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也喜欢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一切与月亮有关的美好诗句,都让我思绪万千,心神驰骋。
每月中秋时,我都会抄一首苏轼的《明月几时有》,有时用毛笔,有时条件不允许,就用水笔。刚开始练习毛笔字时,字很丑,但我还是会拍照发给她,给她我最美好的节日祝福。
起初时,她很开心,很喜欢,虽然字很丑。也一直在夸我字进步了,很好看。她不知道,为了给她最美的字,我反反复复写了好多遍。
我望着明月,思绪飞到千里之外的济南。那里也是同一轮明月吧。我想,也有一个人,和我一样,在望着它,思念着她心中那遥远的他吧。
我在地图上测算,南昌相距济南有多远呢?我躺在床上,眯着眼目测了一下,也就只有一指的距离。我趴在地图上,用手丈量,也就四掌的距离。我拿比例尺换算了一下,1000公里,那是你我不可逾越的天堑。
我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是因为我不敢面对吧。或是因为还没有到我面对的时候。我无需多想,我只需要沉浸在虚假的现实中就很好了。直到这虚幻开始破灭,露出它那狰狞的本来面目,我开始出现恐惧了。我终于开始思考,我们的关系竟然会出现危机,她竟也会离我而去,我开始意识到我们的关系其实什么也不是。都是我自己假想出来的错觉,是我自己在演戏给自己看。
刚刚不久,是中秋节。今年有些特殊,用网上的话说,中秋节和国庆节重逢,家与国撞了个满怀。国不国的,我没啥太大情怀,只是今年假期比往常多了一天。今年比以往更想她,不是因为今年的月儿更圆,而是年纪越来越大了,不再如年少时那般,懵懂无知。我深知我当初什么也没有抓住,依我的条件与本领,我也注定什么也抓不住,好歹,我年少时还作过努力与尝试。这努力与尝试让我成为了现在的我,我失去了许多,坚守了许久。有人说过,不忘初心,代价是很大的。我为此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我心年年向明月,奈何明月未传情。真是感谢这一轮美月,让我的相思有处寄托。感谢一年四季的轮回变换,让我与她能够一起感受岁月的痕迹。
不知从什么时候,我和她就仅仅只剩下节日的问候了,以此证明,我们之间有过,曾经有过一段美好时光。今年中秋,我又向她问候了。本来就说点什么,想写首《明月几时有》给她,但又想了想,还是算了。我确实是写了,还写了两遍,但我没有拍照。
我只是很简单地一句祝福,中秋节快乐呀。一个调皮吐舌的表情。我和她聊天时的一贯作风。我以为她不会回我的,但内心还是有点小期待,希望她能回我,经常把手机拿出来看她回了没有。过了约一个小时,我见她回了,还是她以往的聊风格,句尾喜欢带一个~波浪号。
我很开心,我想继续和她聊,但又不知道从何聊起,也怕她不接,怕她反感,怕她连以后的祝福都不回了怕她直接把我拉黑,以后连个念想都没有了。所以我没回。
我内心告诉自己,这已经足够了。我似乎又找回了年少时的那种感觉。我深深地怀念它,深深地沉醉在这虚幻的幸福之中。我一想起她的回复,我就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满足。
你一直都在,我也一直都在。只是我们都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们了,但我们都记得,都不想忘记,都想回到从前,但我们都知道,我们回不去了。所以,我们保持着最好的结局——我们永远没有结局。
这是一种多么痛苦的领悟。
今年中秋,我还特意往窗外看了几眼,天黑沉沉的,没有找到月亮。但我相信,月亮一直都在,此刻,它也正照耀着你吧。
中秋的前一天,我也特别想你。是的,我一直都会想起你。我本不该如此,只是我没有了精神支柱,我要倒掉了,我想着你,我就有东西可以撑着了。这段时间,妻子状态不好,抑郁症严重,一直要闹离婚。我痛苦万分,心想,都要离开了么?都要失去了么?
我只觉得你好,眼前浮现你的照片,照片中的你单手撑着头,看着我不说话。那么文静,那么文艺,我真想将你保护起来,让岁月永远不在你身上留下痕迹,永远和你十六、七岁时一样。
也许,我们不见是对的,不见,就永远会有一个念想,永远会有一个遗憾。也许这就是人生,人生总是有遗憾的。坦然接受,并拥抱它。也许见了,并没有那么好。不论她是否漂亮,是否依然还对你存有感情,还是不要见的为好。虚幻的东西永远是最完美的,她在我心中是完全无瑕,是不忍亵渎,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我曾经有过去济南找她的想法。东西都收拾好了,但我还是退缩了。一次是考研,想选济南的大学,另一次是找工作,想去她所在的城市工作。我不敢,不好意思选,我怕她发现什么,怕她警觉,怕她知道我喜欢她,怕她认为我在追她,怕她会有压力,然后和我断了联系。
我太害怕了。
我确实不够自信,我也确实没有太大能力,说实在的,我也许再怎么努力,也不一定能考到济南的那所大学。
但我还是后悔了。我另一考友,中途换了学校和专业,我为她的机智和果敢点赞。
年轻真的是逐梦的时候,年纪大了,若是梦未实现,那就让它破了吧。不要再去追了,现实一点,对自己好一点,远方的她,也是如此祝愿你的吧。
任贤齐和杨千嬅唱的《花好月圆夜》真好听,我想把所有有关月亮的诗句都背下来,诵给你听,把所有有关月亮的歌都学会来,唱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