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罗密欧与朱丽叶(2)

第三场同前。凯普莱特家坟茔所在的墓地

帕里斯及侍童携鲜花火炬上。

帕里斯(面露悲伤):孩子,把你的火把给我;走开,站在远远的地方;还是灭了吧,我不愿给人看见。你到那边的紫杉树底下直躺下来,把你的耳朵贴着中空的地面,地下挖了许多墓穴,土是松的,要是有踉跄的脚步走到坟地上来,你准听得见;要是听见有什么声息,便吹一个唿哨通知我。把那些花给我。照我的话做去,走吧。

侍童(旁白):我简直不敢独自一个人站在这墓地上,可是我要硬着头皮试一下。(退后。)

帕里斯:这些鲜花替你铺盖新床;

惨啊,一朵娇红永委沙尘!

我要用沉痛的热泪淋浪,

和着香水浇溉你的芳坟;

夜夜到你墓前散花哀泣,

这一段相思啊永无消歇!(侍童吹口哨)

这孩子在警告我有人来了。哪一个该死的家伙在这晚上到这儿来打扰我在爱人墓前的凭吊?什么!还拿着火把来吗?——让我躲在一旁看看他的动静。(退后。)

罗密欧及鲍尔萨泽持火炬锹锄等上。看着那崭新的坟墓。

罗密欧(泪如雨下):把那锄头跟铁钳给我。且慢,拿着这封信;等天一亮,你就把它送给我的父亲。把火把给我。听好我的吩咐,无论你听见什么瞧见什么,都只好远远地站着不许动,免得妨碍我的事情;要是动一动,我就要你的命。我所以要跑下这个坟墓里去,一部分的原因是要探望探望我的爱人,可是主要的理由却是要从她的手指上取下一个宝贵的指环,因为我有一个很重要的用途。所以你赶快给我走开吧;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话,胆敢回来窥伺我的行动,那么,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要把你的骨胳一节一节扯下来,让这饥饿的墓地上散满了你的肢体。我现在的心境非常狂野,比饿虎或是咆哮的怒海都要凶猛无情,你可不要惹我性起。

鲍尔萨泽(思想斗争中):少爷,我走就是了,决不来打扰您。(叹息)

罗密欧(拍了拍他肩膀):这才像个朋友。这些钱你拿去,愿你一生幸福。再会,好朋友。

鲍尔萨泽(旁白):虽然这么说,我还是要躲在附近的地方看着他;他的脸色使我害怕,我不知道他究竟打算做出什么事来。(退后。)

罗密欧(高举锄头):你无情的泥土,吞噬了世上最可爱的人儿,我要擘开你的馋吻,(狠狠的锄下,将墓门掘开)索性让你再吃一个饱!

帕里斯(愤怒的看着罗密欧):这就是那个已经放逐出去的骄横的蒙太古,他杀死了我爱人的表兄,据说她就是因为伤心他的惨死而夭亡的。现在这家伙又要来盗尸发墓了,待我去抓住他。(上前大喊)万恶的蒙太古!停止你的罪恶的工作,难道你杀了他们还不够,还要在死人身上发泄你的仇恨吗?该死的凶徒,赶快束手就捕,跟我见官去!(拔出剑指着他)

罗密欧(放下锄头回头):我果然该死,所以才到这儿来。年轻人,不要激怒一个不顾死活的人,快快离开我走吧;想想这些死了的人,你也该胆寒了。年轻人,请你不要激动我的怒气,使我再犯一次罪;啊,走吧!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爱你远过于爱我自己,因为我来此的目的,就是要跟自己作对。别留在这儿,走吧;好好留着你的活命,以后也可以对人家说,是一个疯子发了慈悲,叫你逃走的。

帕里斯(咬牙切齿):我不听你这种鬼话;你是一个罪犯,我要逮捕你。(举剑刺去)

罗密欧(拔剑挑开):你一定要激怒我吗?那么好,来,朋友!(二人格斗。)

侍童(惊恐万分):哎哟,主啊!他们打起来了,我去叫巡逻的人来!(下。)

帕里斯(倒下):啊,我死了!——你倘有几分仁慈,打开墓门来,把我放在朱丽叶的身旁吧!(死。)

