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皮帽微微一笑道:“哦?!阁下的意思是要用拳头和我们说话咯?谁的拳头硬谁就有道理?难道这天底下还没有王法了?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贸然闯入我们摘星楼,打伤我们这些手下,就凭你一句你朋友被我们抓了大打出手,这样的行为可不免也有点太鲁莽了吧!咱们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来的都是客,你凭什么就认定你那位朋友被我们抓了呢?”
疯子六也不和他争辩,沉声说道:“我那位朋友为了抓贼,从你们后门进来了,现在,你最好给我交出人来。”
瓜皮帽揺揺头道:“阁下这样说话,恐怕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你就凭自己一句话大闹我们摘星楼,还说什么你朋友为了抓贼才进入我们这里!我倒是想问问你的证据呢?谁能证明他是来抓贼的?谁看见我们这里有贼?”
这个?
疯子六要说在战场上厮杀还是在行,但是要引经据典讲道理可不怎么在行,他也是当时听到小石头等乞丐说肖严独自进入了摘星楼,心里一着急这才硬闯进来的。
哪知道现在这个掌柜的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几句话就把他说得哑口无言了。
再说肖严被几个人给绑起来,在黑暗中又被那几个人给架着进入了一间屋子,窸窸窣窣一阵,似乎又把他塞进了某个地方。
那屋子里面没有灯,黑漆漆的,只有从窗户外面投射进来一线斑驳陆离的月光,隐隐约约看得出来屋子里面的情况。
现在他被那些人给塞进了床底下了,那时候的床前有一个踏板,然后床两边还有一个床头柜,踏板与床板之间还有一个雕花的床檐,从床檐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肖严这时手脚都被绑成了一个肉粽子一般,动弹不得,嘴里又被塞了麻核,也不能说话,但是他耳朵还是没有被塞住,能够听到疯子六和那掌柜的对话。这时候又是更深人静时分,他们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当他听到疯子六说不顾一切的来救自己的时候,心里不禁又是狂喜,又是感激。狂喜的是受了这么大的罪,终于还是拣回了一条性命,疯子六来救自己了。
感激的是疯子六这个人倒是够朋友,听说他有难,立马不顾一切地赶过来营救了!人生能够结识到这样患难与共的朋友,也可以说得上是夫复何求了。
但是后来他又听到疯子六和那掌柜的对话就有点着急起来了。
疯子六啊疯子六!你怎么总说那些无关痛痒的话呢?你干嘛要说我是来抓贼的呢?
眼下你只需要说出四海堂刘金龙的名号,然后再说出那个惊雷使者的名号就万事大吉了,这个摘星楼酒楼是被四海堂掌控的,你这个掌柜的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屁屁,你只需要说出刘金龙的名字就行啦,甚至是说出这些银子都是刘金龙给的就行啦,还要费这么多的口舌干什么?
疯子六啊疯子六啊!这下好了吧!道理说别人不过,反被别人占尽了上风了,拜托你快点说出刘金龙和千业的名号好不好啊?
这边肖严急得是浑身发抖,苦于嘴里被塞了麻核,说话又说不出来,身上被棍棒击打的伤痕血流不止,粘住衣服痛得发抖。
而另一边疯子六却显然是有点理屈词穷,最后蛮横地说道:“你走开,别耽误我的事!让我来搜。”
肖严在床底下听到疯子六说要来搜索,不禁又喜出望外,心里直求菩萨保佑阿弥陀佛,疯子六你快点来把我救出去!
瓜皮帽忽然说道:“大侠,虽然我自衬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也不能仗着自己的功夫高就随便的欺负人,咱们四海堂好歹也是在这一带有点声望的堂口!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要打就打,要杀就杀,那我们这个堂口还怎么开得下去呢?”
疯子六道:“依你便怎地?”
瓜皮帽道:“反正咱们走遍天下也断断逃不过一个理字,你若是有证据证明你的那位朋友真的进入了这里,那么你要搜查的话我无话可说。但是你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他进入了咱们摘星楼,嘿嘿!那对不起了,你就不能搜。”
肖严在床底下听到这里,不禁心里咯噔一沉,这时候疯子六哪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呢?这不是摆明了不让搜吗?
果然疯子六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没有证据。”
瓜皮帽嘿嘿冷笑一声:“大侠,那对不起了。”
肖严在床底下听到这句话,急得差点晕死过去。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个稚嫩的童音说道:“我能证明!”
肖严听到这声音是小石头的声音,这么晚了这小孩子还没有回去啊?
果然疯子六语气颇为激动地说道:“对啊,小石头你来说!”
这时,现场上瓜皮帽情不自禁地,恶狠狠地盯着小石头,咬牙说道:“是吗?……你怎么证明啊?!”
小石头看到瓜皮帽凶神恶煞般的样子,有些害怕的畏缩在疯子六身边,低着头说道:“那偷东西的阿大阿二和他们都是一伙的!他们两个专门负责偷有钱人的东西,有时候被客人发现了找麻烦,你就派人出来给他们摆平。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今天又是阿大阿二偷了叔叔身上的银子,我们才去追的。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阿二躲进了你们的后门,然后叔叔才跟着进来,我们的人都还没有散,还在各个路口监视着,一直没有看到他和叔叔出来,现在他们都应该在这里。”
瓜皮帽听到小石头斩钉截铁的说话,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嘿嘿!好啊小叫化,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来我好心好意让你们在这附近讨一碗饭吃,是养了一帮白眼狼了!”
疯子六大怒道:“少说废话!你这个狗东西刚才还在疾言厉色,指责我们无凭无据私闯民宅,现在我恨不得一下废了你!”话音未落,已经一脚向他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