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神庵等人继续向西北方向前进,而大蛇三人向东南方走去,原因是大蛇之前感受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气息。
他感觉到了另一个八岐大蛇的存在,不是地球意志,而是真正的八岐大蛇。
所以大蛇一行就冲着大蛇所感受到气息的方向走去,这方向就在西南方,大概在中国东部的位置。
不过他们首先要解决一个问题……
“我们的食物不够。”阿修说,“想要一直走到中国东部并不现实,即使是我们也依旧需要食物,而我们一路上不可能每天都找到足够三个人吃的食物,我们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
“有道理,即使是吾,也需要能量来支撑这个肉体的生存和活动。”
“那我就先帮忙找一个食物多的地方吧。”亚米说,不过大蛇似乎有些不信任她:“汝?人形狐,汝真的能找到么?”
“放心吧,其它地方我可能不行,不过找东西我可是得心应手。”亚米说着,趴了下去,她穿着的是一条紧身短裤和一件白色短袖,外套一件黑色马甲,她在地上趴着边在四周嗅边慢慢向前爬着。
“人形狐,汝是退化成犬类了么……”大蛇不忍直视,转向阿修,只见阿修也转过了头,不过余光还是看着亚米的尾巴根部。
“人类与人形狐,一样的难懂……”大蛇抬头扶额,自己走在一边。于是场面就变成了亚米在前面爬,阿修跟在亚米后面,大蛇一个人走在一边。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亚米猛然抬起头来,四肢一齐发力,向一个方向跑去。她的速度很快,以至于阿修和大蛇都还没有来得及拦,她就已经跑没影了,两人只好在原地等待。
又过了一会儿,亚米回来了,此时她已经恢复直立,双手举着一头巨大的牛。那只牛被不知是谁发出的长枪刺穿,正在流着鲜血。
“汝这是抢了谁的猎物?”大蛇看见了那根长枪,亚米把牛放下说:“我不知道啊,之前我闻到血腥味就跑过去了,到了就看见那头牛躺在那里,然后我就搬回来了。”
亚米话音刚落,只听天空中传来一声大喊:“杂种们!现在立刻把本王的猎物还来!那样本王或许会开恩放你们一命!”众人向天空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金色盔甲的男人高傲地站在空中,那人看见众人看向他,大怒道:“可恶的杂种!竟敢直视本王!受死吧!”说罢身边出现大量淡金色波纹,波纹中心有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他一挥手,波纹中的武器一齐向众人飞来。
“躲在我身后!”大蛇进入恶魔形态,身躯庞大一倍,挡在两人面前。
“叮叮叮……”武器打在恶魔形态的大蛇身上,发出响声。
“貌似比我的长枪逊色多了。”阿修观察了一下说,同时他看见掉落的武器沾上了冥炎,但却并没有被腐蚀,而是在不久后被一道锁链卷回金色的波纹中。
“既然这样,只有一试了,去吧!”阿修放出光之长枪,它向敌人冲去,将沿途的武器全部弹开。
“哼,雕虫小技,天之锁!”卷走掉落武器的锁链大量出现,互相交织成一个坚固的盾。光之长枪打在上面,并没有立即消失,而是擦出了大量火花,不过几秒,光之长枪爆碎,锁链也回到金色波纹中,但大蛇一行却不见了。
“畏惧本王的威严逃走了么?”那人不屑地说,不过下一秒,亚米的手从背后抓住了他,脚也被亚米束缚住了。
“嘿嘿,这下你就动不了了吧。”亚米笑得很开心,“可恶的杂种!”那人奋力挣扎,但亚米的力气超乎他的想象,他挣扎了一阵,并没有什么效果,身体却向前倒去,再也无法维持稳定飞行。他转着圈,与亚米一起坠落在地。
他努力想爬起来,不过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头上:“汝已经输了。”他眼睛向上看,看见压住他的是一只红色的大手,正是大蛇,但他并不服气,仍然努力想站起来,并说:“开什么玩笑!本王怎么会输!放开你的手!杂种!”
“如何汝才会承认汝的失败并加入吾等?”
“本王永不言败!至于加入你们?不可能!”
大蛇无法劝说近乎失去理智的金甲人,他说:“汝的实力很强,配得上吾的力量,吾会将大蛇之力传给汝,接受这力量,汝就将了解一切。”
“本王怎啊啊啊啊!!”大蛇将力量连同记忆注入金甲人体内,他强烈的抵抗使得他异常痛苦,不过他最终还是接受了这股力量,痛楚消散。大蛇将手从他头上拿开,转而提起亚米,将她甩到一边。金甲人从地上爬起来,面对大蛇。
“理解了吗?吾等在做些什么。”大蛇说,“当然理解了,本王会跟着你们干的。”
“那就好,汝的名字?”
