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多风云,何其惨淡,征战的末尾,余者只有三人,天庭其他仙帝、准仙帝,以及诸天万界无穷时代的强者,都死了。
叶凡沉默,石昊不语,楚风大步朝前,他们目光皆暗淡,如摇曳火光,在这空白的天地间点燃起最后的光芒。
紫月,火灵儿,林诺依。
叶瞳,小松,赤龙,天角蚁,黄牛……
都不在了,没有一人幸存,古今未来,一切种种,如今都被葬下,身为天帝又能如何,徒增伤感,只是心中悲恸。
这世间哪有真正的轮回?
石昊向前走去,叶凡也跟着离开,楚风走近一座废墟前,这里零零落落几块青色大石压盖,似乎是墓。
简简单单,没有半点修饰的小坟头,像是一直存在于此,等待了万古的岁月。
何人的墓?
又在期望着谁的归来?
楚风蹲下身,突地眸光大绽,秩序锁链在第一时间将此地困锁,他发现了一件,令古往今来所有至强者都要惊悚的真相!
身后两大天帝一齐走来,只盯视一眼,几乎是刹时,四目相对,都感到了震撼。
这就是他想告诉这个世界生灵的话?!
墓从四方裂开,一个青年男子静静躺在其中,在三大天帝都退后一步时,他缓缓睁眼,笑道:“入梦不知醒,多谢几位小友,将我执念打散。”
他手掌撑地,慢慢直起身,道:“想来你们也知晓了真相。”
三大天帝同进一步,静气凝神,躯体紧绷,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毕竟,他比一直以来打交道的那个青年还要强大许多。
一道过去的执念就已然那般可怕,本体怎能一个恐怖可以说得。
青年摆摆手,久不见世间的脸色略微显得有些无力,看来是自己吓到了这三位小家伙了,他努力的挤出一丝善意的笑,接着才道:“不用这般小心,执念取代了我的存在,他有多强大,我亦是如此。”
三大天帝依旧未能放下防备,脸色凝重,模糊的画卷世界再一次显化在身后。
青年无奈的捏了捏下巴,道:“你们将我的执念消灭的干干净净,半点都没给留下,除了一具好坏半掺的身体,我现在也就是个凡夫俗子。”
三大天帝半信半疑,怪不得他们太过谨慎,毕竟以往种种,方才一战,足够的记忆铭心,若是只有他们三人,胜负希望,实在渺小,那死去的众多仙帝,岂能瞑目。
先行者皆战死,这句话的重量,难以想象。
青年见三人不再绷紧心弦,这一次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了,接着,一句话震惊万古诸天,揭开了一切的真相,“我们的存在,亦真亦幻,说到底,终究是与另一个空间相辅相成,他们的想象力,便是一个个我们。”
青年停滞了片刻后继续开口,道:“那里并不强悍,一指触及,就能让天地翻覆,星辰陨灭,宇宙毁灭也不过是一个念头之间,和我们这里的世间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有他们才有我们,若是他们被消灭殆尽,我们的这个世界,也会一点点的消散,根本不能长存。”
青年望着三大天帝,笑道:“我在那个世界,播撒了不少的主角种子,很多得到这颗种子的人,若能将其在脑海中发芽生长,就能将这里发生的种种一切记载下来,给予更多人阅读以想象,提供我们世界的这些主角的成长,如果更进一步,自然也能凭借那颗种子来到我们的世界,会有一方新的天地,谁也不可操纵,任由他自己闯荡。”
“那你究竟是什么?”就在这时,石昊出声,打断了青年的侃侃而谈。
青年微笑,“我?也是,直到现在,我们才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我是这个世界的源头,所有时代,所有的生灵,都得认我为先。”
他忽地抬起手,自嘲道:“谁能于我有定义?可笑也可怜。”
他看着身前不远处的三人,缄默了许久后,道:“后来的很多世界,极多时代,都非我所埋葬,那个空间的生灵太过弱小了,虽是时间的流逝不同,可终归尘归尘,土归土,死了,这里的一切也就不该存在了。”
“除非与你们一般。”青年笑了笑,道:“你们很是奇特,并不是任何一颗种子的延续,这个世界也并不愿意成为另一个世界的附庸,亘古亘今,多少生灵,最终希望成了你们,你们有这个潜力,代替我的存在,绝地天通,彻底断绝两大世界的联系。”
叶凡、石昊以及楚风,此时此刻,都紧锁了眉头,每个人都沉默了。
青年也不着急,这么久的时间都过来了,还差这一时半会?
叶凡问道:“我们替代了你的存在,那你呢?”
青年哈哈大笑,捧腹不止,最后才稳住了身形,目光如炬,盯着三大天帝,一字一顿道:“那我就去死啊,多大点事?”
青年见三人无人回应,收敛了神色,第一次,也是在这场谈话里唯一的一次认真道:“你们难道不想他们复活?不想有一个真正的轮回?除了我以外,谁还有这个资格?”
他不等天帝回话,直接直立起身,负着双手,眸光如天剑,戳穿了古今,不知望向了何时哪方,他轻轻道:“活了这么久,我也该去陪你了。”
低声若蚊蝇,又像少女抚琴弦,似春蚕噬桑叶,他突然长啸一道,忽变得有些落寞,自言自语,却好似身前站着一位不属于这的人在侧耳聆听。
“你说庄周梦蝶,可到底谁才是那书中人呢?”
一句话后,由实转虚,渐渐消散,青年躯体如萤火,终是不见了踪影,再也不复出现。
三大天帝默默无言,举目眺望极远处,那里世界开分,天地顿生,一个新的宇宙诞生了。
同时间,这方破碎的三十三重天,再也坚持不住,化为了齑粉,永恒的留存在过去的时光长河中。
叶凡轻声感叹,道:“我们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石昊离去,楚风也不再久留,新的宇宙内,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位位故人,再次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