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葬红叶

他就知道,好端端的非要埋落叶,指定是有心事“派人盯着,有情况马上报告。”

流云领了命,派人盯着凤麟洲,自皇上蓉侧妃的圣旨到达后,她就变了,跟以前完全不同,还让人把孩子抱于彩凤,她还道与生母分开,无论对孩子还是母亲都比较残忍,她还给两位小王爷贵重的贺礼。她太反常了。

戏台子搭在了畅园的畅音阁,与凤麟洲相对角,即便她不出来,也能听到。

司承瑾带着一众女眷听戏,不见眠儿问道“王妃怎么还没到?”

“眠儿妹妹身子不适,正卧榻休息,臣妾还担心这鼓罗声扰她休息,她却道何必为了她扰了大家伙的兴致。既然是皇上赏的,想必是极好的,又说她向来不喜欢看戏文,即便来了,也是人在心不在,不如不来。”卫侧妃剥好的橘子放在了司承瑾面前。“爷要是担心眠儿妹妹,趁着这空,不妨去看看。”

他扭头看了一下流云,流云马上领会意思,亲自去了一趟凤麟洲,派过去盯梢的人都在外面,自然是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敲门入内,从安正在熬药。

流云道“王妃病了?”

丛安道“那日王爷走后,小姐就病了,这都好几日了,不见好。”

“怎么不请苏先生?”

“小姐说只是风寒,不打紧。养养便好了。昨个卫侧妃来了,说要告诉王爷,小姐说,倘若要别人知道了,定与她绝交。”

“王妃真是倔强的很,即便跟王爷赌气,那也要养好身子。”

“我家小姐哪是跟王爷赌气,分明是跟自己赌气,你也不用让人在这保护了,日日让他们在这吹风受冻。”

从安将药送了过去,看着她喝下方说道“流云来了”

“就说我喝了药,歇下了。”

从安知道她不愿意见,也不勉强,在外面跟流云道“我家小姐最新心思重,即便是交好的人不见也是常有的,你别放在心上。”

送走流云,从安过去看着她“小姐是在生王爷的气?”

她摇摇头,方才听到戏文唱道如花青春似水流年,她便一直在想,人这一生一辈子很短,难道一直在这里蹉跎,从周国回来,父亲的事情更加明朗了,江如初和楚悌的陷害,再加上这宋国朝中的推波助澜,江如初的认罪书已在,楚悌的悔过书,只要她想要,楚思瑜有的是办法弄到手,只是这司陌的,不太好办啊。

这些日子一直在凤麟洲,也不知道阿哥他们怎么样了,趁着今日他们都在听曲,出去走走。换了衣衫,从小门出去。

天气转凉,街上也萧条了不少,她问从安“想不想吃糕点。”从安捂紧了钱袋子,又说“我例钱也不多,禁不住扣”

她笑道“景砚还在西京,这次买给你。”

母亲剪下的那屡头发,她用绢帕包着,一直带在身上,她从来都不知道父亲葬在何处,阿哥也不知道。去一趟景澜别苑,她把头发埋在那颗树下,算是母亲魂归故里了。从安把糕点摆上,跟在后面磕了三个头,还说道“夫人放心,从安会护小姐周全。”

以前还有疑问,父亲不过一个将军,哪来的银两建这么大的宅子,一开始还以为父亲贪污军饷,原来是她多虑了,父亲也是一国皇子,为了生,很不容易。如果父亲是继承了王位,那么,哪还有他们兄妹四人,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她在心中默默念道虽然不知道您葬在何处,请您的魂魄一定要回来,母亲回来了,她在这里等你。

方才还是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忽而狂风大作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两人还没找到地方避避,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两人顿时成落汤鸡。叶眠儿干脆放弃避雨,任雨浇。从安觉得她疯了了,前不远处有间房子,虽然破旧,至少能遮风避雨。从安拉着她进去躲雨,这里也没多好,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好在里面有一些木柴,可以用来取暖。

从安拉她至火堆旁烤烤,本就感染风寒,又怕加重,把烤干的长衫给她披上开始数落她“小姐不爱惜身子,将军夫人泉下有知也会伤心的。这景澜别苑又是他们生活过的地方,小姐还要可以纪念父母的地方应该开心才是,从安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小姐这般不爱惜身子,那从安是不是就要去了。”

她猛然抬头看从安,刚开始跟在她身边时,还是一个小孩子,如今也长大了,说落起人也是一套一套的。

“是到了成亲的年纪了”

从安突然停下了,小姐说他该成亲了,难道是嫌他烦?

“这些年,我一直顾着自己家的事情,忽略了你,可有心仪的姑娘?”

丛安道“自从跟在小姐身边那一刻,从安眼中全是小姐的事情,从未想过成亲。”

“有看上的姑娘给我说一声,给你置办院子娶妻的银子,我还是有的。”

从安眼眶一红“小姐是不要从安了”

他居然哭了,那时的日子很难,也从未见他流过半滴眼泪,今个突然哭了,也罢“既然不想成亲,以后我也不提,你哪日遇到喜欢的姑娘给我说一声。”

从安这才转哭为笑。这场雨下了很久,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从安在开始在房中摸索,木柴也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堆,他把木柴移开,居然有一块四四方方的木板,他看着板道“有机关”

叶眠儿闻声过去,从安掀起木板,里面一片漆黑。从安要下去探探,眠儿担心里面有机关暗器伤到他,提议吊一火把下去。没有找到绳子,两人把外衫撕扯开系在一起,吊着火把下去了,火把至一半便熄灭了。

“里面应该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唯一的通风口是这里,这间房子是做什么用途的?”这间房子离平时的生活区很远,孤零零的矗立在那,这些木柴也有些年头了,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用?

又过了一会,他们又吊了一火把下去,火把虽然没熄灭,弱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