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的筒子楼,楼梯窄的有点儿堵心。应该不会这么窄的吧?迎面走来两个什么都不拿的人就要双双侧身,要是赶上搬个什么东西,总得有一方在拐角处等着。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穿着条裤衩就在楼下晃悠。对了,我是下来找东西的,一个帮我上楼的东西。
不是钥匙,钥匙是让我进门而不是上楼的。
回到楼道里,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要近乎光腚的下来找东西了,我一度怀疑我曾经在没在过楼上。
通往家门的楼梯,别人走上去都是实体,而我则是每踏一步脚下的台阶才会凝聚为实体,我本身的某种力量只能让我走到三楼,而我的家在六楼。
也就是说往四楼走的时候,我的脚下是空的。踏错一步就会直接摔到一楼,不对,是地下室。
来到三楼的朋友家,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一定是在做梦,从高处摔下去我就会醒的。匆忙的推开阳台的索道门,一个大跳我就要跨过去,结果被朋友一把给拉了回来。心里着急,我却不敢怎么样。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就连你一起扔下去!
你不要命了!
靠,老子的耳朵!
没摔死,也让你丫的吵死了。
跳楼是行不通了,我只好乖乖的下楼去找我缺失的那部分了。
会不会在旁边的筒子楼里呢?
我是跑到楼下的,然后一个急转弯跑进了旁边的筒子楼。
天不负我,在二楼的楼梯台阶侧面我看到一片黑影,还在蠕动,放平时我一定会觉得恶心的,但是现在的我兴奋的不得了。
那团黑影好像也受到了我的吸引,直接钻进了我的脑门。这是要给我灌顶吗?
这下能回家了,我疯了似的跑了回去。通往四楼的阶梯果然可以凝结出来了!
家没回成,下一刻,我出现在了小学时候的水泥地操场,结成方阵的是我初中的同学,在进行着大学一样的军训。
我能不能申请退出?看着那一堆人你侬我侬的样子……
现实模糊了我的双眼,让我不得不用朦胧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
说人话,
眼镜该换了……
我也算是有个正当的理由离开这场炼狱了。
来到眼镜店,小姐姐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奈何我就看不清她的脸。
测完度数,开始挑选镜片,因为散光过高的原因,我的新眼镜要定制了,而且因为店里缺货要等一阵子。
客观事实是不等不行,但客观事实也是没有眼镜的我和瞎了没什么区别啊。
算了算了,就算到有货的店,也是要等的。
坐上了不知道几路的公交车,看着后面渐行渐远的军训方阵,我的心里一阵畅快。
公交车也没有让我待多久,卷着裤腿的我,就站在了熟悉又陌生的山坡下面。
先是发了一场大水,接着就下了一场大雪。温度似乎并不是特别的低,山坡下的积水只是薄薄的结了一层冰。
走在田埂上的我还要时不时的借力一下两边的冰面。此刻我深刻体会到了一个成语,如履薄冰。
不经历风雨如何见彩虹?不走过这段非人的道路,怎么吃烧饼?
回到村里的小巷时,我半个人都湿了。
好在烤炉温暖了我。
大叔,有现成儿的烧饼吗,给我来五个。
大叔晃着手里的大饼。能等等吗?现在只有三个。
我心想着三个就三个吧,但是看到那三个烧饼的时候我不淡定了,
全是被啃过一口的?
你丫好意思卖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