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八岁的女孩

十五天以后,就是玖局、上海警局、BJ警局这三个部门的联合演习,活动即将开始。已经从门头沟交警队撤走守护案发现场的警员,正式开放,交警队里面恢复正常工作,又充满热闹。

赵正雄死了以后,组长的职位由郭志担任,这个人能力突出,一副热心肠,深受大家的爱戴。石安匿仍然负责半个月以前的案子,也就是刘灏车祸事件、李百中毒身亡事件、赵正雄被杀一案。

距离联合演习越来越近,如果此时出事,就会影响参加联合演习的警员们。之所以,孙大吾要协助石安匿侦破案子,自己手中的案子,由其他警员办理。

才过二周左右,对于赵正雄被杀一案,来交罚款的车主们和警员们早就忘记了。只要一个人的名声不好,死了也不会被惦记,这就是现实生活的写照。

但是,石安匿还在追查赵正雄被杀的原因,经常登门拜访,注意到了陈家姨的变化。无论是家里还是外面,陈家姨独自走路,眼神迷茫,经常被开过来的车子差点撞倒,买菜的时候,不跟老板和老板娘讲价,也经常忘记带钥匙,就那样出门了。

石安匿判断出来一种结果,一定是赵正雄死了以后,给陈家姨的打击太大。以为自己的老公是个老实人,万万没有想到,各种各样的证据和微不足道的线索都指向赵正雄,是说好色之徒。

坐在椅子上面的石安匿,正在思考中,听到一个脚步声靠近,立马抬头。

“你还在为这三件案子苦恼吗?”孙大吾坐到旁边的椅子。

“请您说说您的推理吧。”

“你先!”

石安匿一边点点头,一边露出坚定的眼神:“陈家姨以为自己的老公十分完美,却被杀死以后,各种各样的言论随之而来,四处而起。有人说赵正雄是一个好色之徒,有人说赵正雄是一个伪君子,还有人说赵正雄是一个滥用职权的恶魔。这些话传入陈家姨的耳朵,以她要强的性格,一开始不相信赵正雄的为人,冷静下来之后,赵正雄那个高大威猛的形象崩塌了,她现在肯定很恨赵正雄。”

“但,你不考虑她是凶手吗?”

“从我的角度来看,她的确没有不在场证明,利用自己的女儿做伪造,应该是不想被当成嫌疑人。然而,这种说法不成立,因为她是最后一个进入办案室,出来以后,她跟身边的人只是报警,并没有离开交警队。她利用自己的女儿做伪证,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等一下!”

石安匿瞄了一眼孙大吾,还是满脸凝重的思考中:“怎么了,一队长?”

“万一高绶是她的帮凶呢,你有没有这样想过?”

“可以假设,但是高绶和陈家姨隔了一段时间,才进入办案室。这样来说,她们的计划岂不是一眼被识破吗?”

“我觉得是同谋。”

石安匿摇摇头:“不是,如果是联合杀死赵正雄,陈家姨出于什么原因才会答应高绶呢?反过来说也一样。还有,赵正雄遇害的时候,陈家姨只是过来送饭菜。”

“你之前已经得出结论,她的皮包里面装有凶器,把自己的老公砸死,伪装现场之后,就开始发挥自己的演技,在交警队大喊救命。”

“我那是假设和推测,根据案发现场留下来的痕迹,进行判定!”

“不过,你说得对啊。遗憾的是,我们都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

这个时候,孙大吾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立马站起来。

石安匿满脸疑问的望着孙大吾。

“是局长,我去去就回。”

等到孙大吾离开,石安匿坐在大厅里面,路过的男警都不搭理自己,只有少数女警挥挥手,笑容满面的打招呼,这让石安匿深深的体会到了自己的人格魅力,有那么一点名气。

或许孙大吾离开的原因,使得石安匿太无聊了,站起来,走到一个会议室的门前,听到嘈杂的讨论声。

石安匿通过玻璃窗口,看见里面的一群警员剑拔弩张,突然叹了一口气,原来玖局也是这样热闹。

向前走去,电梯正好打开,里面站着许许多多的文职人员。石安匿感觉自己都变得文质彬彬,不愧为玖局的骨干精英。即使没有穿着整整齐齐的警服,可是气魄还在,很容易让其他人记住。

闲来无事的石安匿走出玖局,来到了一条繁华的街道,前方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形,直视过去,原来是陈家姨。站在白色的轿车旁边,低着头,显得无精打采,脸上失去往常的笑容。

石安匿上前一步:“需要我打电话叫代驾吗?”

陈家姨没有回答。

石安匿心有不甘的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情,因为赵正雄的死,所以失去对生活的希望。但是,你还有女儿呢!”

