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克莱夫很快就不哀伤了,他突然想到之前他在这里还看到过一个向下的电梯,之前他还没来得及探索,现在可以探索一下。哈维尔提出要在传火祭祀场休息一下。“你这家伙的步伐这么快,我铠甲又重,跟上你都困难,我在这里等你好了,探索完了记得回来。”
于是克莱夫就一个人下去了,他从那个电梯出来,周围很黑,他摸索着到了一个塔楼门口,然后进去,上楼。他本想来到楼顶去看一看的,不过走了一半发现了一扇门,门外是一个山谷。
门是锁住的,不过并不影响,克莱夫直接用三尖刀挑开门锁,打开门出去了。前面的山谷中间铺着几块木板,可以当成桥使用,不过克莱夫怕他踩上去这玩意儿就塌了,所以还是纵祥云飞过山谷。
到达对面后,他选择走右边的路,右边有一个山洞,他走进洞里。洞里有不少随处摆放的木板和木桶之内的东西,洞内似乎有人居住。
他继续深入,遇见了两个拿着木棍的壮汉,他上去搭话:“你好,我想进去看看,可以吗?”
“进去看看?前面是病村,你想看什么?”一个壮汉问他。
“我找个人,她长这样。”克莱夫拿出媚丽的照片。两个壮汉看了看照片,然后说:“我们没见过,不过你想进病村看看也可以,我们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跑到蜘蛛洞里去。”
“蜘蛛洞?你们这里还有蜘蛛精?”
“注意你的措辞!那是我们的大小姐!”
“好好好,不过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你们大小姐的房间?”
“我们怕你会伤害到她们。”
“行吧,话说你们大小姐为什么会在蜘蛛洞里?她们患了什么病么?”
“大小姐吸收了危害我们整个病村的脓,所以变成了怪物,我们为了报答她们,所以守住通往病村的路。在大小姐的住处还有一批人,他们背着大小姐因为疾病而产下的蛋,帮大小姐分担痛苦。”
克莱夫脖子上的第三只眼睁开了,他能看到这两个壮汉身上隐隐约约有些混沌的力量,但这力量却不是他们的。“大小姐没能把你们身上的疾病清理干净?”
“她们已经竭尽了全力,仅剩的这点病根不会碍事。”
“好吧,我想我能治好你们大小姐的病。”
“此话当真?!”两个壮汉都围了过来,“如果你能治好大小姐的病,病村全体村民甘愿为你做牛做马!”
“其实我就只是想找个人……算了,带路吧。”
两位壮汉在前面带路,克莱夫跟在后面,一路上遇到几只巨型的蚊子和苍蝇,不过克莱夫一枪一个,都解决了。走到一半,一个戴面具的瘦子从一旁的高台跳下来,问那两个壮汉:“你们怎么把外人放进来了?”
“他说他能治好大小姐的病!”一个壮汉回答。那个瘦子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那就先带他过去吧,如果他不行,那就把他献祭给克拉格大小姐。”
瘦子并没有跟上来,还是两个壮汉领着克莱夫向前走。他们走到一片沼泽前,壮汉说:“这个沼泽有剧毒,对我们没有威胁,但是你……”
“我自有办法,你们先过去吧。”克莱夫说着,脚踏祥云,从沼泽上方飞过去,那两个壮汉看着克莱夫,惊呆了。
“嘿!你们赶快跟上!我可找不到路!”克莱夫踏着云停在半空,等着那两个壮汉,两个壮汉听这一声吼,才反应过来,立刻跑到前面引路。
三人跨过沼泽,来到一个由蜘蛛网稳定住的大洞前。两个壮汉站在洞口不走了,他们说:“前面就是克拉格大小姐的住处了,里面只有一条路,我们不能进去,你自己走吧。”
克莱夫也不多说,径直走进洞里,洞里有一些背着蛋的村民在祈祷。克莱夫的神目一开,立刻就看清这些村民身上的蛋是混沌产物,而作为混沌使徒,他能吸收这些蛋化为他的力量。
他把手轻轻按在蛋上,将这些怪异的蛋转换为混沌力量,然后吸入体内。村民背上的蛋消失了,失去蛋的村民和其他背着蛋的村民都惊讶地看着他。
“你能吸收'脓'?”一个村民问。
“事实上,你们所谓的'脓'是一种名为混沌的力量构成,而我碰巧有着能够吸收混沌力量的体质。”克莱夫回答说,这时刚才被吸收掉蛋的村民抱住他的脚,激动地说:“那拜托你了,救救大小姐吧!大小姐已经饱受'脓'折磨很久了!克拉格大小姐就在前面,如果她知道你能吸收'脓',她一定会让你过去的!”
