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学术性交流

在两位老板的授意下,本杰明、怀特兄弟贸易公司的采购经理,以符合美国法律的方式开展书面形式的报价业务。

第一单交易是500副赫拉牌麻将,曼哈顿宙斯公司目前只有这么多库存。

曼哈顿宙斯公司收到了怀特兄弟贸易公司支付的8500美金货款。

我司终于开始赚钱了,一副赫拉牌麻将的利润是7.64美元。

不管如何,曼哈顿宙斯公司的麻将生意已经走上正轨。

继续招工人,扩建厂房,把产能迅速提升到年产12万副的挑战目标。这是我司下一阶段的目标。

春天快要结束了。今天,李康平、艾伦、马克全都上白班,他们在实验室里等待亨德里克·洛伦兹先生的到来。

九点多,在伍德盖特教授的陪同下,洛伦兹来到了实验室。

现年69岁的洛伦兹戴着眼镜,蓄着连鬓大胡子,他没有多少头发,他的胡子全白了。洛伦兹和蔼可亲,如果他穿上红衣服、戴上红帽子,应该会很像圣诞老人。

“洛伦兹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李康平、艾伦、马克送上诚挚的问候。

“孩子们,你们好吗。”洛伦兹笑眯眯的说,他精通多国语言,他的英语很流利。

马克是博士毕业了来伍德盖特实验室工作,李康平、艾伦则是伍德盖特带的学生。

所谓隔辈亲,对于徒弟的徒弟,洛伦兹体现出了友好且慈祥的态度。

“李,马克,艾伦,他们都很优秀。”伍德盖特教授说道。

“是的,威廉,他们都很优秀,你也是。”洛伦兹依旧保持慈爱的微笑。

在李康平看来,晚年的洛伦兹在国际物理界的地位类似于太上皇。

洛伦兹这位卓越的理论物理学家自1911年以后主要从事教育工作,以及主持国际物理界的各项事务。

虽然洛伦兹已不再处于学术巅峰期,但做人做到洛伦兹这个级别,重要的是头衔、声望、人品、人格。

处于学术巅峰期的物理皇帝和诸侯们在具体的学术领域各显神通,物理学太上皇洛伦兹主持大局,在大方向上把握尺度。

“李,我读过你的《物质波》。”洛伦兹对李康平说道。

李康平期待的说:“洛伦兹先生,我很想听听你对《物质波》的看法。”

“这是一篇革命性的论文,最聪明的大脑才能写出这样的论文。”洛伦兹说道,“现在,让我看看你们的电子衍射实验吧。是的,你们做实验吧,就跟往常一样。”

“这是我们的整套实验装置。”伍德盖特教授说道。

洛伦兹凝神观察这套装置,他啧啧称奇的说:“如此精巧的装置,就像是一件工艺品。威廉,启动这套装置吧。”

“好的。”

伍德盖特教授当起了实验员,他开启实验装置,像平时一样操作实验。

洛伦兹坐在椅子上,他问:“谁来跟我说说这个实验的细节?”

伍德盖特倒了杯咖啡递给洛伦兹,他说:“这个实验的主要设计人是李,由李来进行说明。”

“李,你究竟是理论物理学家,还是实验物理学家?能写出《物质波》的人,我原以为他一定是理论物理学家。”洛伦兹显的意外。

“我大概算是一个会做实验的理论物理学家吧。”

李康平这便讲起了电子衍射实验的设计原理和各种细节。

洛伦兹耐心倾听,时不时对照实验装置实物。

“洛伦兹先生,这是我们已经得到的实验数据,以及根据这些数据计算出来的结果。我们设定了一系列电压值,从低到高依次加压……”

在欧洲的那些物理实验室,比如说莱顿实验室,皆是大佬做实验,学生们在旁边看着、听着,虚心学习大佬的操作技能和学术思想。

现在的情况反过来了,看着、听着的人是大佬洛伦兹。

并不是说我们将洛伦兹看作学生,而是我们以汇报的姿态向洛伦兹汇报学术方面的工作。

李康平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他希望洛伦兹、爱因斯坦或者其他大佬能坐在这间实验室里,大家聊聊天,谈谈理想,应该会开心。

“晶体原子所带电荷对电子波的作用很强,使得曝光时间很短。让我看看你们得到的电子衍射图样,哦,没错,这些图样十分清晰,所以问题的关键是实测值与理论值的匹配度。”

洛伦兹细细查看已经得到的实验数据,他说:“我亲眼所见,你们做了大量的努力,我希望你们的实验成功。实际上,在欧洲有很多人对物质波假说半信半疑,他们认为不可能在实验上得到确凿证据。也有一些欧洲物理学家尝试进行实验,但仅仅停留在构思阶段,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作为一名理论物理学家,我在理论层面无法反驳物质波假说,但也不能肯定物质波假说的成立性。”

“还好我这次来到了这里,我看见你们不但设计制造出了这套精致可靠的实验装置,并且离成功越来越近。现在正在做的这次是60伏特电压,你们计划一直做到72伏特,其实也很快了,6月初你们就能全部做完。我大概会在7月份返回荷兰,所以你们在6月初的时候得到了全部的结果,请立即告诉我。”洛伦兹期盼的说道。

李康平原以为洛伦兹这种物理学领袖的架子应该很大,没想到洛伦兹如此平易近人。

洛伦兹的学术态度是开放的,李康平尊敬这位年近70岁的白胡子老爷爷。

“洛伦兹先生,你说你会在美国呆到7月份?”李康平问道。

“我这次来美国纯粹是私人性质,我不会做任何公开演讲,也不参加任何公开性质的活动,我只想拜访几位老朋友,活着的老友,以及死去的老友。”洛伦兹略显伤感的说,“我经历过欧战,我经历过西班牙流感,可我还活着。有些老朋友却是不幸,我赶不上他的葬礼,我能做的是去他墓碑前献上一束花以及我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