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霁口才好,去找郑二套话是最合适的,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唠嗑小能手吴宇,韩杰吴宇组合被迫拆散,韩杰哭唧唧地带着俩实习生去排查失踪人口,陈玦只能一个人去找监控,倒也乐得清静。
河滨公园是人们走出来的一个公园,附近的老年人喜欢来这里逛,时间长了就有人提议建一个公园,一年前刚竣工,除了寥寥无几锻炼身体的年轻人就只有一群老年人坐在亭子里家长里短,怕老人出什么事儿,监控安的倒是多,陈玦找起来也不费劲。
陈玦和物业客套了两句就直接要了昨晚的监控,物业人员倒是大气,手一挥就让网管把监控调出来了,倒是比海伦公园的物业人员好说话。
抛尸的地方挺偏僻的,本来没有监控,但是之前有老人来这里碰瓷,被碰瓷的人是个年轻小伙,气性大的很,一听说没有监控,上去就把老人打了一顿,又是打官司又是赔钱的,为了避免在出现这种事儿,就干脆在公园里的每一个死角按了监控。
监控开始,一切都还很平静,直到凌晨2:50,公园一个人都没有了,一个人拖着一个巨大的麻袋出现在了路边,那人套了一件黑色的雨衣,带起帽子、大大的墨镜和口罩,整个人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出来他的样子,雨衣遮到脚面,又大又宽,体型长相哪一样都看不出来。
那人拖着麻袋,停了下来,旁边就是抛尸地,四周望了望,就把麻袋拖了进去,然后从底部一拽,一个东西滑了出来,很明显是尸体,那人把麻袋卷起来拿在手里,盯着尸体看了好久,才从兜里掏出来个什么往地上一扔,上去踢了一脚尸体才离开。
扔的那个东西应该就是枫叶状的耳环,虽然有凶手的出镜,但是凶手包严严实实,连脚都看不出来,更别说体型长相了。
尸体重量不低,不开车根本运不到这里来,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但是监控多,往前看看说不定能看到他开来的那个车,再查车也可以。
陈玦叫网管放了前面几段路的视频,知道公园入口才发现了他拖着麻袋下车的场景,车子停在路边,监控刚好照到车牌号,车里还坐着一个人,带着大大的口罩,盯着监控,有点模糊看不太出来那是谁,应该就是凶手的同伙。
半晌,凶手回来,两人开车朝着监控照不到的方向走了。
凶手每次抛尸都是要车的,这个车很可能是他们的固定车,所以查车牌号应该会查出来一些东西。
陈玦揉揉酸痛的眼睛,拷了一份视频就走了。
半路路过陈墨林家,陈玦想着倒是好久没去看陈墨林了,便去买了点水果,打算上去看看。
陈玦摸摸兜,却发现忘带这里的钥匙了,无奈的笑了笑,便抬手敲门。
陈玦敲了好一会儿,陈墨林才过来开门,一打开门,陈玦就有些抱怨地说到:“怎么开这么慢?”
陈墨林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门口,陈玦看他气色不错,面色甚至还有些红润,但这个震惊又无错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还不让自己进去?
陈玦感觉他不对劲,便蹙着眉,刚想问他怎么回事儿,里面就传来一声“宝儿,怎么了?谁啊?”
陈玦直接瞳孔地震,震惊地看着陈墨林,陈墨林也浑身一僵,眼睛瞪大,嘴唇微颤地说:“姐,你听我解释。”
可还没等陈玦回答,里面就走出来一人,往陈墨林身后一站,歪头看门口。
陈玦比陈墨林和邵绎低,邵绎歪头努力瞅了一眼才看见陈玦,吓得整个人向后崩了一下,然后站的笔直,颤颤巍巍地叫了声:“姐...”
