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她是我唯一相信的人

牛寒山得了命令,抽出背后双铁鞭操在手中,直奔船头而去

不等三个崔家死士爬到船上,双臂舒展,大力敲下。

‘砰砰’

混铁鞭敲个结实,爬的最快的两个崔家死士哼都没哼一声,脑袋就被开了瓢,跌落水中,溅起一片水花,不过多时,就见血色弥漫。

那个幸存的死士见同伴身死,慌忙跳到水里,护着崔贤文就往对面船上跑。

牛寒山还想追,李道宗罢了罢了:“够了,穷寇莫追。”

“是。”

抬手就是两条人命,牛寒山竟然和没事人似得,收了铁鞭站在李道宗身边。

宗秀看的直瞪眼:乖乖,那可是两条人命啊,李道宗也是牛逼,上来一个‘行刺王爷’的大帽子扣下来,这罪名真坐实了,博陵崔氏怕是要换一个继承人了。

果然。

崔贤文狼狈的逃回船上,见是李道宗,心里凉了半截:“江夏王爷……”

“哼,原来你还认得本王。那为何还纵容家丁,围攻本王的画舫。”

李道宗这会腰间系着围裙,手里还满是油腻。然身上透出的那份气势,像是要吃人。

“王爷赎罪,下官真不知道这是王爷的船。而且……而且……”

崔贤文急的抓耳挠腮,博陵崔氏虽是传承千年的大世家,可还没到和一个王爷公开叫板的地步。

纵容家丁围攻王爷的画舫,这往重了说就是密谋行刺。真解释不清,崔贤文绝对相信家族会把他推出来背锅,牺牲他一个人的性命来换崔氏一族的未来。

就在崔贤文焦急之际,忽然看到宗秀诡笑的嘴脸,心里更恨:好你个宗秀,你陪王爷游湖不早说,反而故意挑衅本公子,挖坑让我跳。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就跟你姓。

崔贤文两眼一转,猛然指着宗秀,道:“王爷,下官只是和宗大人开玩笑,想请他一起下水戏耍。宗大人不肯下水,下官才让家丁上船拽他。这只是下官和宗大人开的一个玩笑,事先并不知道王爷在船上。”

“宗大人,他说的可属实?”李道宗若有深意的看着宗秀。

宗秀咧嘴一笑:“嗯,不错,刚我和崔大人闹着玩呢。”

“罢了,既是闹着玩,那此事就此了结。”李道宗指着漂浮在湖面上的两具尸体道:“至于你的家丁……”

崔贤文忙道:“他们自己不长眼,冲撞了王爷,死了活该。”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面带厌恶,就连守在崔贤文旁边,唯一一个幸存的侍卫也是一脸愤怒。

宗秀看在眼里,也不点破,转口道:“崔大人,死人毕竟晦气,带上尸体回去吧,莫要扫了王爷游湖的兴致。”

“是,是,宗大人言之有理。”崔贤文说完,对旁边的侍卫骂道:“蠢货,还不去把那俩蠢货的尸体捞上来。”

李道宗看着崔贤文的船远去后,忽然叹了口气:“宗秀,你心的太软。”

“王爷此话何意?”

宗秀故作不知,笑眯眯的问道。

李道宗指了指崔贤文离去的方向:“刚你若不帮他说话,他的命就留下了。刺杀王爷的罪名扣下,便是博陵崔氏手眼通天,也只能认了。可你……”

李道宗叹道:“本王虽到长安不久,却也听过崔贤文的名头。他这人善妒,睚眦必报。你今天落了他的颜面,日后麻烦不小。”

易倾情听过‘博陵崔氏’的大名,这会听李道宗说宗秀日后麻烦不小,不由紧张道:“公子,可需我追上去杀了他。”

宗秀翻了个白眼:“丫头,你一个女孩家家别整天打打杀杀。再说了,就算刚才把他命留下,博陵崔氏知道后不敢动王爷,还不敢动我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与其和崔氏一族结仇,不如和崔贤文自己当对头。”

李道宗疑惑道:“有区别吗?崔贤文是安平房的嫡长子,未来的崔氏族长。”

“呵呵,这不还没当上吗?而且……”

宗秀双眼微眯,诡异的说道:“他活不长了!只要他在长安,绝对活不到当族长的那天。”

“什么意思?”李道宗不解。

宗秀笑笑不解释,转口道:“在下倒是要多谢王爷解围之恩。”

李道宗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些许小事,你是我的客人,应我之邀前来,本王还能让你吃亏不成。”

说完,李道宗又领着牛寒山快步进舱,继续做他的鱼。

香味最浓的时候,李道宗招呼着宗秀和易倾情进去吃饭。

一条大青口,硬是被李道宗做了个一鱼三吃。

鱼头煲的汤乳白香浓,宗秀舀了一碗先递给旁边的易倾情,易倾情又用勺子舀了一勺吹凉了,喂给怀里‘嗯嗯唧唧’的金虎。

李道宗看的目瞪口呆:“你们这一家的地位……绝了!”

易倾情闹了个大红脸,宗秀却是哈哈大笑:“养小动物嘛,当然要有爱心。”

李道宗也是从隋末乱世走过来的人,自然晓得易倾情的身份,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喜欢就好。本王也不知在长安要留到什么时候,以后有空了尽管来找我。”

宗秀忽然放下勺子,问道:“王爷,你和崔氏有过节吗?”

“未曾有过。”

“那你刚才为何要留下崔贤文的命?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别的原因。”

宗秀问的很直接,没有半点委婉。

这问题一出,李道宗也放下筷子坐正身体和宗秀对视:“你好奇这个干什么?”

“因为我正在做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李道宗好奇。

宗秀不答反问:“你先告诉我你想杀崔贤文的真正原因,我才能回答你的问题。”

两人像是在打太极,一个‘皮球’踢来踢去。

李道宗沉默片刻后,对守在旁边的牛寒山道:“牛统领,你先出去。”

“是。”

牛寒山走后,李道宗又看向易倾情,那意思好像是说:下面的话不方便给外人听,我都让手下出去了,你也该让你的丫鬟出去。

宗秀大咧咧的说道:“丫头是我唯一相信的人,她能为我生为我死,我自然什么事都不瞒她。”