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鬼差意识

【说实话，这有什么意思？塑造一个可能超过你的存在。】

冷不丁地，心里突然传来一道有些冰冷的声音，声音平静中带着些许疑惑。

嗯？！感受到这道出现在意识里的诡异声音，他第一反应是我被鬼入侵了？第二反应是，什么鬼，这么头铁，敢入侵我的意识？

不是他自吹，就算有意识类厉鬼极其诡异到能绕过鬼差的封锁，也不可能绕过雅威，祂才是真正的大佬。

很快，霖冷就发现雅威似乎依旧在沉睡，没有反应，而声音的来源处似乎就是在他的意识深处的鬼差意识。

“是你啊，你已经拥有智慧可以正常思考了？”

声音不加掩饰，顿时，他立刻就发觉了为什么雅威毫无反应，原来是它，它和自己本就可以看成同一个人。

【拜你所赐，我的半身。】

鬼差没有丝毫隐藏的意思，听上去很平静的道。

早在补全拼图时，它就已经开始会思考，只是十分懵懂，在之后不断补齐拼图后懂的越来越多，在愿望鬼被收容后，对方所得到的智慧彻底化作养料成就了它，那时它就已经“醒了”，后面更多是在观察，现在才出声。

厉鬼的思考和智慧本该也是冰冷无情的，但似乎是受到霖冷的影响，它和霖冷的记忆和感情达成了共享，除了不能干涉外，它开始体会到厉鬼理论上绝对不可能体会到的情感，巨大的BUG导致它不再和自己一般都同类那般冰冷遵循找拼图的本能，它在更复杂的思考，思考这对它而言无比陌生的情感的意义。

所以，它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半身选择培养一个看上去毫无价值的人，还给予了对方超越自己的可能，它在众多意识类厉鬼有关的人类记忆中知道，这似乎是在养虎为患。

霖冷心里默默和鬼差交流：“你要是也被迫承受那漫长到让人绝望的岁月，我觉得你不一定能说的出这话。”

看着杨间回收掉人皮纸，没有选择吃掉，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对方已经不可能后悔了，在没有享受到永生的绝望前，而且他觉得杨间不可能尝试都不尝试就听信人皮纸的片面之言。

【反驳，人类的意识和厉鬼的意识宛若云泥，人类的意识脆弱的像个瓷碗，厉鬼的智慧可以磨灭，意识可以沉睡但意识永不灭，近乎无限的时光最多让我沉睡】

鬼差毫不客气地反驳道，顺带鄙夷了一下人类的脆弱。

“走吧，我送你去四楼，我要去另一个地方干件事。”

被鬼差反讽后，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后，霖冷直接装傻当没听到主动送杨间去四楼发育一波。

四楼的厉鬼大都对他没啥用了，最多丰富一下手段，他打算去搞白水镇的那只虚拟整个世界的鬼来完善自己的乐园计划。

闻言，杨间没有多问，他已经不再急迫了，时间？这种东西以后有的是，反正他知道出口在哪或者发育后直接强行离开。

源自401室的灵异波动，杨间被直接送往四楼，他则直接离开。

【为何隐瞒？你计划里乐园计划的真相。】

鬼差丝毫不介意霖冷动用自己灵异力量，它将霖冷视为自己的一部分，它只是有些疑惑为何选择信任那个杨间的人后还要隐瞒一部分事，他真正想执行乐园计划的真相。

来到外界ZS市，霖冷沉默不语，这是他最大的秘密，比所谓剧情重要多了，也是他一开始就毫不动摇地执行乐园计划的原因，他本没打算告诉任何人，只是没想到命运链接比想象中还霸道，鬼差几乎没给他任何有关的记忆，他完全没想到命运链接还有这功能，让他完全暴露了。

幸好是鬼差，假如是外人，哪怕是杨间，他估计都会真正下杀手，涉及真正的底线问题，他不会有丝毫留情。

“回家啊……”

说是最重要的秘密，其实也很简单，他想回家看看而已，虚无之海如此之大，就没有什么不可能，所以他只是想回到那个岁月，他是个恋家的人，记忆里的家人再熟悉终究只是记忆里的，越是回忆越会加深他回去的执念，正是这执念才协助他渡过了漫长的无法想象的岁月。

但涉及雅威，尤其是可能和雅威发生一些矛盾，他就不寒而栗，这份秘密哪怕对方已经知道了，他也要假装不知道，假如对方真的不在乎所以完全没关注呢？只要有可能他都要去试试。

【愚蠢，那等伟大存在完全不是我等可比的，但如果不怕面对真正的死亡那就去吧，反正我无法阻止你。】

仿佛察觉到霖冷所想，鬼差平静地对自己的半身施以嘲讽，雅威于他，就宛如他于普通人，根本没有反抗之力，甚至差距更大，为了归家选择走上可能与雅威发生冲突的道路，真是愚蠢，但这份执念所诞生的渴望却让它不知为何也想完成这份愚者的愿景，它很想知道自己半身最后的结局，哪怕这可能会让它也真正死去。

不再动用鬼域，自从灵异手段多了后，鬼域这种赶路手段不再必要，各种奇特的灵异都能做到相关的事，现在，他打算一个人走走，算看看这个世界，当然，目的地依旧不变，大山市白水镇。

……

快下午了，大山市学区附近，背着书包的学生络绎不绝，有说有笑，这处学区里聚集了相当多的小学和中学，往来人口多以骑车接送的父母和孩子为主，人口流量大。

人行道上，还有各种小小年纪就独自上学的孩子结伴同行在人行道旁种下的树植阴影下躲避烈日的暴晒。

高温天气下，一个背书包的小男孩感到无比炎热，只想快点去教室吹空调，刚走到校门口，一阵诡异的阴冷从他身边一晃而过，让他有些疑惑。

一座依山而建的佛寺，林间小道青苔遍长，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的痕迹，一个黑发男子脚步极其诡异的在行走，走的每一步有远有近，距离在他面前似乎失去了意义，只取决于他想与不想。

很快，他就经过了佛寺，看着破旧的庙宇里只剩下长满蛛网和灰尘的石筑佛像不发一言，直接选择离去，一步跨出直接消失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