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压制了一宿

顺着来时的裂口出去，路上到处都是死蛇的尸体。而留在外面的三人，都不见了影子。只能看到吴仁荻和杨枭一前一后地向下走去，下面的出口被巨石堵住，吴仁荻明明是知道的，现在他带着杨枭一路向下走，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来不及多想，不管向上走还是向下走，只要前面有吴仁荻开路，就算是刀山火海，孙胖子都敢跟着一路向前走。等走到了盘山道底部的时候，就听见有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吴仁荻就在眼前，也不怕还有女鬼什么的。孙胖子顺着哭声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在一处断掉的大钟乳石台上，哆哆嗦嗦地坐着一个女人，正是在上面不见踪影的秋大美。

钟乳石下面密密麻麻到处都是死蛇的尸体，虽然看着这些死蛇一动不动的，但是已经被吓着的秋大美根本不敢下来。她现在都不敢去看死蛇的尸体，把头埋在膝盖中间，正哆哆嗦嗦地小声哭泣。

吴仁荻路过的时候，看都没看秋大美一眼。看来刚才让红发男子逃走这口气，他老人家还没消。自家的主任不管，杨枭自然也不方便过去，他只是回头看了孙胖子他们一眼，手指了指秋大美的方向，示意孙胖子和萧和尚去帮帮忙。

“大美！没事了，你下来吧，哥哥带你出去。”孙胖子叫秋大美的时候，捎带着占了点便宜。不过这个时候，秋大美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了一眼孙胖子，就像见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一样，“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不敢，下面……下面都是蛇……”

孙胖子和萧和尚将还是一动不动的雨果放在死蛇堆里，随后孙胖子走到秋大美坐着的钟乳石台旁，用脚尖将死蛇扒拉到了一边，给秋大美开出了一条路。这样，秋大美才敢哆哆嗦嗦地从钟乳石上跳了下来，搂着孙胖子又是一顿放声大哭：“吓死我了……刚才都是蛇，那个谁……被摔死了，赵明远……那个王八蛋……把我扔这儿，他自己……先跑了。”

哭了几声，秋大美止住了哭声，放开了孙胖子，擦了一把眼泪，哽咽着看向他，有些不解地说道：“你们怎么没事？那么多的蛇……都是从你们那里出来的。我还以为你们都被咬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了……”

“不是我说，大美，你就不能盼我一点好吗？”孙胖子被她说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里面牵扯到了部里的机密，真是不太方便跟你说，这样吧，等今天这事解密的那一天，我第一个就和你说。”

秋大美也是公安系统的人，她明白保密守则是怎么回事，也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跟着孙胖子几个人一路往回走去，想到刚才群蛇乱舞的场景，她还是断断续续地抽噎着。

时间不长，他们几个人又来到了刚才经过的小水潭。他们来的时候，正看见吴仁荻和杨枭已经走到了下一个区域。

就在他们准备蹚过水潭的时候，就看见对面水潭的浅水区域趴着一个男人，看背影应该就是拿秋大美垫背的赵明远。

孙胖子背着雨果，带着秋大美和萧和尚蹚过水潭。走到趴在水里的男人跟前，将他的身子翻过来，正是那个有些油滑的赵明远。他的身上有好几处被蛇咬的牙印，身子下面还压着几条死蛇。没想到留下秋大美垫背，他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相识一场，孙胖子将赵明远的尸首拖出了水潭，暂时找个角落先放这里，等民调局过来处理现场的人到了，再把他的尸首抬出去吧。

再往前走没有多远，又过了一片钟乳石林，就看到了出口的位置。不过看到出口的时候，孙胖子和秋大美都没有想到，堵在外面的那块巨石竟然向前挪出了两三米，宽宽阔阔地将洞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既然能出去了，想不通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孙胖子和秋大美几乎是一路小跑地跑出了这个山洞。惹得萧和尚莫名其妙地说道：“你们着什么急，这个又不是四十大盗的山洞，到点自己就关门……”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孙胖子就回头朝萧和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老萧，不知道就别胡说八道……真关门了，你找钥匙带我们出去啊！”

出来之后，才发现这时天色早已黑了下来，吴仁荻和杨枭早已不见踪影。孙胖子第一时间联系了民调局，让他们派人过来收拾残局。

这里不是能凑合一宿的地方，他们几个人按着原路返回了浅滩上。本来以为就要在这里忍一宿的时候，到了这里才发现，可能是忌惮赵明远他们几个的警察身份，白天载着他们过来的竹筏竟然没有走。

回到了市区之后，怎么安置秋大美自不必表。孙胖子带着萧和尚和已经清醒过来的雨果直奔机场。在路上，孙胖子禁不住萧和尚反反复复地磨，最后讲了他被那个红发男人控制住魂魄，想要用他来对付吴仁荻。萧和尚听了，脸色都白了，他反复地回忆，也想不起来是谁把他控制住的。

到了机场之后，就在准备登机的快速通道口，竟然发现了吴仁荻和杨枭，他俩应该是早就到了。见到了孙胖子，杨枭马上过来说道：“就等你们了，你不到，机场这边就不让我们登机。”

孙胖子这才明白，敢情是为了这个才等我们的，如果他们俩自己能登机的话，这时候，恐怕早就飞回民调局了，有什么话就要回民调局再说了。

不过孙胖子没有胆子跟吴仁荻讲条件，还要赔着笑脸，跟在吴仁荻的后面上了飞机。飞机起飞之后，吴仁荻又找了个角落，开始翻看他那本《冥人志》。孙胖子找了个机会，把杨枭叫了过来，趁吴仁荻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开口向杨枭问道：“老杨，你和吴主任的身份什么时候开始对调的？”

杨枭先回头看了一眼，见吴主任好像没有听到孙胖子的话，这才回头对孙胖子小声地说道：“在民调局里，我们就已经交换了身份。不过没想到谁都瞒住了，就是没有瞒过你。不过话说回来，我扮吴主任扮得像吗？”

孙胖子笑眯眯地说道：“一模一样，完全没有瑕疵。不是我说，我那就是蒙上的。”

说到这里，孙胖子顿了一下，看了对面的吴主任一眼，接着说道：“等一下，你们早就换了身份，那么说去的时候，在飞机上和我们一起打牌的是——吴主任？”

杨枭看了他一眼，不明白孙胖子为什么这么问，说道：“当然是吴主任了，有什么不对的？”

听到了杨枭肯定的话，孙胖子笑得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直线，说道：“那么也就是说，玩了一宿牌，一把都没赢过我的那个不是你，是吴仁荻……”

说话的时候，孙胖子已经在身上摸索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杨枭不明白孙胖子这是什么意思，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东西不见了？”

杨枭发问的时候，孙胖子已经从钱包里面找到了卡在上面的一个小小薄薄的记事本。孙胖子翻开记事本，在上面仔仔细细地写着什么。杨枭的位置看不到他写的是什么，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写什么呢？”

孙胖子龇牙一笑，看了一眼还无动于衷的吴仁荻，随后说道：“找个本记上，××年×月××号，吴仁荻打牌输了我一宿，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