罗密欧:好,我愿意成全你的志愿。让我瞧瞧他的脸;啊,茂丘西奥的亲戚,尊贵的帕里斯伯爵!当我们一路上骑马而来的时候,我的仆人曾经对我说过几句话,那时我因为心绪烦乱,没有听得进去;他说些什么?好像他告诉我说帕里斯本来预备娶朱丽叶为妻;他不是这样说吗?还是我做过这样的梦?或者还是我神经错乱,听见他说起朱丽叶的名字,所以发生了这一种幻想?啊!把你的手给我,你我都是登录在恶运的黑册上的人,我要把你葬在一个胜利的坟墓里;一个坟墓吗?啊,不!被杀害的少年,这是一个灯塔,因为朱丽叶睡在这里,她的美貌使这一个墓窟变成一座充满着光明的欢宴的华堂。死了的人,躺在那儿吧,一个死了的人把你安葬了。(将帕里斯放下墓中)人们临死的时候,往往反会觉得心中愉快,旁观的人便说这是死前的一阵回光返照;啊!这也就是我的回光返照吗?啊,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死虽然已经吸去了你呼吸中的芳蜜,却还没有力量摧残你的美貌;你还没有被他征服,你的嘴唇上、面庞上,依然显着红润的美艳,不曾让灰白的死亡进占。提伯尔特,你也裹着你的血淋淋的殓衾躺在那儿吗?啊!你的青春葬送在你仇人的手里,现在我来替你报仇来了,我要亲手杀死那杀害你的人。原谅我吧,兄弟!啊!亲爱的朱丽叶,你为什么仍然这样美丽?难道那虚无的死亡,那枯瘦可憎的妖魔,也是个多情种子,所以把你藏匿在这幽暗的洞府里做他的情妇吗?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我要永远陪伴着你,再不离开这漫漫长夜的幽宫;我要留在这儿,跟你的侍婢,那些蛆虫们在一起;啊!我要在这儿永久安息下来,从我这厌倦人世的凡躯上挣脱恶运的束缚。眼睛,瞧你的最后一眼吧!手臂,作你最后一次的拥抱吧!嘴唇,啊!你呼吸的门户,用一个合法的吻,跟网罗一切的死亡订立一个永久的契约吧!来,苦味的向导,绝望的领港人,现在赶快把你的厌倦于风涛的船舶向那巉岩上冲撞过去吧!为了我的爱人,我干了这一杯!(饮药)啊!卖药的人果然没有骗我,药性很快地发作了。我就这样在这一吻中死去。(死。)

劳伦斯神父持灯笼、锄、锹自墓地另一端上。

劳伦斯:主保佑我!我这双老脚今天晚上怎么老是在坟堆里绊来跌去的!那边是谁?

鲍尔萨泽:是一个朋友,也是一个跟您熟识的人。

劳伦斯:祝福你!告诉我,我的好朋友,那边是什么火把,向蛆虫和没有眼睛的骷髅浪费着它的光明?照我辨认起来,那火把亮着的地方,似乎是凯普莱特家里的坟茔。

鲍尔萨泽:正是,神父;我的主人,您的好朋友,就在那儿。

劳伦斯:他是谁?

鲍尔萨泽:罗密欧。

劳伦斯:他来多久了?

鲍尔萨泽:足足半点钟。

劳伦斯(指着墓门):陪我到墓穴里去。

鲍尔萨泽(摆手):我不敢,神父。我的主人不知道我还没有走;他曾经对我严辞恐吓,说要是我留在这儿窥伺他的动静,就要把我杀死。

劳伦斯:那么你留在这儿,让我一个人去吧。恐惧临到我的身上;啊!我怕会有什么不幸的祸事发生。

鲍尔萨泽(擦着眼泪):当我在这株紫杉树底下睡了过去的时候,我梦见我的主人跟另外一个人打架,那个人被我的主人杀了。

劳伦斯(趋前):罗密欧!嗳哟!嗳哟,这坟墓的石门上染着些什么血迹?在这安静的地方,怎么横放着这两柄无主的血污的刀剑?(强烈的血腥味让他目光一闪)