陈玦看到邵绎的那一刻,地震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情绪了,震惊、疑惑、不解等等等等,五味杂陈地看了眼陈墨林,大脑里飞速旋转那句“宝儿”是什么意思,猛地,上次聚会邵绎当着所有同事面出柜的画面出现在陈玦的脑海里,那句“宝儿”突然就有了解释。
一阵愤怒之情涌上心头,心情复杂地摆摆手说:“别叫我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姐..……”
陈墨林看陈玦急得都语无伦次了,赶紧把人拽回来摁倒沙发上,这是他少有的强硬,陈玦复杂地抬头看着他。
陈墨林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强硬,看着陈玦说:“我可以解释。”
陈玦闭眼,抬手做了个停的动作,又指了指邵绎说:“停,我不要你解释,我要他解释。”
老实巴交站在旁边的邵绎猛地被点名,紧张的都有点同手同脚了,上去捏着陈墨林的肩膀,温柔地说:“你先进房间,我和队长说。”
陈墨林看了看他,不肯进去,陈玦摆摆手:“你先进去,很快的,说完就叫你出来。”
陈墨林急得有点犯病:“不打!”
邵绎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陈玦却听得懂,心微微刺痛了下,也放轻了声音说:“不打,不会动手的,你放心。”
邵绎这才懂,也凑上去温柔地说:“不打不打,不可能打。”
陈墨林看了两人一眼,跑进厨房把唯一一把菜刀带回了房间。
等陈墨林关了门,陈玦才看着紧张的快把手给搅打结的邵绎,说:“过来,坐下。”
邵绎坐在陈玦旁边,讨好地笑着。
陈玦看他这样,气不打一出来:“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邵绎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也就两天……之前都是我追他的。”
“我第一次带你来这儿的时候你是不是就盯上他了?”
“是……”
陈玦顿时气结,当初只是想让两人当个朋友,谁知道……引狼入室啊引狼入室。
陈玦拧眉头:“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情况,他有多特殊你知不知道?!”
“我能猜到点儿,具体也不清楚,我知道他得过自闭症,但是不是已经治好了吗,治好了那就不特殊了,您一直拿他当特殊人群会让他很自卑的。”
陈玦瞪着他,满脸的“你在教我做事??”
邵绎没底气,也不敢瞪回去,只能受着。
陈玦瞪了一会儿,突然泄气:“我知道不能拿他当特护人群,但是他的病情不稳定,说发作就发作了,这么些年也没怎么出门,我一直都尽量让他保持着稳定平淡,我知道我不是个好姐姐,对他多少是不负责任的,但我还是不希望他受委屈。你们在一起我不反对,但是这条路有多难你是体验过的,邵老爷子赶你出来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你都知道了……”
“我认不出来你,林子霁还认不出来吗,都是富二代,还在我跟前装。”
邵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您不想他受委屈,但是我妈不一定就会受委屈,您不反对我们在一起,我和我爸也没什么联系了,我不怕什么舆论。”
“小墨单纯的很,要是你欺负他怎么办?”
邵绎看了眼陈玦,心说我哪儿敢啊,我就连你的十分之一都打不过啊,但还是乖乖地说:“那……任凭处置。”
陈玦一拍桌子:“要是你欺负他,我就把你天灵盖拧下来。”
陈墨林听到动静,立马跑出来,大喊一声:“不要打。”
然后发现两人并没有打,连东西都没动,又感到尴尬,脸有点红。
邵绎赶紧上去拉着他哄,说两人并没有打架,只是聊天。
陈玦看的心烦,就站起来对着邵绎说:“等这个案子完了我仔单独跟你聊。”说完就转身走了。
邵绎也没管她,拉着陈墨林又哄又蹭的,吃尽了豆腐。
陈玦把这个事儿抛在脑后,只想赶紧破案。
回去的时候大家都回来了,吕一卓把并案调查书递给陈玦,说:“贾局说,这次要尽快破案,上面对这次的案子很重视。”
陈玦把投影打开说:“我知道,年底了,KPI得完成啊。叫人开会吧。”
吕一卓笑笑,出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