“吉尔伽美什,最古老的王。”
阿修松了口气说:“真是太好了,还以为你不会同意加入呢。有如此强大的战力加入,我们的胜算更大了。”
“比起这些,先给本王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吉尔伽美什抬起手,手指上有雷电跃动,“虽然知道这是自己的力量,但之前明明还没有的,怎么回事?”
“这便是雷的大蛇之力。”大蛇说,“吾已将大蛇血脉交给你,那操纵闪电的力量就在血脉之中。因为吾与前八杰集失去感应,所以你没有前一任八杰集的记忆,不过汝操作雷电的能力不会受到影响。”
吉尔伽美什理解了,他又说:“我们是不是食物不够?本王知道一个地方,应该能提供我们足够的食物。”三人跟着吉尔伽美什向一个方向走去,吉尔伽美什在路上说:“本王被伪神给予的能力是飞行,就在狐人刚才抢猎物的地方,周围就有大量可食用动物。本王还飞起来看过,离那里不远还有一片麦田。不过奇怪的是,麦田和野生动物的分布恰好构成了一个圆,本王怀疑圆心那里有什么东西。”
“既如此,吾等应该去圆心处寻找那个疑似源头的东西。”大蛇说,其余人都表示同意,吉尔伽美什说:“好的,本王来带路,稍等一下。”说着,吉尔伽美什飞向上空,在抵达一定高度后停下,向分布圈望去,看了一会儿,他下来了,手指一个方向说:“就在那边。”
众人向那边走去,没走多远果真遇到一片麦田,没有人迟疑,他们一起向前走去。
“沙沙,沙沙……”这是众人穿过麦田发出的声音,他们慢慢向前穿行,一路看见不少野生动物。他们继续走,直到他们在麦田中看见一个跳舞的巫女。
那巫女穿着红色的巫女服,黑色的头发随着舞姿摆动,在她身边,麦子与她以同样的节奏共舞。她身边并不只有麦子,还有一角牧草潜藏在麦田下,不是那么起眼。
“看来那个巫女就是源头了。”阿修说着,俯下身子隐蔽起来。吉尔伽美什则是腾空而起,向巫女说:“你的才能对本王的队伍很有用,归顺本王,饶你不死!”
巫女停下了舞步,看向吉尔伽美什,她就这样看着,一动也不动。
在吉尔伽美什叫出那句话时,巫女心里是这样想的:“这话语如王一般,会是我所期待的人吗?”她转过身去,在看见吉尔伽美什的第一眼,她被彻底迷住了,无法自拔。
他那光鲜亮丽的铠甲,高傲伟岸的身姿,浑身散发着的王霸之气。那是童话也不会出现,诗人也无法赞颂的。
她的能力是天生的,伪神没有给予她任何力量。但她的能力过于特殊,以至于她每次都被所有人所保护。八次轮回,从懵懂的九岁女孩到十七岁少女,她从未见过如此接近她理想的人,他便是她心中的王子。
“我要和他在一起,谁也不能阻止我。”
这就是她在看呆时所产生的想法。而吉尔伽美什不可能知道巫女在想什么,他只是看见了巫女期许的眼神,他便自行想象起来:
“这么期望归顺本王么,看来已经成功了,来吧,朝拜本王吧!”
这么想着,吉尔伽美什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巫女自然也不能理解吉尔伽美什的想法,她只是自己想:“他对我笑了!难道是他察觉到我心意了么?”想到这里,巫女也傻笑起来。
“额,本王好像没用大蛇之力吧,怎么突然就傻了?”吉尔伽美什看见巫女开始傻笑,不由得担心地想。他有些不放心,解除飞行,落在巫女面前问她:“喂,你傻掉了吗?没有就回话,愿不愿意归顺本王?”
吉尔伽美什落在巫女身前时,她的心跳得很快,脑子也不太清醒。吉尔伽美什的话她只听见了一个“愿意”,而那一整句她是这样理解的:“美丽的公主,你愿意与我一同冒险吗?”她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继续傻笑。
“完了……真傻了。”吉尔伽美什看见巫女继续傻笑,认定巫女彻底傻掉了,“得想办法给她治一下,手边能用来治疗的就只有雷电大蛇之力了,控制一下电量应该不会死人。”吉尔伽美什用天之锁将巫女捆住后,将手放在巫女头上。
“感激涕零吧,能让本王亲自给你治疗。”
一道闪电在吉尔伽美什手上闪过,并通过巫女的身体,巫女抽搐了一阵,倒了下去。吉尔伽美什确实控制了力量,但还是放出了足以电晕普通人的电压。
“还是没控制好,看来本王还需要再练练。”吉尔伽美什确认巫女被电晕了,他抱起巫女,转向大蛇那边。他看见有一个陌生人在与大蛇谈话,阿修在一旁听着,亚米的身子藏在麦田下,只有一条狐尾高高翘起。
这是这么回事,在吉尔伽美什上去和巫女纠缠时,一只手从被后面拍上了大蛇的肩膀,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抱歉打扰了,请问有空吗?”