(进墓)罗密欧!啊,他的脸色这么惨白!还有谁?什么!帕里斯也躺在这儿,浑身浸在血泊里?啊!多么残酷的时辰,造成了这场凄惨的意外!那小姐醒了。(朱丽叶醒。)

朱丽叶(惊喜):啊,善心的神父!我的夫君呢?我记得很清楚我应当在什么地方,现在我正在这地方。我的罗密欧呢?(内喧声。)

劳伦斯(悲痛):我听见有什么声音。小姐,赶快离开这个密布着毒氛腐臭的死亡的巢穴吧;一种我们所不能反抗的力量已经阻挠了我们的计划。来,出去吧。你的丈夫已经在你的怀中死去;帕里斯也死了。来,我可以让他复活,(抱过罗密欧的尸体,眼睛红光一闪,张开了嘴巴里的尖牙对着罗密欧咬下)不要耽误时间盘问我,巡夜的人就要来了。来,好朱丽叶,去吧。(内喧声又起)我不敢再等下去了。

朱丽叶(摇头):去,你去吧!我不愿意走。(劳伦斯下)这是什么?一只杯子,紧紧地握住在我的忠心的爱人的手里?我知道了,一定是毒药结果了他的生命。唉,冤家!你一起喝干了,不留下一滴给我吗?我要吻着你的嘴唇,也许这上面还留着一些毒液,可以让我当作兴奋剂服下而死去。(吻罗密欧)你的嘴唇还是温暖的!

巡丁甲(在内):孩子,带路;在哪一个方向?

朱丽叶(大急):有人来了,那么我必须快一点了结。(看他罗密欧手上)好刀子!(攫住罗密欧的匕首)这就是你的鞘子;(以匕首自刺)你刺了进去,让我死了吧。(扑在罗密欧身上死去。)

“哦!朱丽叶。不!为什么我没死!不!刚才我明明记得已经死去了!”(拔出匕首)站起来看到刺在朱丽叶身上的匕首,(恍然大悟)用力把那一端拔出来,(这时,朱丽叶身上散发出柔和神圣的光芒,一个天使的虚影一闪而过)

“哦!朱丽叶!”“罗密欧!”(紧抱,热吻)两人相拥而泣。

巡丁及帕里斯侍童上。

侍童就是这儿,那火把亮着的地方。

巡丁甲:地上都是血;你们几个人去把墓地四周搜查一下,看见什么人就抓起来。(进墓)“朱丽叶!罗密欧!”(惊喜)看着拥抱的两人惊呼。

“哦,亲爱的。我想我们的走了。”回头看着他(友好的笑了笑)罗密欧与朱丽叶两人冲出了墓地,消失不见。

(全剧终)

“呃,最后是怎么回事?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还复活了?”

“好!就是要不一样的!”

“最后两个人是变成了吸血鬼和天使吗?好特别啊!我喜欢!”

观众席上,大家看到最后一幕,都感到特别惊奇。原本都以为会是悲剧收场,谁能想到竟然有意外收获。

舞台后,杨枫瘫坐在沙发上。龙丽丽看着他说:“等下你可不要忘了我的。”说着便去卸妆,再化妆成她的角色。杨枫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杨枫,你们演的可真好。”等龙丽走开后,陈思亚上来带着讽刺的说道。杨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和她吵。

“好了,思亚。少说两句。”王晓丽开口想要阻止两人吵架,但陈思亚正气头上怎么会听,拉过李曦仪,抱不平的说道:“凭什么要换掉曦仪,让外人来!你觉得这公平吗?”李曦仪低着头沉默不语。

“蠢。”杨枫冷冷的说道,起身向前面走去,因为龙丽丽在喊他了。离开的时候看都不看一言不发的李曦仪。

在他离开的时候李曦仪流着眼泪从后门跑了出去。

“曦仪!混蛋!”陈思亚回头气愤的看着杨枫的背影,和王晓丽两人连忙追了上去。

杨雨在一旁不知道追哪边好,只好救助唐静:“唐老师,你帮我去录个视频好吗?我想看我哥表演,但也想去追曦仪。”

“去吧,我帮你录就是了。小枫,会理解的。”唐静微笑道。

“谢谢!”杨雨连忙从后门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