觉,自己竟走回到了学校。

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加上胖子已经多日撬学,是不会有人给他开门的。

想来想去,胖子只好从图书室的窗户翻了进去,搬了厚厚的一摞书籍,在外面找到一个背风处,把书烧掉,点火取暖。

这一回算是闯下了大祸,学校以这件事情为理由,直接把他开除了。

胖子回到家中呆了一段时间。家里不断的催促他找个乡里面的小工干干。

就在这个时候,胖子家中一位长辈站出来说,十几岁的孩子,不上学的话人不就废了么?

于是安排胖子再次转学,去了很远的省城——BJ。

这一回,胖子没有再干那些小混混的事情。加上本身人又不笨,安安心心的学习了一段时间,竟然顺利考上了当地很有名的一所重点中学。

中学期间,认识了一个白族的女孩。那女孩既是自己的老乡,也是自己十分中意的类型。

于是,便偷偷的定了终身了。

那个时候,地方上管的还不怎么严格,很多少年男女高中毕业就结婚的比比皆是。胖子和那个女孩也打算早点把大事定下来。

可是谁知道,到了高三,女孩突然退学了。东西都悄悄收拾了,来了个不辞而别。胖子大为惊慌,到处去寻那个女孩。直到高考之前他才知道,女孩家里私自做了决定,将女孩远嫁欧洲,许配给了一个华侨。

这一回,胖子感情上受到的打击可是不轻。高考自然发挥失常,距离重点线差了那么一点点。

我听到这里暗暗咋舌:这不是电视剧里面的情节么?怎么还真的发生在了自己弟兄身上了!要是我的话,可能当时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胖子似乎早已走出了这个阴影,接着说道:“哈哈,岚冥,你说经历过这些事情,我的抗打击能力怎么会不高啊?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我使劲的竖起了大拇指,看了正在挖的凌御灵,“别挖了,休息吧!”他没有理会。

“胖子,我这一生最奇葩的就是遇见你们俩,现在我们时不时在墓里转悠,当然我也开心,不过毕竟倒斗是犯法的,你说我们还能弄多久,上次出来之后,九叔和三叔接连消失……”

“放心吧!没事儿的。”胖子道。

胖子看了下凌御灵,接着说道:“这还不算,之后我还经历了一件更加诡异的事情。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你才能见到现在的我?”

我不解的问道:“什么叫做‘现在的你’?”

胖子答道:“以前的我,可比你们都胖得多了。直到遇见了一件诡异、不,应该叫做恐怖的事情,我一个月就瘦了二十斤啊,现在是150斤。”

我好奇之心更盛了,连忙让他继续故事。

原来,胖子感情受伤以后,并没有放弃学业,决定复读一年。

他们这一批复读生,算是学校的希望,重点大学的升学率几乎都要靠他们支撑了。所以在学校里面,他们基本上是不受老师管教的,可以自由的安排学习时间。

有一天夜里,月朗星稀,胖子在自习室呆的难受,溜溜达达的回到了宿舍。

他们复读生的宿舍也很特别,不和别的同学住在一起,而是和校工们住在同一排平房。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拉闸断电。可以想学到多晚,就学到多晚。胖子回到宿舍之后,美美的睡了一觉。再一睁眼已经是半夜,屋里的同学们也都入睡了。

人不能被尿憋死啊,胖子还得去外面解决一下问题。宿舍外面就是公共厕所,挺黑的。可对大小伙子来说,似乎也不算是个事。

胖子大摇大摆的进了男厕,开闸放水。

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四处乱看。

这个时候,突然听见隔壁的女厕所有动静。

扭头一看,男女厕所的隔断之上,有一片镂空的区域。那里隐约能看见有一个长发脑袋晃了过去。

胖子心下暗笑,怎么大晚上了,还有女的来上厕所。不怕黑么,难道是来偷看我的?

突然之间,这才觉得不妙!那厕所之间的隔断足足有三米高,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女孩子?

一时之间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锅,连忙跑出厕所。

可是厕所外面的一幕,更是让他目瞪口呆!

只见一个极为高挑的身影,一头蓬乱的长发,裹着破布一般的烂衣衫,横着向不远处的一座宿舍楼飘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