“冷静冷静,我就是来救你们大小姐的。”克莱夫甩脱抓住他脚的村民,继续向前走去,身后的村民还在说:“请救救大小姐,拜托了。”
克莱夫走到一半,从前面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下半身是一只大蜘蛛,上半身是裸体女性的人,这应该就是村民们说的克拉格大小姐了。克莱夫第一眼看到她完全没有任何想法,第一是下面那个蜘蛛太吓人了,第二是他已经看习惯女性的裸体了(媚丽)。
“嘿!你就是克拉格,对吧?我是医生,我可以治疗你的病。”克莱夫走向那个女人,她说:“我不管你是谁,来到这里,那你就给我死吧!我会将你的人性带给我妹妹,让她轻松一些的!”
“你最好别那么做,无论是赢是输你都会后悔的。”克莱夫没有拿出任何武器,他甚至没有任何的战斗准备,仿佛他肯定克拉格不会和他开战一样。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有点意思,不过如果你想接近我妹妹,就必须过我这一关!”
“好啊,反正你们两个都要接受治疗,先后顺序无关紧要。”克莱夫说着,向克拉格跑去,直跑到蜘蛛腿下方停下,然后一只手按在蜘蛛腿上:“现在,手术开始。”克拉格身上的混沌力量被克莱夫吸收,蜘蛛的下半身逐渐恢复正常,她掉在地上,而克莱夫站在她面前。
“手术很成功,现在,让我们去找下一个患者。”克莱夫伸手想要扶起克拉格,不过克拉格本能地后退并捂住敏感部位。“抱歉,我忘记了。”克莱夫脱下外套盖在克拉格身上。
克拉格算是冷静些了,她披上外套站起来,问克莱夫:“你真的是过来治病的?”
“我……额……怎么说呢?其实我只是过来找我女儿的,找门卫问了一下你们的情况,发现我能够解决,正好我也要从这边过,所以就顺便过来了。”
“你女儿怎么了?”
“她失踪了,当时我们所在的地方发生了一场灾难,我回到房间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地奇怪的咒文。她长这样,你见过她吗?”克莱夫拿出媚丽的照片,克拉格看了看,摇了摇头。
“看来我还要再找下去,不过现在我需要先去治好你妹妹的病。”克莱夫和克拉格继续前进,克拉格在前面带路,路上有一个钟塔。克莱夫还是选择了敲响大钟,然后和克拉格继续向前走。
他们穿过一个隐藏墙壁,前面有一个背着蛋的村民挡住了路。
“克拉格大小姐,你……”
“让开吧,这个人可以治好我妹妹的病。我的病就是他治好的。”
“遵命,大小姐。”背蛋的村民缓缓爬开了,克莱夫见他爬着费力,便上去将蛋吸收掉了,村民被吓了一跳。克拉格便说:“你也见识到了,这个人确实有实力治好我和我妹妹的病。”
村民满怀希望地看着克莱夫,让开了道,克莱夫进去,看见一个和克拉格一样是半蛛半人的女性。她的头发是花白的,皮肤也是不健康的惨白,而且她的眼睛似乎也看不见,她已经被疾病折磨太久了。
“姐姐,你在那边吗?”白蜘蛛听见洞口的声响,头转向这边,克拉格走到她面前对她说:“我在,妹妹。”
“姐姐,我的蛋又开始疼了。”她握住克拉格的手。
“没事的,很快就不会再疼了,永远不会。”
“姐姐?!”白蜘蛛以为克拉格要杀掉她,惊恐地松开了克拉格的手。“没事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有人已经吸收掉了我身上的'脓',我已经恢复人身了。他会帮助你吸收掉你身上的'脓',你很快也会恢复人身的。”
“真的吗?姐姐不会骗我吧?”白蜘蛛还是不信,有人能完全没有副作用地吸收“脓”?这真的可能吗?
克拉格证明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让白蜘蛛的手触摸自己的大腿,白蜘蛛一开始吓了一跳,然后忍不住又摸了几下。
“太好了,姐姐,你恢复人身了。”
“你很快也会恢复的,妹妹。”
“咳咳,如果没什么其它事我就直接开始了。”克莱夫刚才就一直在那里闲着,看那白蜘蛛摸她姐的大腿。
“嗯,可以开始了。”
“很疼吗,姐姐?”
“不,一点也不疼,很快的。”
“行了,别废话了,走着。”克莱夫抓住白蜘蛛的一条蜘蛛腿,把混沌的力量吸入自己体内。很快,克拉格的妹妹就变回了人身,苍白的皮肤也恢复了血色,头发也变回了黑色,眼睛也能看见了,姐妹两个相拥而泣。
克莱夫在一旁笑着看她们两个,突然他的笑容消失了,混沌力量的涌入似乎让混沌意志又要回光返照一次了,他全力克制住混沌的意志,逃也似地离开了克拉格的住处,回到了病村。
蜘蛛洞外面早已有几个壮汉和瘦子等候,克莱夫一看见他们就喊:“快跑!我会伤到你们的!”