“是吗?可我嫁错人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男人有那么多的秘密。”

说到这里,石安匿的视线被轿车划花的痕迹吸引。

“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凶手,整天睡不着,害怕突然有一天,警方带着逮捕令过来,把我拷走。”

“不要想那么多,我明白你利用女儿制造不在场证明,但是,你从家里出发,进入办案室之后,时间是一个小时。然而,根据赵正雄留下的血液疑固来判断,已经死了半个小时。”

“我仍然有改动案发现场的时间,不是吗?”

“什么意思?”

“如果赵正雄只是昏迷,我给他最后一击,侦探,你有这样想过吗?”

“没有。好了,请你放心,我会侦破这件案子。”

走出这条街道,时间是下午两点,正是太阳高照,石安匿仍然逛来逛去,脑子里面不忘记思考案子。

靠近一家商品店的时候,石安匿看见王谶正在买东西,立马进去。

“你咋那么来了?”王谶问道。

“瞎逛。对了,你训练结束了吗?”

“没有。”王谶自动退后。

“好吧!”

接近柜台,王谶掏出口袋里面的钱包,顺便瞄了一眼石安匿。

“两百零六块。”老板说道。

王谶一边结账,一边问道:“侦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缘分。”

这个时候,王谶的脸色凝重起来:“你有什么发现吗?”

石安匿笑了笑:“当然有,但,你这是回家还是队里?”

“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我只是想跟你坐下来聊一聊。”

“边走边说。对了,陈家姨和高绶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你怎么看待?”

“你也觉得她们是凶手吗?”石安匿反问道。

“不要那么惊讶,陈家姨利用女儿,作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虽然案发之后的事情,但是仍然有说服力。另外,高绶接到赵正雄的通知,一个人来到办案室,同样没有人能证明。”

“嗯。”

王谶换了一只手拿东西:“通话记录和短信是下午两点四十五分,来到交警队,可是三点离开交警队。她有足够的时间伪装现场,说的对不对?”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陈家姨来送饭菜的时间,正是赵正雄被杀的时间。”

“恩。”

“是吗?”

“准确的说,赵正雄死了半个小时,也就是二点五十分左右。”王谶看了一眼石安匿,“你已经见过她们,你不觉得可疑吗?”

“没有。”

“那你说来听一听!”

“虽然我查不出什么,但是她们的陈述没有问题,感觉她们不像凶手。”

到了岔路口,石安匿和王谶分别,一个人去找陈家姨。

女孩笑着问道:“侦探叔叔,您又来了,还是找我妈妈吗?”

石安匿点点头。

这个时候,屋内传来脚步声,石安匿抬头一看,只见陈家姨走过来,脸上有枕头的痕迹,看来刚刚睡醒。

“进来坐。”

石安匿点头行礼,还不忘记说道:“打电话给物业管理,叫他们把锁提高,这样你女儿不容易开门。”

“哦。”陈家姨面无表情的回应,突然提问,“今天你过来,是不是掌握我杀人的证据?”

“不是。”

陈家姨一脸不相信:“我怎么感觉外面有埋伏,我说的对不对?”

坐到沙发,石安匿看向八岁的女孩,很可爱的跑进内屋。

然而,陈家姨端来咖啡的时候,摇摇摆摆,就像生病了一样。

石安匿和陈家姨面对面坐着,都不开口说话,这个时候,传来扰攘的跑步声,原来是陈家姨的女儿。

石安匿正在抬头,看见陈家姨抱住女儿,坐在两条腿的上面。

“叔叔,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陈家姨模仿女儿的语调,石安匿笑了一下,这才说话:“你老公……是赵正雄的死,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呢?”

“嗯……”

石安匿见到陈家姨犹豫不决,快速打断:“我是来问清楚,你不知道赵正雄好色的事情吗?”

“是的。”

“真的吗?”石安匿再次确定。

陈家姨瞥了一眼石安匿,语气依然坚定:“是的,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厅内的空气变得稀薄,因为陈家姨火大的原因,蒸发掉了一些。

“现在你知道了,你感觉怎么样?”石安匿提问的时候,换了一个坐姿。

“你是侦探,应该看透我心里的想法,你说来听一听。”

面对陈家姨的顽固不化,石安匿变得被动,只能回答道:“根据你这几天的精神状态来说,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看来你老公在心里的形象崩塌了,才导致改变想法。”

“还有吗?”

“不管你是不是凶手,我都会解开伪装成密室杀人的命案,到时候,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就这样吗?”

“是的。如果赵正雄正如传言那样,是一个好色之徒,猥琐了无辜的女性,他死了也会判罪。”

“你是说,他猥亵高绶的事情吗?”

“嗯。”

“要是她杀了孩子的父亲,你和警方会把她抓捕归案吗?”

“当然啦,法律的存在就是给犯错的人惩罚,经过一系列的教育,指导犯错的人如何重新做人。”

“我……”

还是听到陈家姨犹豫不决的话语,石安匿叹了一口气,对女孩微笑,很温柔的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