大蛇回头一看,那是一个有着棕色头发的俄国人,俄国人身边有一头身覆铁甲的熊,若不是它的口腔内尚有舌头,大蛇甚至不会认为它是生物。
“现在就有空,汝有什么事?”俄国人递给大蛇一张纸,对他说:“这是总理给的邀请函,请过目。”大蛇接过来看,那不是邀请函,而是一张征兵广告,而征兵发起方是苏联,那个在大蛇世界早已解体的苏联。
“我们总理希望有尽量多的人能加入苏联,享受社会主义的美好,并且一起在这个世界建立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俄国人补充说,“我是古斯托尔夫.伊斯坦布尔,总统的姓名我就不透露了。”这时大蛇已经看完了所谓“邀请函”,他放出冥炎,那张纸被烧成灰烬。
“所有的党派,所有的主义,都只不过是汝等人类破坏自然平衡的借口。”大蛇说,“人类用给予同类福祉的借口,不断从自然索取,吾等地球意志才会现世。汝想知道汝所支持的,名为苏联的人类团体在吾的世界最后的结局吗?”
“结、结局?”
“在领袖错误的领导下,这个人类团体选择了名为苏联模式的,有着大量弊端的模式。最后,这个团体无法继续支持同类的需要,宣布停止存在。”大蛇面无表情,毫无感情地陈述这事实。而古斯托尔夫则被吓得面无血色,但他又反驳道:“总理已经改进了苏联模式!苏联不会灭亡!它会实现社会主义的最终理想!”
“汝等的理想只成立在自然的超负荷运转下。”大蛇说,“不止如此,汝认为现任领袖逝世后,这个团体还会照着正确的道路走去吗?”
“这……这是必然的!”古斯托尔夫并不动摇,但大蛇接下来的话让他更收打击。
“汝所说的必然不过是空想。汝之领袖能够改变错误的模式,下任领袖也能将那个模式重新使用。人类是会犯错的,谁都不能保证一个制度会在汝等的社会永久存在。”
“至于在这个世界建立社会主义国家?那更是妄想,先不说汝等能够招募到的人是否能建立一个国家,即使汝等能找到足够的人,伪神也必定不会让汝等和平下去。一开始可能只是让其他人类进攻汝等,一旦汝等成功抵御,那么汝等将迎接一个伪神的全力攻击,汝等还能挡住么?”大蛇将所有不可能的原因一一列出,让古斯托尔夫哑口无言,抬不起头来。这时吉尔伽美什抱着巫女过来,他看气氛不对,便压低声音问旁边的阿修:“怎么回事?在本王离开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阿修回答:“那个蠢货向大蛇介绍社会主义,结果被大蛇好好教育了。真是神经,找谁不好偏去找身为地球意志的大蛇,大蛇的客观理论就能轻松浇灭他的理想。”
古斯托尔夫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抬起头来说:“即使是这样,我也想继续为社会主义尽忠。万一成功了呢?”
“的确,从客观角度看有这个可能,但这可能性很小。”大蛇说,“但吾等不会加入的,因为吾等有自己的使命,恕不奉陪。”
“这样么,了解了。”古斯托尔夫说完就离去了,直到他走远,亚米才说:“从他过来前就有陌生人的气息哟,现在好像跟着他走了。”
“看来那蠢货是被跟踪了,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被袭击了吧。”阿修分析道,“信使被袭,对方只能怀疑我们,不去救那个蠢货,我们以后遇到他的组织必然免不了一场恶战。”
“人类的事汝等自己解决。”大蛇表示自己不愿参与,吉尔伽美什需要在这里看着巫女,也不能去。最后去救人的只有阿修和亚米。
“有时候觉得我们的人好少。”阿修叹口气,正准备向那边追去,但他又转过来说:“能将炎的大蛇之力给我吗?大蛇。”他说的就是紫炎,这在那个世界是一个强大的力量,大蛇甚至用拥有这力量的人的身躯复活过。
大蛇听见这个要求,并没有迟疑,而是干净利落地将大蛇之血交给阿修说:“汝变得强大对吾没有坏处,既然汝想要接受大蛇的使命,那吾可以给你。”
“感谢了,大蛇。”阿修笑着挥出一把刚得到的紫炎,与亚米一同向古斯托尔夫的方向奔去。
古斯托尔夫此时正在路上走着,身后跟着那头熊。突然他停下了,对身后说:“跟了那么久了,有事就出来说。”一道黑影从背后不远处窜出,一把长枪的锋芒直指古斯托尔夫后背。
古斯托尔夫暗骂一声,驱使那头熊挡在他身前,他的能力是创造与使役动物,并且能与动物合体,局限是无法单独创造细胞。他向一旁跑去,那枪芒洞穿了他留在那里的那头熊,袭击者拔出枪,继续面对古斯托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