那些村民仍然不明真相,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跑。这时克莱夫已经快要压制不住混沌意志了,代表混沌的黑烟从他身上升起。村民们看见不详的黑烟,这才明白自己的处境,立刻向远处跑去。
不等村民们跑远,克莱夫已经完全被混沌意志给控制了,他拿出三尖刀,将全身的混沌力量都集中在三尖刀上,用力往地上一斩。这一斩将毒沼泽都分开,地面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沼泽里的水通过裂缝流下去,一时半会儿还流不干,不过过不了几个小时,病村的毒沼泽就会全部聚集在这道裂缝里了,届时地面上仅仅只会剩下几个小水洼。
这次混沌意志也只是回光返照,在劈开这道沟壑后,混沌意志又消失了,克莱夫重新掌控了身体。万幸,没有几个人死,只是有几个人受了点伤,虽然这伤是足以致残的重伤。
克莱夫已经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他必须离开,他原路返回,回到传火祭祀场。
到达传火祭祀场后,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他外套还在克拉格那里……
也不知道哈维尔会怎么看他……
不过他回去就看见,哈维尔和罗特雷克站在防火女的牢门前。
“发生了什么事?”克莱夫走过去问。
“你遭遇了什么?”哈维尔问。
“这无关紧要,你们围在防火女面前是准备干什么?”
“她已经堕落,我必须结束她的痛苦。”罗特雷克说。
“然后我准备在他动手的瞬间用大龙牙敲碎他的脑壳。”哈维尔说,“防火女一旦死亡,这里的篝火就会熄灭,我必须阻止这种事发生。”
“我是卡利姆的骑士,我已立下誓约,要结束她的痛苦。”
“所以我们等着你回来判决。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他那边,你自己选吧。”哈维尔的情绪很激动,罗特雷克也激动地看着克莱夫,两人等他做出选择。
“额……有没有在不杀防火女的前提下解除防火女的痛苦?”克莱夫不想和他们之中任何一人撕破脸,所以他想找一个两全的方法。
“只要防火女还在这里,她的痛苦就不会结束。”
“要是防火女离开这里,篝火就会熄灭。”
“没有这样的方法,除非找到另一名愿意待在这里的防火女。”
“这样吗?那你们先让防火女把火熄了,我看看有没有办法。”克莱夫觉得自己可以用混沌力量点燃篝火,他身上的混沌力量可不少。
“嗯……反正篝火熄灭防火女也能再次点燃,那就先熄灭篝火,看看你有没有办法吧。”
“行,不过咱们先把人放出来成不?”
然后另外两个人才想起来防火女还被关在牢里,三个人各尽其力把防火女的牢门破坏掉。克莱夫用三尖刀斩断铁栏,哈维尔负责把剩下的铁杆子打掉,罗特雷克负责把前面两人打掉的铁杆子捡出来。
“谢谢你们。”防火女说话了,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是银铃一般。
“你声音这么好听,怎么话这么少?”克莱夫问她。
“我……我怕我污秽的声音会玷污大人……”防火女的声音很小。
“哈哈哈,污秽?如果你的声音算污秽,那我这个算至邪么?”克莱夫用混沌力量在手中召唤了一个黑色的骷髅头,骷髅头嘴里冒着黑烟,眼窝闪着红光。
“大人,你……”防火女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
“如你所见,禁忌的力量,我也有。”克莱夫收回骷髅头说,“如果你想要更深一步地玷污我,没那么容易。所以请放开嗓子说话吧,没什么可怕的。”
防火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克莱夫让她说话,她只好报上自己的名字:“我是亚斯特拉的安娜塔西亚。”
她的下一句话让所有人惊讶:“我的身体正被无数的人性啃噬,拜托了,结束我的痛苦。”
“所以我说什么。”罗特雷克拿出自己的两把弯刀,“她堕落了,让她堕落的不是别的,就是成为防火女这件事本身,我要结束她的痛苦。”
“等一下!”克莱夫刚才睁开了第三只眼,看到了安娜塔西亚所谓的被人性啃噬究竟是什么意思,那是混沌的力量寄宿在了秩序产物的体内,虽然这可以让这个秩序产物可以使用混沌力量,不过秩序和混沌的冲突也让拥有者承受无穷无尽的痛苦。
“我能解决。”搞明白防火女点燃篝火的原理后,克莱夫觉得这个星球就是为混沌使徒而生的,混沌使徒几乎可以解决这个星球的所有大事。他走到安娜塔西亚面前蹲下,左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吸收着她体内的混沌力量。
“痛苦……消失了?”安娜塔西亚惊讶地发现被不断啃噬的疼痛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克莱夫让混沌力量变得温和,使这股力量可以在秩序之躯内流动,这与神明创造神仆的方式相似,不过神明以印记来标记,而克莱夫并没有标记。
“真是……奇迹……”罗特雷克的双弯刀掉落在地上,他向安娜塔西亚走去,不过哈维尔用大龙牙拦住了他。“放心吧,我没有恶意,那个女人帮过我,现在她已经摆脱痛苦,我不必再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